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雨来得猝不及防。
傍晚时分,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吞噬,狂风卷着沙尘掠过城市的楼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瞬间模糊了窗外的霓虹。
我站在陈氏集团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看着楼下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街道。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沈知夏那条简短的回复——“他的决定,与我无关”,七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挥之不去。
林薇刚刚送来了最终版的项目推进方案,按照我和林砚商量的思路,方案没有刻意针对沈氏集团,只是聚焦于陈氏自身的进度提速和渠道拓展。可即便如此,我心里依旧沉甸甸的。沈氏集团现在内乱缠身,沈知夏腹背受敌,我却在这个时候推进项目,总觉得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盐。
“陈总,这是沈氏集团刚刚发来的邮件,是沈清辞副总裁的秘书转发的,邀请您明天下午三点,在沈氏集团总部会议室洽谈合作细节。”林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将一份打印好的邮件递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谨慎,“需要我帮您回复确认吗?”
我接过邮件,目光落在“沈清辞”三个字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个男人,行事风格果然凌厉,刚回国没多久,就已经在沈氏集团站稳了脚跟,甚至能越过沈知夏,直接向我发出合作邀请。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先不回复。”我将邮件放在办公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你再去查一下沈清辞在沈氏集团的具体权限,还有他最近和哪些股东走得比较近。另外,联系一下西南地区项目的负责人,让他们把最新的进度报告发给我,重点标注和沈氏集团有重叠的部分。”
“好的,陈总。”林薇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将这座城市的喧嚣都淹没。我拿起手机,再次点开了和沈知夏的微信对话框。我们的聊天记录依旧停留在分手那天,我发的“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和他如今这条冰冷的回复,形成了刺眼的呼应。
当初我为了陈氏集团,为了父亲的压力,亲手推开了他。我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否定了我们所有的过往和未来。现在想来,那时的他,心里该有多痛?
可他明明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在我生日那天,匿名给我寄礼物?难道真的像林砚说的那样,他心里其实还在乎我,只是好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不可能的。沈知夏的性格我太了解了,骄傲又嘴硬,像块捂不热的冰,一旦被伤害,只会用更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绝不可能流露半分软弱。更何况,他那条回复的语气,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根本不像是还在乎我的样子。
或许,那个匿名礼物真的不是他送的。可能是沈氏集团里某个知道我们过往的老员工,也可能是某个同情我的合作伙伴。我不该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我关掉微信,拿起桌上的项目方案,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可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出沈知夏的身影——他在法国餐厅里别扭地为我切牛排,耳根泛红却嘴硬说“只是不想浪费食物”;他在零点时抱着礼物站在我家门口,眼神躲闪却嘴硬说“顺路买的,扔了可惜”;他在楼梯间里红着眼眶,语气却依旧强硬地质问我“陈屿,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是周明打来的。
“陈屿,你现在忙吗?”周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我刚收到消息,沈氏集团的几个元老股东今天下午召开了临时会议,好像是在讨论更换执行总裁的事情,沈清辞在会议上表现得很活跃,不少股东都被他说动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是我一个在沈氏集团任职的朋友偷偷告诉我的。”周明说道,“沈清辞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不仅拉拢了不少股东,还拿出了一份详细的公司改革方案,据说比沈知夏之前的方案更有吸引力。沈知夏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啊!”
