“你胡言乱语!”牧家老大红着眼眶瞪着牧家老三厉声打断,又朝蒋礼霜膝行几步。
见蒋礼霜看他的眼神带了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时,抱着她的腿开始声泪俱下:“妈,您别听老二老三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犯法的事呢!您是了解我的,我胆子小,不可能会……”
“胆子小?”牧家老二嗤笑,“你都敢绑架人质了,你还胆子小。”
“是你!你栽赃嫁祸。”牧家老大突然站起来,指着老二朝他咆哮:“从小到大你每次干了坏事儿,都会推到我头上!”
牧家三兄弟就这么突然的唾沫横飞就吵起来了,一个比一个声音大,那架势恨不得吵不过的时候就直接大打出手。
牧玹凯见自家三个儿子不顾场合,旁若无人的落井下石,尽情展示着人性的丑陋面,还让外人看了笑话,铁青着脸怒斥:“你们都给我住嘴!”
三兄弟不情不愿闭了嘴,吵的胸腔剧烈起伏,面色通红,看着自己的兄弟那眼睛红的像看着仇人。
牧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靠坐在长桌上,咬了一口苹果,指了一下万林,平静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得嘞。”
万林嬉皮笑脸,趾高气昂轻蔑的扫了一眼牧家众人,转身的时候手里的棒子一挥,“嘭”的一声脆响,那垒起来的高脚杯瞬间坍塌。
酒水飞溅,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走,跟我去抄家!”他一声吆喝,大厅里带来的那些人纷纷跟上他的脚步开始抄家找人。
牧玹凯怒不可遏死死地盯着牧炎的侧脸:“牧炎,你放肆!”
牧炎置若罔闻,指缝夹着烟,食指点了点烟身,习惯性地做了个弹烟灰的动作,悠哉地啃着苹果。
他含糊不清地骂:“就算不用赔偿,你们也给老子悠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骂完觉得苹果有点酸,把嘴里嚼碎的果肉呸在了地上,手一扬,半个苹果就飞出去砸在不远处的地上。
“真酸。”
他“啧”了一声,转身看了看,又看见有樱桃,拿了两颗扔进嘴里,果汁爆开的时候酸的他闭了眼睛。
吐掉樱桃看见不远处有蛋糕,刚想伸手拿一块想吃了解解酸味儿,就想起南宫泽不让他吃这些甜的,只能赌气地把蛋糕随手扔在了地上。
余光瞥见了指缝夹着的烟又是一阵烦躁,直接把烟也扔在了地上。
“找个男朋友真是要了命了,一个心脏病而已,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早知道他这么事儿妈就特么不找了。”
牧炎小声嘟囔的声音,瞬间被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盖过。
嘴里的酸味让他下意识皱眉,丝毫没注意牧家人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更没注意他们手背鼓起的青筋和那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怨恨眼神。
牧玹凯和蒋礼霜警告威胁了半天,牧炎那耳朵跟聋了一样,只顾着四处找矿泉水漱口,没找到直接阔步离开,找水漱口去了。
牧炎是有备而来,牧玹凯不敢轻举妄动,做贼心虚的人在这种时候尽管被人把脸面踩在地上摩擦了,也只能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他这也太嚣张了!”
蒋礼霜瞪着牧玹凯气的手抖,面目憎恨地指着牧玹凯咬牙切齿奚落:“你二十六年前被周媚摆了一道差点声名尽毁,现在又被她儿子骑在头上拉屎,你真窝囊!”
牧玹凯十分厌恶地盯着蒋礼霜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你但凡不像个泼妇,成天疑神疑鬼,我也不会找其他女人!”
“我泼妇?我泼妇是谁逼的?还不都是你!你成天在外面找女人,处处留种,你到底有多少私生子私生女,你数的过来吗!”
蒋礼霜气的红了眼,看见牧玹凯那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时,又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怀着二胎,牧玹凯成天花天酒地在外面搞女人的憋屈,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牧玹凯脸上。
牧玹凯被打的歪了一下脸,眼镜半挂在脸上,被牧炎挑衅的怒火和对周媚算计的耿耿于怀涌上来的时候,单手一巴掌就扇在了蒋礼霜脸上。
“你敢打我!”
蒋礼霜不可置信瞪着牧玹凯,发挥了泼妇的本性,直接就扑过去抓牧玹凯的脸。
牧玹凯抬手就掐住了蒋礼霜的脖子,猛地把她往旁边一甩,她就扑倒在了地上。
而牧家其他人都没有动,也没人去劝和,他们都淡漠的看着夫妻二人互相指责和抓打。
“啪!啪!啪!”
牧炎漱完口正好回来看见这一幕,情不自禁拍了掌,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情,阴阳怪气感叹:“外面传牧家夫妻伉俪情深,原来是互扇耳光的情深啊。”
“也对。”他说着双手揣进裤兜,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你们继续,我还挺乐意看的。”
牧家老二在牧炎出现的时候正站在不远处打电话,见到牧炎好整以暇走过来,匆匆低声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牧玹凯和蒋礼霜打了二十多年,一到翻旧账的时候两个人都会控制不住脾气,被牧炎一阵阴阳怪气奚落也都停了手,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牧炎神情满是唏嘘盯着牧玹凯:“到底是老了不如从前了,我记得你当年一脚能把周媚肋骨都踹断了两根,现在怎么打人一耳光就喘的跟要死了一样。”
还不等牧玹凯回话,万林就带着人涌过来了,神色有些难看,凑在牧炎耳边低声说:“阿野确实不在牧家。”
牧炎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道:“知道了。”
“那我们……撤?”万林试探。
牧炎说:“不急,等会儿,人还没来,事儿也还没办完呢。”
“还有什么事儿?”万林疑惑。
牧炎避而不答,小声说:“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事成了我带他们吃香喝辣,事不成……那就都进去踩缝纫机。”
“操!玩这么大?”万林低呼一声,心里突然一慌:“哥,你悠着点儿,老子不想在花见花开的年纪进去踩缝纫机啊。”
牧炎冷冷地斜视他,他就意识到自己废话说多了,立马闭了嘴点了头,转身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