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林打完电话不一会儿,雕花木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门弹在墙上反弹回来的时候被人用脚顶住再次压着推开。
大厅里的一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门口,只有牧炎依旧背对着门口,面无表情盯着牧玹凯。
牧玹凯依旧黑着脸,但是那双眼眸亮了起来。
万林把玩着手机,眯着眼打量门口被人十几个人簇拥着进来嘴里叼着雪茄的人。
那锃亮的大光头万林都想拿香在他头顶摁下两排疤,让他上山当和尚去。
二月的天气穿着豹纹皮草砍肩,满身酒气,脸红的像刚从酒桌上薅下来的,黑色背心裹着凸起的大胸肌,膀大腰圆,还非要穿白色紧身裤,嘞的两条腿像个没褪皮的鸭腿。
光头踩着棕色尖头皮鞋大摇大摆跨进来的时候,双手还把着皮带左右活动了两下,操着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问:“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这么有本事,敢来我的地盘儿闹事!”
一群人身上扑面而来的浓烈酒味儿,像是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的。
“舅舅。”
牧家老二一见光头就熟练又热络地迎上去,笑盈盈拿出卡地亚打火机给他点燃雪茄:“我三催四请,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嗯,还是你懂事。”
光头满足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轻蔑不屑的目光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最终落到牧炎慵懒的背影上。
他下巴点了点牧炎,问牧家老二:“就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来砸场子是吧?”
“对。”牧家老二有些义愤填膺瞪了牧炎一眼,扭头又冲光头笑的灿烂:“这样的地痞流氓就得舅舅您来收拾不是。”
牧炎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能让凡迩市首富牧家的人对他还礼让三分陪着笑脸的人,除了蒋天霸没有别人。
他号称天上玉皇,地上阎王。
靠灰色收入起家。
在凡迩市三十多年混的如鱼得水,关系网四通八达,睚眦必报手段卑劣又阴狠,能让他沾上点边的人都得被他活生生啃掉一块肉才会罢休。
牧家老二找他来对付自己,这个算盘打的噼啪响,却不知道是引狼入室了。
蒋天霸这种人从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眼里只有利益和掌控。
牧家老二以为能借他的刀除掉心腹大患,殊不知这把刀早就盯上了牧家偌大的家业。
蒋天霸被恭维的满脸神采飞扬,他朝牧炎走过去站在他侧边,嘴里的烟雾吐在他脸上。
牧炎眯了一下眼睛,烟瘾犯大发了。
“喂,你什么来路……”
蒋天霸仰着头眯着眼想睥睨牧炎,谁知道矮了半个头,气势无形被无形压了一头。
话还没说完,牧炎就斜眸用不屑的余光瞥向了他满脸的横肉,抬起手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把他脸打歪了,雪茄也掉在了地上。
“妈的,”牧炎感觉到手背有些火辣辣的疼,低骂一声,轻轻甩了甩手:“脸皮真厚。”
都说了今天懒,不想动手,非要找死。
这一巴掌把蒋天霸扇懵了,也把蒋天霸的小弟扇懵了,更是把牧家的人也扇懵了,都惊愕地盯着挺立如松的牧炎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卧槽!”牧家老二瞪圆了眼睛,不由自主在心里感叹:“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蒋天霸!”
这不纯找死吗?
一想到牧炎会被蒋天霸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心情就爽到飞起,情不自禁扬起的嘴角比AK都难压。
牧炎目光搜巡一圈大厅,妈的,一个凳子没有,这些人真特么欠站!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左行,冷声道:“累了。”
左行立马会意,赶紧吩咐两个小弟去给牧炎搬来沙发。
刚才抄家的时候知道沙发在哪儿,两个小弟几乎是跑着去跑着回的,抬着一个单人真皮沙发放在了大厅中间。
牧炎慢条斯理走过去面朝蒋天霸坐下,慵懒地往后一靠,左脚脚踝搭上了右腿膝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晃了晃手指。
左行立马掏出烟盒快步过去微弯着腰,抽了一根烟出来递到他嘴边。
牧炎咬着烟嘴见左行没像往常一样给自己点烟,眼里满是质询盯着他。
“太子爷不让您抽……”左行硬着头皮小声提醒,“您闻闻味儿得了。”
操!
烟瘾犯的时候当面不让他抽就算了,背后还让人监视他!
还是让他的人监视他!
我他妈要分手!
牧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无能狂怒咆哮。
“滚。”牧炎顺了一下气,才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马上。”
左行立马点头快步退回万林身边,万林把手里的棒子塞给左行,脱了外套递给他,从他手里又拿过了棒子握在手里。
蒋天霸回过神来舌头顶了顶发麻的半边脸,龇牙咧嘴不爽咬牙半天,转身怒气冲冲朝牧炎阔步过去。
还没来得及抬脚踹牧炎脸上,就感觉右腿弯传来一阵剧痛,万林跟过来了,一脚踹在他腿弯上。
在他右腿闪了一下,身子往下一矮没有成功单膝跪地的时候,又猛踹他左腿弯,接着干脆利落抬脚用力踩在他右肩上,硬生生给他踩着跪在了地上。
“别动!”
万林左手用力扣着蒋天霸的后颈,右手握着棒子往后一指,冷着脸盯着蒋天霸铁青的脸沉声威胁:“不然老子五秒内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蒋天霸的小弟被这么一指一威胁,刚走了两步被震慑地不由自主顿了一下,左行就带着一众人迅速拦在了他们面前。
两边人针锋相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牧炎头仰靠着沙发背,半敛眸盯着嘴里的烟,心里想着我他妈今天到底得怎么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抽一根烟。
烟瘾犯了,烟在嘴里不能抽的滋味儿,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他妈……”蒋天霸伸手去擒万林踩着他的脚,打算把他掀翻在地。
刚抬手万林手里的棒子毫不留情猛地打在他手上,手脚并用把他微起的身子用力压跪回地上,手里的棒子也用力压在了他撑地的一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