更换执行总裁?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炸开了。沈知夏为了沈氏集团付出了那么多,从毕业就进入公司,一步步从底层做到执行总裁的位置,为公司开拓了不少新的业务,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却因为父亲的私生子,面临着被罢免的风险,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沈知夏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我急切地问道,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指节都有些发白。
“暂时还没有。”周明说道,“听说他今天一下午都待在办公室里,没有参加股东会议,也没有任何回应。估计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想对策吧。”
待在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心里更加担忧了。沈知夏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除非他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或者是被伤透了心,却依旧嘴硬不肯外露半分。
“周明,你能不能再帮我打听一下,沈知夏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恳求,“还有,那个股东会议的具体内容,以及哪些股东支持沈清辞,你都帮我查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去问。”周明爽快地答应了,“不过陈屿,你这么关心沈知夏,是不是真的打算帮他?可你要想清楚,现在帮他,很可能会引火烧身,不仅会得罪沈清辞,还可能让陈氏集团陷入被动。”
“我知道。”我轻声说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算计,被人罢免。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矛盾,我都不希望他落得这样的下场。”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心里乱成一团麻。沈清辞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还要狠。他显然是想趁着沈氏集团内乱,一举夺取执行总裁的位置,将沈知夏彻底踢出局。
而沈知夏,现在很可能正独自一人,面对来自股东们的压力和沈清辞的步步紧逼。他会不会感到无助?会不会感到绝望?可以他的性格,就算真的如此,也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只会自己硬扛。
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分手那天,他也是这样,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里,背影挺得笔直,像是一株倔强的青松,可我却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感受到他压抑的痛苦。那时我没有回头,没有安慰他,现在想来,我真的太残忍了。
不行,我不能再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了。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陈总,您要去哪?”林薇看到我急匆匆的样子,连忙问道。
“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头也不回地说道,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我要去找沈知夏,我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告诉他,如果他需要帮忙,我会尽力。就算他会拒绝我,就算他会误会我,就算他会说出更伤人的话,我也必须去。
驱车驶出地下车库,外面的雨依旧很大,雨点砸在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我。我打开导航,输入了沈氏集团总部的地址。
一路上,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忐忑。我不知道见到沈知夏之后,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见我,会不会听我把话说完。但我知道,我必须去。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沈氏集团总部楼下。沈氏集团的写字楼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高大,灯火通明,像是一座冰冷的城堡。可我知道,这座城堡里,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权力斗争,而沈知夏,正身处这场斗争的漩涡中心。
我撑起一把伞,快步走进了写字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保安在巡逻。看到我进来,保安拦住了我。
“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找沈知夏沈总。”我说道。
“沈总现在正在忙,不接受任何来访。”保安面无表情地说道,“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您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麻烦您通融一下。”我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是陈氏集团的陈屿,和沈总之前有过合作往来。”
保安犹豫了一下,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他放下对讲机,对我说道:“沈总说他不见客,您请回吧。”
果然,他还是不愿意见我。
我的心里一阵失落,可我并没有放弃。我知道,他现在很可能是在赌气,或者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嘴硬着不肯低头。
“麻烦您再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关于沈清辞的重要消息要告诉他,关系到沈氏集团的安危。”我说道,语气坚定。
保安再次拿起对讲机,传达了我的话。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回复我,而是等了大约五分钟。
五分钟后,保安对我说道:“沈总让您上去,他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等您。”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一阵狂喜,连忙说道:“谢谢。”
乘坐电梯来到顶楼,走出电梯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沈知夏的办公室。走廊里没有开灯,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昏暗。
我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来到办公室门口,我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沈知夏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还有几分疏离,和电话里的语气如出一辙。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窗,映照出模糊的轮廓。沈知夏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背对着我,望着窗外的雨夜。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格外落寞,却依旧挺得笔直,不肯有半分弯折。
“你找我有事?”他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走到办公桌前,停下脚步。因为身高的差距,我不需要仰头看他,反而能微微垂眸注视着他的头顶。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心里五味杂陈。“我听说了股东会议的事情,我听说他们要罢免你。”
沈知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我。
办公室里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轮廓。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唯独没有我期盼的半分柔软。
“陈总倒是消息灵通。”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怎么?陈氏集团是打算趁火打劫,等着看我沈知夏的笑话,然后吞并沈氏的项目?”
“我没有。”我连忙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是来告诉你,沈清辞这个人不简单,他拉拢了不少股东,而且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后手。你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坐以待毙。”
“不需要你提醒。”沈知夏打断了我,语气依旧冷漠,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陈氏集团的陈总,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公司吧,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关心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探沈氏的内部情况,好趁机捞一笔好处。”
“我不是假惺惺!”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心里的委屈和担忧一下子涌了上来,“沈知夏,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是真心关心你?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么大的雨夜里跑过来找你吗?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人算计,不想看到你被人罢免!”
