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熙详细揭露琉球被侵占的过程:“然而,自明治维新后,日方便开始觊觎琉球。1872年,明治政府单方面宣布改琉球国为琉球藩,试图模糊其主权归属......至1879年4月4日,日方派出160名警察和400名士兵,武装占领了琉球王宫首里城,强行掳走琉球国王尚泰及王室成员,押往东京。随即宣布废琉置县,将琉球藩改为冲绳县。整个过程,完全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武装侵略!”
“你这是狡辩!这些资料都不是真的!捏造的!”珍田舍急声强辩道:“琉球与我国同文同种,自古亲近!废藩置县是明治维新国内改革的延续,是顺应历史潮流!琉球民众心向我国,何来武装侵略一说?“
“同文同种?心向贵国?”周学熙等着就是这一句,心里冷笑,随即挥手指向了会场入口,掷地有声的说道:“历史就在那里,谁也不能改变。既然贵方不承认历史,那就让历史亲历者的后代,告诉诸位真相!有请琉球国末代国王尚泰之侄——尚弼先生!”
话毕,一位身着琉球传统礼服,神情悲怆的老者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步入。
他手捧锦盒,未语泪先流。
“诸位大人、上官安好,小人尚弼,控诉鸡盼武装侵略之暴行!”尚弼展示了诏书和金印,声音颤抖却清晰的说道:“鸡盼强占王宫,掳走王叔!废我国号,毁我宗庙!求天朝为我琉球做主,驱逐日寇,还我琉球!”
言毕,尚弼扑通跪地,向庆王方向叩首哀求。
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日方狡辩,特别是尚弼的血泪控诉,使得各国代表无不动容。
两位日方代表哑口无言,伊藤博文深深垂首。
周学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走向尚弼并扶起,面向全场,大声说道:“基于无可辩驳之史实,要求日方立即、无条件归还其非法侵占之全部琉球群岛!琉球的未来,由琉球全体人民决定!”
两位日方代表交头接耳后,顿时哑口无言,后神色仓皇,伊藤博文深深垂首,双眼又闭紧了一分。
“第四项!”
助手又打开了一幅地图,周学熙手指重重敲在东北地图上,沉痛的说道:“1894年11月21日,日方攻陷旅顺口后,进行了长达四天三夜的、有组织、有计划的大屠杀!城内手无寸铁的百姓,无论老幼妇孺,惨遭屠戮,超过两万同胞遇害,全城仅剩三十六人,铁证如山,国际观察家均有记载,贵方休想抵赖。”
随后,周学熙沉痛且愤慨的讲了日方从旅顺大屠城后,到强租旅大,再到控制南满铁路,掠夺矿产资源等一系列侵略暴行道。
“关于日方在东北之非法存在与恶形累累,据我方统计,他们每年从我国东北掠夺资源,价值不低于二百五十万英镑!每一块煤,每一斤铁,皆浸透我同胞血泪!”
“荒谬!无耻的污蔑!“珍田舍猛地站起,脸色铁青地反驳道“这些都是片面之词,是对我国善意的曲解!在满洲的活动,完全是基于合法条约!旅大租借地,南满铁路权益,皆是通过正式外交途径获得!日我方的投资与开发,促进了当地的繁荣,为北方带来了先进的技术与管理经验!两国在满洲是共存共荣!周先生将此污蔑为与,是对帝国声誉的诋毁!”
“合法条约?促进繁荣?共存共荣?”周学熙的手指狠狠敲在地图上那标注着旅顺的地点,怒吼道:“用枪炮和刺刀逼签的条约,也算合法?用我两万旅顺冤魂的尸骨堆砌的‘繁荣’?你这偷换概念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令人发指!旅顺城下的累累白骨,东北大地上的斑斑血泪,就是铁的事实与证明。”
周学熙目光如炬,道:“暴行必须清算!血债必须血偿!要求贵方的一切势力,无条件、完全、彻底退出华夏东北!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收回旅大!收回南满铁路及一切附属权益!贵方必须为其在东北犯下的所有暴行正式道歉、赔偿!”
如果说琉球还能商议,但东北的核心利益事关鸡盼存亡,更别说还要承认犯下的暴行,日方代表团情绪已近失控,珍田舍巳和内田康哉双目赤红,喘息粗重。
助手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又在场内分发,血淋淋的证据与数据,让会场内一片死寂,只有周学熙铿锵有力,饱含悲愤的声音在会场内回荡。
...
“第五项!朝鲜问题!”
周学熙示意助手展开一幅朝鲜半岛的古地图。
日方代表不用想也知道周学熙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周学熙道:“朝鲜,古称高丽、朝鲜,自明洪武二十五年李成桂建国,奉明为正朔........故其自古以来就是华夏藩属国。”
“荒谬!完全是一派胡言!“内田康哉拍案而起,激烈反驳道“朝鲜与我国一衣带水,自古关系密切!我国早在神功皇后时代就已征伐三韩!唐朝白江口之战后,我国更是在朝鲜半岛有巨大影响力!特别是明治维新以来,我国帮助朝鲜摆脱贵方的控制,实现现代化改革,铺设铁路,兴办教育,引入司法体系,对朝鲜有再造之恩!日朝《江华岛条约》早已承认朝鲜为自主之邦,不再受贵国册封!从历史和国际法看,朝鲜与我国的关系更为密切!“
“从法理而言,朝鲜半岛自古就与日本有着特殊关系!元寇入侵时,朝鲜曾与元军勾结侵略日本!丰臣秀吉时代,日本也曾统治朝鲜大片领土!按照国际法中的历史性权利,日本对朝鲜拥有特殊权益!”珍田舍巳试偷换概念补充。
“帮助?现代化改革?特殊权益?”周学熙指向了会议门口道:“内田先生,珍田先生,你们这套歪曲历史的谎话,三岁孩童都不信,要不要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随即,他请出最后的证人——“有请朝鲜王室宗亲,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之孙,李埈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