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想起山洞石碑上模糊的字。
原来项羽当年或许也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天亡我,非战之罪的叹息。
光幕突然暗了下去,玉印表面的金纹也缓缓消失,只剩下玄色石质的冰冷。苏然伸手碰了碰,这次没有灼热感,反而凉得刺骨。她抬头看向张良: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带着它修补裂隙?还是……
张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们必须明白,这玺的力量远超你们想象。当年始皇帝为了它派人入海求仙,霸王为了它屠过城,高祖为了它……甚至动过杀心。他松开手,羽扇垂在身侧,更可怕的是,当你们知道这些秘密,当你们触碰过这玺,就已经被所有时空的守护者盯上了。
密室里的青铜灯突然熄灭一盏,黑暗瞬间吞没半面墙。陆明川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燃,跳动的火光里,张良的脸色白得像纸:我本不该说这么多。他苦笑着摇头,可看到你们在遗迹里破解机关,在山洞里对抗怪物,我就知道……有些事,只能由你们来做。
苏然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张良时,他看他们的眼神。
不是好奇,更像在确认什么。原来从那时起,这位汉初三杰就已经在观察他们,判断他们是否有资格承担这份责任。
所以,陆明川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在天命玺上。这次没有灼热,反而有股暖流顺着指尖涌进心脏,我们的穿越不是意外,是因为需要我们来修补裂隙?
玉印在他掌心发烫,金纹再次浮现,这次直接钻进他的皮肤,在手腕处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印记,像缩小的星图。苏然凑近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也有同样的印记,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
这是认主的标记。张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从现在起,你们与玺同生共死。
密室里的灯全灭了。黑暗中,陆明川能听见苏然急促的呼吸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混着铁器相撞的脆响。
是追兵到了。
他们来了。张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玺,跟我来。
陆明川握紧天命玺,感觉到它在掌心脉动。苏然抓住他的衣角,手腕上的金印与玺的震颤同频。他们跟着张良的影子往密室深处走,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前方,一道微光正从石缝里透出来,像极了穿越那天的白光。
原来,回家的路,从来都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青铜长明灯在墓室穹顶投下昏黄光晕,陆明川的指尖还残留着天命玺冰凉的触感。玉印上盘绕的螭龙纹路在火光下忽明忽暗,那些用上古文字刻就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此刻竟泛着幽蓝微光,像有活物在石纹里游走。
咚……
远处传来空洞的脚步声,在墓道回音里被放大成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