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老金离开,现在屋里只有孙正雄。
林宇对着对讲机说,建议立即行动。
等等。
陈警官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谨慎,小周,确认卡车位置。
卡车停在屋后三百米的土路上,老金正绕着车转圈,没发现我们。
小周的汇报让林宇攥紧了喷雾器,陈队,我这边能看到孙正雄在翻一个黑色帆布包,好像在检查什么东西。
林宇贴着墙根往屋门挪,腐木的碎屑扎进他手背,他却浑不在意。
废弃屋的窗棂早没了玻璃,他踮脚往里看,正撞见孙正雄背对着他,低头翻找帆布包的侧袋。
那包的边缘露出半截红绸,林宇瞳孔微缩。
他在孙茂才研究室的照片里见过类似的包裹方式,是用来存放古董的。
林宇,注意脚下。
陈警官的提醒来得及时,林宇这才发现脚边横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
他侧身避开,靴底却碾到了块松动的砖,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屋里的孙正雄猛地转身,林宇看见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
那里鼓起的形状,分明是把枪。
有枪!
林宇对着对讲机吼了一嗓子,同时撞开屋门冲进去。
孙正雄已经拔枪,枪口正对着他的胸口。
林宇侧身翻滚,膝盖重重磕在满地碎砖上,却借着这股力道扑向孙正雄的手腕。
两人在地上扭打,孙正雄的枪掉在墙角,林宇骑在他身上,膝盖压着他的胳膊,喷雾器的喷嘴抵在他后颈。
别动!
林宇的声音里带着狠劲,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你跑不掉了。
孙正雄剧烈喘息着,额角的汗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他盯着林宇身后。
陈警官带着两个警员举着枪冲进来,小周则守在门口,用对讲机喊着请求支援。
你们……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孙正雄的声音发颤,之前的精明劲全没了,我明明换了三次藏身处……
赵老大没告诉你吗?
林宇扯下孙正雄手腕上的表,金属表带硌得他手疼,被冤枉的人,总会想办法说清真相。
孙正雄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指甲抠进林宇的手背:天命玺不在我这儿!是我爸……是我爸藏起来的!放了我,我带你们找……
省省吧。
陈警官蹲下来,给孙正雄戴上手铐,你该和法官说这些。
林宇站起身,捡起墙角的枪。
那是把老式五四手枪,枪管里还带着余温。
他走到帆布包前,蹲下来慢慢拉开拉链。
红绸下露出半块青铜鼎耳,纹路是典型的汉代云雷纹。
林宇摸出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孙正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
这些够判你十年。
林宇把帆布包拉链拉上,加上你爸当年的案子,够你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了。
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由远及近。
林宇走到窗边,看见老金正从卡车后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