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2月8日,凌晨4时。
一支“幽灵”舰队,正以10节的极低航速,在夜幕和薄雾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向西北方向的旅顺港逼近。
这便是鸡盼联合舰队最后的家底,以装甲巡洋舰“浅间”和“常磐”为首,带领着3艘“东云级”,2艘“雷级”驱逐舰以及5艘“隼级”鱼雷艇。
它们关闭了所有灯光,低航速的声音安静至极,就像是黑夜里潜行的刺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司令官出羽重远海军中将,知道这场突袭战对帝国的意义,此刻就像是一尊冰冷的武士刀,矗立在寒风中,眼看旅顺港的轮廓已现,当即下达命令,冰冷而无情。
“全舰队,保持静默,最高战备,雷击队官兵,进行最后准备,准备为帝国尽忠。”
4时15分,旅顺港模糊的轮廓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愈发清晰。
港内,俄国太平洋舰队的七艘战列舰及其他数十艘舰艇,像是睡着了一样,密集地锚泊着,防雷网随意地耷拉着,了望哨上的哨兵在严寒中蜷缩成一团,昏昏欲睡。
司令斯达尔克中将正在温暖的官邸内睡觉,他十分坚信,鸡盼人的几艘破旧战舰绝不会主动来找他的麻烦。
5时10分,天色微熹。
“为了帝国!为了天皇陛下!板载!”
“雷击队,突击!”出羽重远的命令通过灯光信号传递出去,刺骨而坚决,他知道这五艘鱼雷艇与送死无异,但为了帝国的胜利,牺牲是有必要的。
五艘“隼级”鱼雷艇的引擎骤然咆哮起来,轰鸣声打破了旅顺港的死寂!
然而,超过26节航速的5艘鱼雷艇,快的就像五支离弦的毒箭,弱小的它们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旅顺港入口!
刹那间,战斗打响!
“敌袭!!”港内的俄军被惊醒,凄厉的警报刺破了旅顺港的清晨。
探照灯慌乱地扫过海面,照射出了这些死亡冲锋的小小身影。
但为时已晚!
“瞄准‘皇太子’号!发射!”
冲在最前的“苍鹰”号鱼雷,在探照灯将他锁定为目标的瞬间,艇长嘶吼着,命令水兵发射了两枚457毫米鱼雷。
鱼雷一头扎入冰冷的海水,拖着致命的白色尾迹,狠狠撞向“皇太子”号战列舰的舯部!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橘红色的火球从“皇太子”号舯部腾起,巨大的水柱夹杂着钢铁碎片和浓烟冲上了云霄!
紧接着,另一枚鱼雷也命中“胜利”号战列舰!
巨大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整个旅顺港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和混乱中,火光映红了半个海湾。
鱼雷艇在俄军仓促组织的炮火中穿梭,像是在刀剑跳舞,不断的有舰艇被击中,解体,沉没,但它们在沉没前,水兵们高呼着“天皇陛下万岁”,将剩余的鱼雷全部射向最近的俄国巨舰。
这种悍不畏死的自杀式袭击,近距离发射的鱼雷,让体型庞大的战列舰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斯达尔克中将被副官从床上叫醒,衣衫不整地冲到窗口,目睹这末日般的场景,脸色惨白,随即嘶吼着:“上帝啊……开火!所有炮台开火!把那些卑鄙的鸡盼猴子全部炸死!”
黄金山,老虎尾的岸防重炮开始陆续轰鸣,巨大的炮弹砸向了港内和入口的一切可疑目标,但由于光线昏暗,这炮弹不但没能对敌舰造成伤害,反而加剧了场面的混乱。
港外,“浅间”号和“常磐”号装甲巡洋舰的8英寸203mm主炮发出了怒吼,炮口朝着黄金山,老虎尾,猛轰俄军的海岸炮台,试图为港内决死的鱼雷艇提供一丝微不足道的掩护。
港内,三艘俄军战列舰“皇太子”、“胜利”、“佩列斯维特”因多处被鱼雷击中,舰体开始倾斜,大量进水,瘫堵在航道上。
然而,仍有四艘战列舰“塞瓦斯托波尔”、“波尔塔瓦”、“雷特维桑”、“尼古拉一世”损伤较轻,俄军水兵们疯狂地冲上战位,305毫米的巨炮开始转动,寻找着复仇的目标。
“第一波突击未能竟全功!驱逐舰队,继续突击!浅间和常磐做好玉碎的准备!”出羽重远评估着战损,命令再次冰冷的下达。
“诸君,武运长久!突击!”驱逐舰“胧”号的舰桥上,年轻的舰长拔出指挥刀,刀口直指港内,面容刚毅而决绝,眼中浸满了樱红。
三艘“东云级”驱逐舰“胧”、“曙”、“涟”号,开足马力,冒着滚滚浓烟,速度飙到了30节,毅然决然的朝着港内冲去,如飞蛾扑火,有死无生,冲向了俄军剩余的四艘战列舰。
俄军的火力瞬间覆盖过来,305mm、152mm的炮弹像下冰雹一样砸下。
“为了帝国!!”
“胧”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被一发305mm炮弹直接命中舰桥,剧烈的爆炸瞬间撕裂了脆弱的舰体,指挥塔被炸上了天,舰长以及军官全部阵亡。
但受伤的舵手仍凭着最后意识,驾驶着燃烧的舰体,撞向了“塞瓦斯托波尔”号,幸存的水手在最后时刻释放了鱼雷!
两具457毫米鱼雷精准地命中了“塞瓦斯托波尔”号的螺旋桨和舵机,使其彻底失去了机动能力。
“曙”号和“涟”号,在俄军密集的弹雨中艰难前行,以同样的自杀式攻击,重创了“波尔塔瓦”号和“雷特维桑”以及一艘巡洋舰的战果。
“尼古拉一世”号战列舰,被“浅间”和“常磐”两艘装甲巡洋舰集中火力,舰桥部位被毁,至少维修要半年时间以上。
旅顺港内,一片狼藉。
5艘战列舰“皇太子”、“胜利”、“佩列斯维特”、“塞瓦斯托波尔”、“波尔塔瓦”彻底瘫痪,失去战力,“雷特维桑”、“尼古拉一世”遭重创,需长期维修,仅少量巡洋舰和驱逐舰幸存。
俄军太平洋舰队主力一夜之间,名存实亡。
清晨6时,天色渐亮。
旅顺港内冲天的浓烟,海面上漂浮的残骸和油污,出羽重远中将评估着战损,已达到预期目的,带仅存的几艘带伤舰只,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场惨烈至极的突击,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次日,2月9日。
鸡盼偷袭俄太平洋舰队的消息,像海啸一般传遍了全球。
伦敦《泰晤士报》头版惊呼:“东方赌徒!疯狂的胜利!鸡盼海军残部以决死突击,重创俄国旅顺舰队!”
英格丽海军部内部一片哗然,他们曾预判鸡盼可能会在陆上动手,却完全没料到其海军竟然率先偷袭。
柏林参谋本部内,军官们对着战报难以置信:“他们怎么敢?又怎么能做到?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对海战的认知!”
圣彼得堡陷入了愤怒和羞耻中。
沙皇尼古拉二世暴跳如雷,痛斥太平洋舰队司令无能,亲手将海权拱手让人。
俄国军方和民众都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强大的太平洋舰队竟在一夜之间,被一支“残兵败将”打得失去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