沈知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神深邃难懂,像是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到一丝波澜。他微微仰头看着我(因为我比他高),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真心关心我?陈屿,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是曾经上过床的竞争对手罢了。你现在来这里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割在我的心上,让我疼得无法呼吸。我知道他嘴硬,知道他习惯用伤人的话保护自己,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依旧让我难以承受。
“我没有把自己当回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知夏打断我,语气更加冰冷,“只是觉得亏欠我,想弥补?还是觉得我现在落难了,你可以趁虚而入,让我对你感恩戴德?陈屿,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吧,我沈知夏不需要。就算我真的被罢免了,就算沈氏集团垮了,我也绝不会接受你的任何帮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哽咽着说道,眼眶有些发热,“沈知夏,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害了你。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思念你。看到你遇到困难,我心里比谁都难受。我只是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
“后悔?思念?”沈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陈屿,你这种人,也配说后悔?也配说思念?当初你为了陈氏集团,为了你的父亲,毫不犹豫地抛弃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减轻你自己的负罪感,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心里好受一点。我告诉你,没用。我沈知夏就算死,也不会领你的情。”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像冰锥一样,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我知道他嘴硬,知道他心里可能并不是这么想的,可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冰冷。
“我没有!”我忍不住反驳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我是真的在乎你!沈知夏,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放下过你!”
这句话,我憋了太久太久。从分手那天起,我就一直把它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现在,在这样的雨夜,在这样的情境下,我终于说了出来。
沈知夏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仅仅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冷漠,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他猛地站起身,因为身高差距,他需要微微仰头看着我,可他的气势却依旧凌厉,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在乎我?放下我?”他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陈屿,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感受?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不下你?当初是你要分手,是你要走,现在又回来装深情,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让我疼得几乎站立不稳。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心里充满了绝望和苦涩。
“我没有装深情。”我哽咽着说道,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沈知夏,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当初不该为了公司,为了我父亲,而放弃你。我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不该否定我们的感情。我只是……只是想弥补。”
“弥补?”沈知夏的眼神更加冰冷,语气也更加刻薄,“你以为你能弥补吗?你当初给我造成的伤害,是你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陈屿,你太天真了,也太自私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心理需求,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更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知道他是嘴硬,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依旧让我痛彻心扉。
“你撒谎!”我忍不住喊道,眼泪掉得更凶了,“如果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那你为什么在我生病的时候,连夜送我去医院?为什么在我被人算计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帮我?为什么在我生日的时候,还要匿名给我寄礼物?”
我以为这些事情能让他有所动容,能让他说出心里话。可没想到,他只是冷笑一声,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了:“生病送你去医院?不过是怕你死在外面,影响我沈氏集团的声誉。帮你摆脱算计?不过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沈知夏的人可以随便被欺负。至于那个礼物,你想多了,不是我送的。大概是哪个暗恋你的人,借我的名义送的吧。”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刀,狠狠割在我的心上。他把所有的温情都否定得一干二净,把所有的付出都说得那么功利,那么冷漠。
我看着他,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倔强的嘴角,心里充满了绝望。我知道,他是嘴硬,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可我还是忍不住感到心痛。
“沈知夏,”我哽咽着说道,“我们……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这句话,我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我知道,这很自私,很不切实际。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矛盾,太多的伤害,太多的阻碍。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不想再错过他了。
沈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几分悲凉,几分疯狂。笑了很久,他才停下,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重新开始?陈屿,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和你这种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人重新开始?我沈知夏还没有那么廉价。我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你重新开始。”
他的话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我站在原地,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心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沈知夏,”我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就算你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就算你恨我,我也还是想帮你。沈清辞背后有股东和外部投资机构支持,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可以让陈氏集团向沈氏集团注资,成为沈氏集团的股东,在股东大会上支持你,帮你保住执行总裁的位置。”
我以为这个提议能让他有所动摇,毕竟这关系到他的前途,关系到沈氏集团的命运。可没想到,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气依旧冰冷而刻薄:“不需要。我沈知夏就算被罢免,就算沈氏集团垮了,也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陈屿,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戏吧,我看着恶心。”
“这不是怜悯,也不是施舍!”我急切地说道,“这是一笔互利共赢的交易!和我合作,对你,对沈氏集团,对陈氏集团都有好处。沈清辞那个人野心勃勃,如果他真的当上了沈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下一步很可能会针对陈氏集团。我们联手,不仅能保住你,还能共同开拓市场,实现互利共赢。”
“互利共赢?”沈知夏的眼神更加冰冷,语气也更加不屑,“陈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吞并沈氏集团罢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沈知夏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我看着他,心里已经被他伤透了,但还是感觉放不下他。
可能我和他之间只有利益和竞争,也可能夹杂了一点点,恨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