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林浩突然发来消息,说几个在杭州的朋友凑了局,约在西湖边的清吧喝酒,还特意强调“就咱们男生,放松放松”。我看着消息,转头望了眼次卧——沈知夏正趴在书桌上画稿,台灯的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朋友约我去清吧坐坐,晚点回来,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他抬头看我,眼里没什么波澜,只是点了点头,把画纸往我这边推了推:“画的西湖夜景,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我凑过去,看着画里泛着灯光的湖面,笑着说:“很好看,尤其是岸边的路灯,像撒了星星。”他耳尖微红,又低下头:“那你路上小心,少喝点酒。”
“知道了。”我在他头顶轻吻了一下,抓起外套出门。
清吧里很热闹,舒缓的爵士乐混着人声,林浩他们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几瓶啤酒和果盘。“可算来了!”林浩冲我招手,把一瓶开了的啤酒推过来,“最近跟你家那位黏得紧啊,叫你出来都难。”
我笑着坐下,接过啤酒抿了一口:“他在家画画,不想打扰他。”
几个人边喝边聊,从高中时的糗事说到现在的工作和学业,林浩吐槽着实习的压力,另一个朋友抱怨着论文的烦恼,气氛很是热闹。可我喝着酒,却总忍不住走神——想起出门前沈知夏趴在桌上画画的样子,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按时休息,会不会忘了喝睡前的温牛奶。
“发什么呆呢?”林浩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魂都快飞你家那位那儿了吧?”
我笑了笑,没否认:“他最近在赶画展的稿子,怕他熬太晚。”
“你啊,现在真是越来越‘妻管严’了。”林浩笑着打趣,却又给我倒了杯酒,“不过说真的,能找到这么合拍的人不容易,好好对人家。”
我点头,又喝了口酒,心里的牵挂却越来越浓。清吧的音乐很吵,灯光很亮,可比起家里的安静和暖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中途去洗手间时,我忍不住给沈知夏发了条消息:“别熬太晚,我尽快回来。”
没过几秒,他就回复了:“好,我刚画完一张,准备洗漱了,你少喝点,注意安全。”后面还加了个月亮的表情。
看着消息,我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连喝酒的兴致都浓了些。可又坐了没多久,我就起身准备告辞:“我先回去了,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这么早?再坐会儿啊!”林浩挽留道。
“不了,下次带他一起来,咱们再好好聚。”我拿起外套,跟他们道别,脚步匆匆地往家走。
夜晚的西湖边很安静,风里带着点凉意,我裹紧外套,快步往家的方向走。想起以前,我也喜欢跟朋友在外面玩到很晚,可现在,心里有了牵挂,再热闹的场合也比不上家里的一盏灯、一个等我的人。
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我轻轻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沈知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本翻开的画册,桌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温牛奶。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画册从他手里抽出来,又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他似乎被惊动了,轻轻睁开眼,看见是我,眼里瞬间泛起了光:“回来了?”
“嗯,怎么在这儿睡着了?”我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着凉吧?”
“等你回来,看着画册就不小心睡着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把桌上的温牛奶递给我,“还热着,你喝点暖暖身子。”
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以后不用等我,早点去床上睡。”我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外面再热闹,也不如家里有你等着好。”
他靠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声音轻轻的:“知道了,下次你要是想跟朋友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用特意把我留在家里。”
我笑着吻了吻他的发顶:“好,下次带你来见见我的朋友,让他们也看看,我家的画家有多厉害。”
他耳尖微红,往我怀里缩了缩,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我抱着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就是热闹过后,有人等你回家,有盏灯为你亮着,有份牵挂在心里,温暖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