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杭州热得张扬,傍晚的风总算带了点凉意。我刚把手机里银行到账的短信界面关掉,就看见沈知夏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冰镇好的西瓜,切成小块摆在白瓷盘里,还插着两把小巧的水果叉。
“快吃,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最解腻了。”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我身边,拿起一块西瓜递到我嘴边,眼里带着点期待,“今天煮的绿豆汤也在冰箱里,等会儿喝完西瓜再喝一碗,降降暑。”
我张嘴咬下西瓜,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化开,伸手把他拉到我腿上坐着,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到他面前:“我爸妈这个月的零花钱到了,十万,你拿着。”
他愣了一下,手指捏着银行卡边缘,却没接,抬头看我的时候眼里满是疑惑:“你的零花钱,为什么给我?”
“我们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手指轻轻按住他的掌心,“你平时买画具、买颜料都要花钱,上次你说想换个新画架,还有你一直想去的那个油画 workshop,报名费不便宜,这些都要用钱。”
他捏着银行卡的手指紧了紧,指尖微微泛白,声音放得很轻:“可是这是你的钱……我自己也能赚,上次投稿的画稿已经拿到稿费了。”
我知道他不想觉得是在花我的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我知道你能赚,但我想把我的都给你,不是因为你需要,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不管是钱,还是我这个人。”
他的耳尖慢慢红了,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卡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那……我帮你存着?你要用的时候我再给你。”
“不用存着,”我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跟我商量。要是不够了再跟我说,我爸妈那边还有。”
他抬头看我,眼里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伸手环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颈窝蹭了蹭:“陈屿,你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是你啊,”我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换了别人,我还不给呢。”
他在我颈窝轻轻咬了一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那我明天去看看那个画架,还有……我想给你买件新衬衫,你上次说你喜欢的那个牌子,新款好像到了。”
“好啊,”我笑着点头,“你挑的我都喜欢。”
晚上洗完澡,他坐在书桌前,把银行卡放进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跟他的画笔、颜料摆在一起,像珍藏什么宝贝。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这么宝贝?”
“当然了,”他转身看着我,眼里满是认真,“这是你给我的,我要好好收着。以后我们要是有自己的小家,就把它放在抽屉里,当我们的‘共同基金’。”
我忍不住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好啊,以后我们的‘共同基金’,都由你来管。”
他靠在我怀里,手指轻轻勾着我的睡衣衣角,小声说:“其实我刚才有点开心……就是觉得,你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本来就是自己人,”我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以后会一直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书桌上的丝绒盒子上,泛着淡淡的光。我抱着他,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心里满是踏实。原来真正的甜,不是给多少东西,是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是对方接过时眼里的信任与欢喜,是两个人一起规划未来的笃定——就像现在这样,他握着我的银行卡,我抱着他,我们都知道,往后的日子,不管是钱,还是时光,都会一起好好过。
第二天早上,他果然拉着我去了商场。先去看了他喜欢的画架,仔细比对了材质和尺寸,最后选了个原木色的,说放在阳台刚好。然后拉着我去了男装店,在一排排衬衫里认真挑选,拿起一件浅灰色的在我身上比划:“这件好看,你穿肯定显白。”
我任由他摆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暖意。他付完钱,把衬衫递给我的时候,眼里满是笑意:“以后你穿这件衬衫,别人就知道是我给你买的了。”
“好啊,”我接过衬衫,伸手牵住他的手,“那以后你用我给你的钱买画具,画出来的画,也要署上我的名字。”
他笑着点头,用力握紧我的手:“好,我们一起署名。”
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温暖又明亮。我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心里忽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就是这样——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愿意把你的心意都给我,我们一起花钱,一起规划,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得满是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