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打击!
这他娘的,是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五姓七望以为他们在和郑闲打价格战,拼家底。
可他们哪里知道,郑闲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放在同一个赛道上。
你们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已经开上高达了!
这还怎么玩?
李世民看着这一切,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看了一眼对面那些门可罗雀,只有一些贪小便宜的百姓在哄抢的商铺,又看了一眼自己商会内一掷万金,为了一面镜子抢破头的勋贵,心中只有两个字。
痛快!
他缓缓走到郑闲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小子,干得不错。这帮世家门阀,就是欠收拾!”
郑闲微微躬身:“陛下谬赞了。小子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做点生意糊口罢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他知道郑闲说的是场面话,但他喜欢郑闲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劲儿。
价格战?
赔钱赚吆喝?
在绝对的技术壁垒和创新能力面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过是个笑话。
当五姓七望还在沾沾自喜,以为用低价策略就能扼杀闲云商会的时候,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郑闲。
当银镜出现的那一刻,这场所谓的商战,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不,甚至不能称之为商战。
这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最终,这面足以载入大唐奢侈品史册的银镜,被长乐公主以两万三千贯的天价收入囊中。
当侍女小心翼翼地将装着银镜的锦盒捧到她面前时,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脸上洋溢着的是一种近乎于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纯粹喜悦,而非胜利者的炫耀。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对着那光可鉴人的镜面,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眉眼。
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太美了……这才是本宫真正的模样。”
长乐公主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颤抖。
周围的贵妇们,无论是刚才参与竞价的,还是没来得及开口的,都投来了艳羡至极的目光。
那目光中,有嫉妒,有渴望,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美的极致追求。
“郑掌柜,”另一位国公夫人急切地走上前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不是说还有两面吗?快快拿出来吧!无论多少钱,妾身都要一面!”
“对对对!郑掌柜,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出两万五千贯!直接定了!”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其热度甚至比刚才还要高涨。
有了长乐公主的两万三千贯作为标杆,她们心中的底价瞬间被拉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郑闲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抬手虚按,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诸位夫人、小姐,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剩下的两面银镜,自然也是要卖的。规矩不变,依旧是价高者得。现在,开始竞拍第二面。”
他话音刚落,新一轮的疯狂竞价便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两万五千贯!”
“我出两万六!”
“两万八千贯!谁都别跟老娘抢!”
价格节节攀升,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对面五姓七望商铺的门脸上。
……
与闲云商会内热火朝天的景象相比,一街之隔的崔氏商铺,则是一片死寂。
崔氏的管事,崔松,正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对面那人头攒动、一掷千金的盛况。
他的脚下,散落着几个被人踩扁的琉璃杯,旁边是一滩混着泥水的香皂沫。
就在刚才,他还趾高气扬地指挥着伙计们,用一文钱的香皂和十文钱的琉璃杯,像打发乞丐一样,吸引着那些贪小便宜的长安百姓。
他以为,这就是胜利。
他以为,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就能将闲云商会的根基彻底动摇。
他甚至能想象到,郑闲在店铺里看着门可罗雀的景象,是如何的焦头烂额,是如何的捶胸顿足。
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印了上去。
一百贯一瓶的香水,已经让他感到了不安。
而那面价值两万多贯的镜子,则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
两万三千贯!
崔松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们崔氏,乃至整个五姓七望,辛辛苦苦布局,不惜血本地打价格战,图的是什么?
是垄断,是打压,是让郑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跪地求饶!
他们把郑闲当成了同一量级的对手,用尽了平生所学,摆开了自以为最强大的阵势。
可结果呢?
人家压根就没看他们一眼。
他们在这里用铜板和百姓们玩过家家,人家在和整个大唐最顶尖的权贵们玩着万贯起步的豪赌。
一个伙计从人群里挤了回来,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
他本是普通百姓出身,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老爷本就没什么好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管事,管事的!”
伙计凑到崔松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激动得发颤,“不得了了!对面的第二面镜子,被……被宿国公夫人,用三万贯拿下了!”
“三……三万贯?”崔松的嘴唇哆嗦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个数字,像是一座大山,轰然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三万贯,能买多少粮食?能养多少兵马?能建多少宅院?
如今,就只为了换一面镜子!
而这,还不是结束。
伙计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第三面镜子,现在已经……已经喊到三万两千贯了!虞国公夫人和鄂国公夫人都快打起来了!”
“疯了……都他妈的疯了!”崔松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
他看着自己店铺里那些无人问津的廉价货物,再听着对面传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疯狂报价,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这不是商战。
这是羞辱。
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