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漫过胡同口,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白和宋惠美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老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像两只亲昵的鸟儿。
从热闹的街市到安静的胡同,两人的脚步都放得很慢。宋惠美手里攥着那半瓶没喝完的橘子汽水。她侧头看着王白的侧脸,夕阳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鼻梁挺直,嘴唇微抿,笑起来时眼角有淡淡的纹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可靠。
“小白哥,你说……我们明天去看什么电影啊?”宋惠美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王白转过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笑道:“听说最近上映了《地道战》,评价不错,要不就看这个?”
“好啊!”宋惠美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她早就听说这部电影了,身边的同事都在讨论,只是一直没找到伴儿去看。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知不觉就到了宋惠美住的胡同口。这个胡同没有王白住南锣鼓巷的巷子宽,墙根下种着几株牵牛花,紫色的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我到了。”宋惠美停下脚步,脸颊微红,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明天……你下班直接来家里找我,我就在胡同口 等你!”
“嗯,我六点下班,到你这大概六点十分吧,等我。”王白点头应道,看着她的眼睛。
“好!”宋惠美笑了笑,转身跑进了胡同,跑了两步又回过头,冲王白挥了挥手,才消失在拐角。
王白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直到胡同口的暮色越来越浓,他才转身往回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心里的欢愉几乎要溢出来。
回到南锣鼓巷时,天色已经擦黑,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王白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刚走进前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前院总能看到阎埠贵带着儿子们择菜,今天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王白嘀咕了一句,往前走了两步,隐约听到中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其中还夹杂着王主任那熟悉的大嗓门。
他心里一动,加快脚步走向中院。
一进中院,眼前的景象就让他愣住了。
王主任正站在院子中央,双手叉腰,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地训斥着。她身边还站着两个穿着干部服的干事,表情严肃地看着何雨柱,像是在审犯人。
中院里挤满了人——秦淮茹抱着槐花,站在自家门口,眼神躲闪;贾张氏叉着腰,脸上却没了往日的嚣张,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许大茂靠在影壁上,嘴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刘海中坐在四合院开会的八仙桌边上,王主任的右边,手里端着个搪瓷缸,时不时喝一口,眼神里却藏不住得意;阎解成站在他爹身后,偷偷打量着何雨柱,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而易中海,坐在王主任的左手边,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只吊在脖子上的手,绷带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何雨柱啊,何雨柱!”王主任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院子里回荡,“我今天本来事多,可这事我要是不管,就对不起街道办的牌子!你自己说说,院里这么多年,谁相亲的时候,你像今天这样上蹿下跳过?啊?”
她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周围的人,最后又落回何雨柱身上:“小白今天相亲,你穿成那副鬼样子——三伏天裹着中山装,还戴个破眼镜,你想干什么?想抢亲啊?还是觉得我们街道办是摆设,管不了你这混不吝?”
何雨柱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消,看起来狼狈极了。面对王主任的训斥,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主任提到“谁破坏过你的相亲”时,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秦淮茹抱着槐花的手紧了紧,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何雨柱,又迅速低下头。她怎么可能忘了?不提之前的了,上个月何雨柱相过一个纺织厂的女工,人长得白净,性子也好。就是她,借着“帮柱子收拾屋子”的由头,在人家姑娘面前东拉西扯,一会儿说“柱子你的内裤在哪,我帮你洗了吧”,一会儿又说“柱子,你身上这条内裤要不要洗?”,愣是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怕何雨柱结了婚,就没人再帮衬她们孤儿寡母了。贾东旭走得早,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有多难,只有她自己知道。何雨柱是院里唯一肯真心帮她的人,她不能失去这个依靠。
贾张氏的头也低得更低了。她破坏何雨柱的方式则是,到处在别的院子里传何雨柱的坏话,傻柱名字的由来啊,小时候有偷鸡摸狗啊,反正就是何雨柱在胡同里的名声差的,不是状元就是榜眼了。
她才不在乎何雨柱能不能娶上媳妇,她在乎的是何雨柱的工资!那傻小子每个月发了工资,总会给她们家送点粮票、肉票,棒梗长身体,离不了这些东西。要是何雨柱娶了媳妇,工资都给了老婆,她们家棒梗吃什么?
许大茂的头也微微低了下去,嘴角的笑意却没减。他跟何雨柱斗了十几年,从穿开裆裤斗到现在,何雨柱要是能顺顺利利娶上媳妇,那他许大茂岂不是输了?以前何雨柱相亲,他没少在背后使绊子——要么跟姑娘说何雨柱“脾气暴躁,会打人”,要么就故意在姑娘来的时候,跟何雨柱吵一架,引何雨柱来打他,让人家看看何雨柱那“打人”的样子。
这三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王主任这话让他们都低着头,像三只做错事的鹌鹑,谁也不敢吭声。
(今天,第二章,第三章在写,应该下午五点前写完,请各位点点催更!谢谢各位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