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被小周和另一个警员按在地上。
夜风吹进来,带着边境特有的干燥,吹得桌上的一张纸页哗哗作响。
林宇走过去,捡起那张纸。
是张手绘地图,秦岭山脉的轮廓下,用红笔圈着个的位置。
陈队。
林宇把地图递给陈警官,孙正雄可能不止想逃,他还打算去秦岭。
陈警官盯着地图,眼神突然亮了:和我们在孙茂才研究室找到的资料吻合。看来这父子俩,藏着更大的秘密。
孙正雄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就算抓了我,你们也找不到天命玺的!那东西……那东西根本不是凡物……
带走。
陈警官打断他的话,朝警员挥了挥手,回局里慢慢审。
林宇望着被押上警车的孙正雄,他的笑声在夜色里渐渐消散。
墙角的那盏破台灯还亮着,灯光在孙正雄刚才翻找的帆布包上投下一片昏黄。林宇蹲下来,轻轻抚过红绸上的金线。
那是汉代皇室才用得起的织法。
他想起赵老大说过的话:当年我们只挖到半块玉璧,他们却说是天命玺被盗。
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天命玺,根本是孙茂才设下的局。
而真正的天命玺,此刻正藏在秦岭的某个角落,等着他们去揭开最后的秘密。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宇转身走出废弃屋。
月光落在他肩头,把影子拉得老长。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地图,手指触到那张秦岭天坑的标记,心里突然涌起股热流。
这场跨越三十年的追凶,终于要迎来最关键的转折了。
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从废弃屋残缺的玻璃缝隙里漏进来,在积灰的地面上划出几道冷硬的光痕。
林宇贴着潮湿的墙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声音。
他能闻到墙皮剥落处散发的霉味,混着角落里不知什么腐坏物的酸臭。
三小时前,他们跟踪那个左脸有道刀疤的走私犯绕了三条巷子,最终在这栋快塌了的破房子前收网。
陈队,后窗我盯着。
耳机里传来小吴的声音,带着点紧绷的颤音,目标在里屋,灯亮着。
陈警官压了压耳麦,朝林宇使了个眼色。
两人猫着腰摸到前门,门轴锈得厉害,轻轻一推就发出一声。
林宇的后颈瞬间绷起,他看见门内阴影里闪过一道人影。
是孙正雄的帮手,那个刀疤走私犯。
雄哥!外头有人!
刀疤的嗓子像砂纸擦过铁皮,带着破音的尖锐。
里屋立刻响起椅子翻倒的动静。
林宇对视陈警官,两人同时拔步冲进去。
霉味混着硝烟味突然涌进鼻腔。
林宇眼前一花,看见孙正雄半蹲着,手里的枪还冒着青烟。
刚才那声脆响是枪响,子弹擦着他左肩的衣服飞过去,在墙上凿出个焦黑的洞。
都别动!
孙正雄的声音在发抖,可枪口却死死对着陈警官的胸口,再过来老子就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