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吴煜抄起脚边的陶俑残片,那是个缺了半张脸的侍女俑,断茬锋利得能割破手。赵虎的目光扫过来,像头饿急了的狼,吴煜喉结动了动,你……你已经被通缉了,现在自首还能……
自首?赵虎突然笑了,血从他嘴角流下来。不知是李警官打的,还是陶片划的,老子在道上混了二十年,蹲过三次号子,出来照样能摸金。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视线锁在陈教授怀里的木匣上,那玉璧能换套别墅,够老子下半辈子横着走。
李警官趁机卡住赵虎的脖子,可赵虎像条滑不溜秋的蛇,蜷起腿蹬在石壁上,反将李警官顶得向后撞去。把玉给我!他嘶吼着扑过来,吴煜下意识把陈教授往旁边一推,短斧的风擦着他耳尖刮过,在石壁上凿出个白印。
吴煜!陈教授的惊呼混着陶俑碎裂的声响。吴煜踉跄两步,后腰撞在供桌上,供桌上的青铜灯台翻倒,灯油泼在地上,火苗地窜起来,把赵虎的影子拉得老长。
刘邦的声音突然在吴煜脑子里炸响:他要毁玉!吴煜抬头,正看见赵虎的手已经按在木匣上。陈教授死死攥着木匣的一角,两人像拔河似的较着劲,木匣的红绸被扯得稀烂。
老东西松手!赵虎另一只手卡住陈教授的脖子,陈教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木匣地掉在地上。玉璧在青砖上滚了两滚,停在吴煜脚边。
吴煜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看着玉璧上被蹭掉的一块皮壳,那是千年岁月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随着石屑簌簌往下掉。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烧起来。不是恐惧,是疼,像有人拿火钳子拧他的肺。
他弯腰捡起玉璧,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直往骨头里钻。赵虎的目光扫过来,吴煜突然想起刘邦说过的话:这玉璧通着天地灵气。他鬼使神差地把玉璧举到眼前,火光穿过玉璧的瞬间,那些谷纹竟像活了似的,在他眼底流转成金色的光。
放下!赵虎扑过来,吴煜转身就跑。他的鞋跟踢到满地陶片,碎渣子扎进脚心也顾不上。李警官已经爬起来,抄起赵虎掉的短斧砸过去,赵虎一闪身,斧头砍在石壁上,溅起的火星落在吴煜后背上。
往主室跑!张良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东南角有暗格!
吴煜顺着张良的指引,绕过青铜鼎,抬手在石壁上一按。果然有块石头陷了进去,石壁裂开条缝。他钻进去,反手要拉陈教授,赵虎已经扑到了跟前,指甲刮过吴煜的手背,划出五道血痕。
把玉给我。赵虎的嘶吼被石壁闭合的声音截断。吴煜靠着暗格里的石壁滑坐在地,怀里的玉璧还在发烫。陈教授扶着胸口直喘气,手电筒的光扫过暗格四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竹简,最上面一卷的绳结还没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