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摄像机突然发出刺啦声,屏幕上的雪花点里闪过一道黑影。她慌忙调整焦距,却只拍到一团模糊的轮廓:有四肢,背部隆起,皮肤表面覆盖着鳞片般的纹路。是……是之前在通道里见过的生物吗?她喉咙发紧,手指几乎按不住录像键。
后退,保持三角队形。张队长端起枪,枪口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常年在野外养成的警觉。林羽注意到他的拇指正轻轻敲着枪托,这是他们约好的一级警戒信号。小吴,陈姐,汇报情况!他对着对讲机低吼。
张队!小吴的声音带着回音,我们在东侧石柱后面发现……发现脚印!对讲机里传来重物拖拽的闷响,像是三趾的,比成年人的手掌还大……
全体回撤!张队长扯着嗓子喊,同时拽住离他最近的陈姐往传送门方向跑。林羽抓住苏瑶的手腕,战术刀已经出鞘,刀锋在靛青色天空下泛着冷光。那团阴影动了。不是一只,是十几只,从灌木丛、断墙后、甚至石柱的裂缝里钻出来,它们的皮肤和岩石几乎同色,静止时根本无法分辨。
最近的一只离苏瑶只有三米了。林羽看清了它的模样:头部呈三角状,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两道横向的缝隙,此刻正随着呼吸开合;前肢比后肢长,指端是弯曲的利爪,每一步落地都在石砖上划出火星。
苏瑶,蹲下!林羽猛推她的肩膀。那生物的利爪擦着苏瑶的发梢划过,在她背包上留下三道深痕。张队长的枪声炸响,子弹打在生物胸口,却像打在橡胶上,只激起一片黑色的黏液。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后退两步,其他生物却更近了,将众人围在中间。
它们在包抄!陈姐举着地质锤砸向右侧的生物,金属撞击鳞片的闷响让她虎口发麻。刘博士的眼镜不知何时掉了,他抓着一块碎陶片乱挥,陶片边缘却连生物的皮肤都划不破。
林羽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喉咙。他瞥见传送门还在发光,能量波动比刚来时弱了些。如果现在冲过去,或许能逃回去?但张队长还在最外围,用身体挡着小吴的伤口。
林羽!苏瑶突然喊他,手指向广场中央的石台。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金色的光纹,和他们在秦岭遗迹里见过的天命玺纹路一模一样。那些生物在接近光纹三米处突然顿住,鳞片表面泛起诡异的紫斑,像是被某种力量灼烧。
往石台那边靠!林羽扯着嗓子喊,拽着苏瑶往光纹中心跑。张队长听见指令,架着小吴跌跌撞撞跟上来。生物群在光纹边缘焦躁地踱步,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却始终不敢跨过那道金色的线。
当最后一名队员踏上光纹时,所有生物同时退开,消失在断墙后面。广场重新陷入寂静,只有传送门的嗡鸣和众人粗重的喘息。苏瑶的摄像机还在记录,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他们只在古代世界待了十七分钟,可每个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