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县衙门口,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告诉他们——刘邦已经归顺大人,让他们跟着大人干,日后定有封赏。”
“刘邦归顺我?”县令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自然是假的。”我坦然道,“但百姓信了就行。等他们聚集起来,您再派周勃的人混进去当什长、伍长,兵权不就落到您手里了?”
县令拍案大笑:“好!好一个吕雉!果然是刘邦的婆娘,够狠,够毒!”
萧何和曹参的脸色却白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怕我真的投靠县令,把刘邦卖了。
“但你若是敢耍花样……”县令的笑容突然消失,“你和你儿女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不敢耍花样。”我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颤抖,“我只想活下去,只想让孩子们活下去。”
他满意地点点头:“来人,给吕氏松绑,带她去后堂见孩子。明日卯时,我要在县衙门口看到你!”
两个狱卒上前解开我的囚衣,我这才发现,胳膊上已经被麻绳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跟着狱卒穿过回廊时,萧何突然追上来,塞给我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干净衣服和几个炊饼,给孩子吃。”
我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他袖口的墨渍——还是那块没写完的“吏”字。“告诉刘邦,”我低声说,“明日辰时,东门见。”
他浑身一震,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我没再说话,抱着油纸包快步走向后堂。
后堂的偏房里,刘盈和鲁元正缩在墙角哭。看到我进来,他们像两只受惊的小鸟扑进我怀里:“娘!娘!”
“不哭,不哭。”我抱着他们,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女儿的头发乱糟糟的,儿子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疤——定是狱卒打的。我用袖子擦去他们的眼泪,把炊饼塞到他们手里:“快吃,吃完了,娘带你们回家。”
他们狼吞虎咽地啃着炊饼,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刘邦,你一定要准时到。
第二天卯时,沛县县衙门口挤满了人。
我穿着萧何送来的粗布衣裙,头发用一根木簪绾起——那是周勃从家里找来的,说是他婆娘不用的旧物。我抱着鲁元,牵着刘盈,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萧何和曹参站在我旁边,脸色苍白。县令坐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周勃带着十几个兵卒站在台下,手按剑柄,虎视眈眈。
“父老乡亲们!”县令清了清嗓子,声音尖细,“近日陈胜吴广作乱,兵锋直指陈郡。本官为保沛县安宁,特招募乡勇,保卫家园!凡报名者,每日赏米二斗,钱五十!”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有人窃窃私语:“真的假的?县令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听说刘邦的婆娘也在这儿呢!她男人不是反贼吗?” “小声点!没看见周县尉在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