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第十三位,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上头有十二个哥哥照应,感觉倒也不坏。
往后出门,就算不动手,光靠这背景也能横着走了。
袁雄对二人说道:“这回老九同你一道去。你脚程快,可先赶赴北疆,后续人马由九弟带领。”
萧武道点头:“全听三哥安排。”
“好,事不宜迟,你们这就出发吧。”
萧武道与樊凯杰一同拱手:“属下告退。”
离开千户所正堂,系统的声音便在萧武道脑中响起:
“叮,宿主触发任务:平定北疆之乱。”
“北疆流民生变,源于旱灾突发,加之**污吏横行,天命教暗中**。请宿主平定乱局,解救百姓。”
“任务奖励:满级如来神掌。”
好功夫。
听着系统提示,萧武道嘴角微扬,随即去马厩牵了匹汗血宝马,独自出金陵,直奔北疆。
一人一马走江湖,让他想起当初护送血人参回京的日子。
那时他也是单骑闯天下,一路遇敌杀敌,无人可挡。
血饮狂刀不知饮过多少人的血。
这回北上,局面必然比上次更凶险,要斩的人,只怕也会多上许多。
锵!
宝刀有灵,雪饮狂刀感应到萧武道的杀心,发出一声清鸣,似在兴奋低颤。
“放心,这次定让你杀个痛快。”
萧武道轻拍刀鞘,将那股躁动的刀意按捺下去。
…………
此次萧武道一路未停,以最快速度赶至北疆。
北疆泛指大周北境的雍州、代州、闵州三地,连同周边小城,皆属北疆所辖。
今年开春起,北疆便逢大旱,九个月来下雨不足三日。
以致三州粮田无收,百姓无粮可食,只得离乡逃荒。
北疆流民之乱,由此而起。
进入雍州地界后,沿途所见尽是流民。
个个衣衫破烂、面色枯黄、瘦骨嶙峋。
这些流民脸上早已没了活气,只剩一片木然,拖着步子不停地向前挪。
有人一家老小相互搀扶,也有人孤零零独自行走——家里的人早已死光了。
还有些人直接昏倒在路边,没了知觉,或许这一闭眼就再也醒不来。
萧武道看得心里发堵,却救不了他们。
他身上没带干粮,就算揣着银票,这时也如同废纸,填不饱肚子。
“没想到北疆已经惨到这个地步。”
眼前所见,远比文书上几句轻描淡写更惊心。
虽说还没到饿殍千里、尸横遍野的程度,却也相差不远了。
再不想办法救人,恐怕很快就要易子而食了。
也难怪北疆流民要**。
到了这一步,反正活不下去,不如拼死一搏。
成了或许有条生路,输了也不过一死。
“狗皇帝,真是昏君!”
萧武道照例在心里痛骂。
北疆落到今天,狗皇帝得担大半责任。
若不是他沉迷炼丹,搜刮民财,怎会如此?
要是把重修大罗殿的银子拿来赈灾,流民也不至于活不下去,铤而走险。
除了狗皇帝,北疆那些**污吏也都该杀。
萧武道望着四周黑压压的流民,目光冰寒,杀意涌动。
这一刻,他胸中血气翻腾,仿佛唯有鲜血才能平息。
“驾!”
他猛甩马鞭,策马朝着雍州方向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萧武道到了雍州城下。
城门紧闭,门前摆着拒马,有兵卒把守。
流民统统不准进城,全堵在城外。
有人上前哀求进城,却被士兵喝骂鞭打,赶了回去。
另几个兵士坐在一旁烤鸡喝酒,嬉笑喧哗。
饿极的流民盯着油亮的烤鸡,不住咽口水。
有人饿得想抢,又怕被杀——早前抢食的人,早已成了路边沟里的尸首。
萧武道看得怒火中烧,这些兵卒同样不是东西。
“驾!”
他纵马至城门前,一个披甲兵士恶狠狠冲上来驱赶:
“雍州已闭城!没有刺史手令,谁都不能进——快滚!”
“你眼睛长哪儿去了!”
萧武道话不多说,一鞭子就抽在那士兵脸上,把人直接扫倒在地。
后面几个兵丁见他动手,立刻挺着长枪冲上来。
萧武道抬手一掌,掌风猛得把他们全都震翻在地,个个口鼻窜血。
“你、你什么人?想**吗?”
守城统领两腿发颤,声音发抖,硬撑着喝道。
他身后那些士兵也吓住了,握着枪不敢上前。
这时,萧武道亮出一面锦衣卫的令牌。
他冷声喝道:“本官乃大周十三太保、锦衣卫千户萧武道,谁敢拦我?”
“千户!”
“竟是千户大人!”
统领一见令牌,脸色大变,眼里露出惧意。
士兵们纷纷放下长枪,退到一旁。
统领赶忙凑上前,赔着笑脸说:“下官不知千户大人到来,冲撞了大人,请您恕罪。”
“手下人不懂规矩,下官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这可是锦衣卫千户,朝廷里的大人物,他一个小小守城统领哪敢得罪。
萧武道冷着脸,毫不理会。
这帮雍州兵,没一个好东西。
旁边那么多流民挨饿受冻,他们却喝酒吃肉,嚷得震天响。
这是什么意思?
炫耀他们能吃香喝辣,百姓只能啃树皮吗?
“谁让你们封城的?为什么不放百姓进去?”萧武道寒声问。
统领恭敬回答:“回大人,这是刺史的命令,下官只是照办。”
萧武道道:“身为一州刺史,就眼睁睁看着城外的百姓冻死饿死?”
