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嫂的死,让田城人再一次想起那个几乎被人忘记了的李香云来,因为杰嫂的死法和李香云如出一辙,用田城人的俗话说,是美死了,而且下体内留下了一堆混合型的分泌物,让人难以下手化验。还有小道消息说,那里面还有人类最忠实朋友的体液,把整个田城县给搞得恐怖起来,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让人感觉到胆战心惊了。
不过,萧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常虹之间仍然是赤膊上阵,从来也没有避讳过什么,当常虹问他时,萧战竟然说出了令常虹泪目的话,男女这事,隔着一层纸,便如同隔了一重天,何必还要隔着一层塑料袋呢?虹,为了我们的幸福,为了我的爱人你,而死,值得。”
常虹哭了一阵子,又主动为萧战服务了一回,这才起身上班去了,那近百封质问田知县和王县长的信件,已经是漫天飞舞了,说一定今天就又会寄来,虽然没有什么事实依据,可人家的质问也不是空穴来风,尤其是自己承包了知行路的路桥工程(呵呵,忘记交代了,田城县县政府门前那条大道,经全县人民一致呼吁,就定名为知行路了。当然,县政府礼事房还有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这个知行路,不是取自田知县的名字,而是要求全县干部群众,知行合一,努力提升自我,打造全新新田城的),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事儿。至于如何应对这件事,由于王水德还在学校没有回来,由于段三愚的人还没有任何线索,所以这事,一直在发酵着,和奇异的性病一起,拷问着田城县官府衙门,和衙门里的官员们。
“常主任,这是香港呼延家族金融投资公司的来函,他们想要一些有关田城总体概况及千跌河、田城老城的详细资料。他们这样的外资投资公司,时间要求得很紧,你看,怎么办?”常虹进到办公室,还没有坐稳,脸上的汗还没有落下,隗占辉便走过来,把一份函件递给了常虹。
常虹大略看了一下,问:“王县长啥意见?”
隗占辉笑了,说:“上午的时候,我和他通了电话,他的意思是,这事是他经手联系的,共同开发我们田城县老城和千跌河景区项目,而呼延家族,大抵是不放心,才发函来咨询的。”
常虹哼了一声,说:“占辉,你怎么不问清楚,他们不放心什么?是对我们田城县政府不放心,还是对他们江南王氏财团不放心?”常虹说着,抬起头来,看了隗占辉一眼。
隗占辉又笑了起来,说:“常主任,我问了,王叔说,那还用问吗?呵呵,大抵是对我们田城县政府不大放心吧。”
常虹也笑了起来,骂了一句:“在这节骨眼上,写什么询问信,整个田城县,还不够乱吗?好了,占辉,这些材料我们以前准备的有,你和办公室人员再好好修饰一下,然后把电子稿件发给王县长,人家有水平,再让他把把头,给呼延家族发过去,就是了。资本,向利,我想,他们的人,已经到田城县了。”
隗占辉连声附和着,出了办公室,常虹这才急忙打开自己的挎包,拿出一个小药瓶来,拧开盖子,倒出一小摄粉末在一只手心里,伸出灵巧的舌头,舔了个干干净净,又把瓶盖拧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挎包内,这才喝下半杯温开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常虹吃的,不是小鼻子在中州开办的那几家友好医院的药,而是王休给她的香灰,但奇怪的是,常虹居然有半个月没有再犯病了,不仅没有发低烧,而且下面也不痒不痛了,更没有出现糜烂现象,甚至润滑度也高了许多,萧战说她返老还童到十八岁了。
说起这事儿,也实属偶然。那天,常虹无事,想到已经开始动工建设的知行路千跌河大桥下面看看地基开挖的情况,顺便和工人师傅一起,照几张照片,以示自己对工程的关心,以示自己这个田城县工事房主任的干劲,于是就寻路而下,没想到却撞上了和李梅一样的尴尬事。王休和那疯女人做完爱后,同样没有回头,而是说了句:“你那病,好治,到老奶奶神庙前磕三个响头,香炉内取一小把香灰,装好了,一天一小捏,冲服,一周之后,必见效果。”
常虹一听,根本不带犹豫的,便到老奶奶神庙前磕了三个响头,按照王休说的,抓了一小把香灰,撕了张笔记本上的纸,包好了。正要掏钱奉献之时,王休又说话了:“你,走吧,不用奉献了。你,在老奶奶眼里是个好人,因为你规划的大桥,没有从老奶奶头顶上过,否则的话,老奶奶就没有家了。记住一句话,药吃完了,只管来取。但,不得送人,更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
常虹想着这些,不禁一片茫然,自己于无意之中,做了一件对得起神灵的事,神灵竟然眷顾起自己来,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报应之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