统领道:“刺史大人也是没办法……这几个月雍州收容的流民太多了,一进城就四处生事,又抢又烧,管都管不过来。”
“流民人数太多,抓也抓不完啊。”
萧武道又问:“朝廷不是拨了赈灾银粮吗?为何不开仓放粮,设粥棚救人?”
统领苦笑:“城里是设了粥棚,天天都在施粥。可流民实在太多,朝廷拨下来的银粮根本不够用。”
“加上最近叛军逼近,如果随便放流民进城,万一混进奸细就麻烦了。”
为了保护城里百姓,刺史大人没办法,只好关了城门,不让流民进来。这话听起来有道理,把错都推给了流民。
但萧武道心里明白,流民固然有责任,可雍州的官员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要是真的一心救灾,上上下下都尽力,雍州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光是看城门口那些守兵的样子,就知道这里的官吏是什么作风了。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什么样的官,就有什么样的兵。
当兵的都这么凶狠,当官的品行可想而知。
不只雍州,代州、闵州恐怕也一样。
每逢大灾,总有**污吏趁机捞钱,个个吃人不吐骨头,都该杀!
萧武道看向守城统领,冷声道:“开城门,我要进去。”
“还有,你和你手下的人,不准再伤害百姓,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被他冷冷一眼扫过,那统领和士兵全都浑身一颤,背上发凉,直冒冷汗。
“是是是,小人不敢,再也不敢了。”统领赶紧低头应声,挥手下令:“开城门,让千户大人进城!”
城门开了条缝,刚够一人一马通过。
萧武道进城后,门又关上了。
不是他不想放流民进来,而是守城统领有句话没说错——
流民已经快疯了,一旦放进城,为了填肚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抢东西还算轻的,害人性命也少不了。
城外流民的命是命,城里百姓的命也是命。
萧武道不能为了救城外的人,就让城里的人遭殃,他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资格。
想救人,只能一步一步来。
第一步,就是先去见雍州刺史和雍州参将。
萧武道问了路人,得知刺史府的位置,便赶了过去。
在雍州城里,他也看见不少流民,蜷在路边,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忽然,萧武道望见街头有一处流民聚集的地方,远远传来吆喝声:
“施粥了施粥了,都排好队!”
“一人一碗,不准多拿!”
只见一块“官赈”的牌子下,有个捕快带着几个衙役,正煮着七八锅粥。
锅很大,一锅够二三十人吃。
粥煮好了,白花花、粒粒饱满,香气飘得老远,引得周围村民不停咽口水。
虽是白粥,没菜没味,可对逃难的人来说,这就是救命的吃食。
粥熟后,捕快却没马上分。他抓了把筷子**粥里,对着流民高声说:
“大周律法有令,筷子浮起,人头落地。各位都瞧清楚了——这筷子插得稳稳的,像树一样立着,咱们可没犯法。”
“但衙门只管煮,不管分。要领粥,去隔壁。”
萧武道这才看到,官赈棚子旁边还挂着一块“民赈”的牌子,那儿也有个粥棚。
捕快把稠粥煮好,就抬到隔壁,倒进水缸里。
一锅粥兑上五缸水,刚才还插筷不倒的厚粥,转眼就成了清汤寡水的米汤。
舀一碗上来,看不见几粒米,全是水。
流民当然不情愿,可旁边站着捕快衙役,谁也不敢闹。
不然连这碗米汤都没得喝。
没办法,众人只好排队领米汤。
一碗下去,只有点粥味儿,根本填不饱肚子,和喝凉水差不多。
有人想多要一碗,刚一开口,就被捕快打骂赶走。
饿得皮包骨的流民,哪是那些壮实衙役的对手?
“厉害,真厉害,今天可算开了眼。”
“办法总比困难多,这贪钱的花样还真多!”
萧武道远远看着,心里怒火直冲头顶。
他只瞧了这一会儿,就明白了官府和奸商玩的把戏。
雍州的官员早就和奸商串通好了。官府为了不违反朝廷法令,先当着流民的面煮好稠粥,再转交给奸商去分发。
经他们这么一倒手,朝廷拨下的赈灾粮就被层层克扣。
能有一成落到流民嘴里,都算多的。
被扣下的粮食,又被高价卖给粮铺,赚一笔黑心钱。
粮商再转手高价卖出,再赚一笔。
一来一去,**和奸商都捞得满满当当,受苦的只有受灾的百姓。
但这些坐在高处的官老爷和黑心商人,又怎么会在意流民的死活?
“全都该死!”
萧武道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眨眼便闪到那名捕快面前。
一掌扇出,捕快的脑袋在脖子上连转三圈,随即面朝后方倒了下去。
“刘捕头!”
见刘捕头丧命,周围捕快与衙役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围拢上来。
一名捕快指着萧武道大骂:“你是何人?竟敢杀害朝廷命官,莫非想找死不成?”
萧武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朝廷命官?他也配叫朝廷命官?”
“本官不过是宰了一条狗罢了。”
“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张口闭口找死?”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
话音未落,萧武道反手又是一掌。
那人脑袋同样转了几圈,地上再添一具死尸。
余下衙役胆战心惊,再无人敢上前。
萧武道取出锦衣卫令牌,对四周百姓高声喝道:“本官乃锦衣卫千户萧武道!此人贪赃枉法、渎职害民,已被本官就地正法!”
接着他冷眼扫向众捕快衙役,厉声道:“立刻重新煮粥,要稠得插筷不倒,每人分发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