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阎埠贵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亲昵”,“我毕竟是你舅舅,对吧?你看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对象又上门,要不……就去我家吃饭?我让你舅妈把这鸡给炒了,再弄两个小菜,咱们好好热闹热闹,也让你对象尝尝你舅妈的手艺。”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蹭顿肉吃,又想借着“舅舅”的身份,在宋惠美面前刷点存在感,顺便修复一下和王白的关系。毕竟王白现在是五级钳工,工资高,前途无量,要是能重新把这外甥“拿捏”住,以后还愁没好处?
王白看着他那副嘴脸,只觉得恶心。
“哟,阎埠贵,”王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这话说的,眼珠子都快瞪到我这鸡身上了!还舅舅舅妈?我早就说过,我们恩断义绝,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没想到王白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他对象的面就把话说得这么绝。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王白一声怒喝打断了。
“你他妈再跟我逼逼赖赖,信不信我抽你?老畜生!”王白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像要吃人似的,吓得阎埠贵往后缩了缩脖子。
“你……你……”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王白真敢在宋惠美面前跟他撕破脸皮!这让他以后在院里还怎么做人?他的算计,他的打算,全被这一声“老畜生”给打乱了!
王白懒得再理他,对着宋惠美笑了笑:“惠惠,我们走。”
两人推着自行车,径直从阎埠贵身边走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阎埠贵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好你个王白!
前院的路上,宋惠美轻轻碰了碰王白的胳膊,小声说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舅舅啊?”
王白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嗯,就是他。”
“真没想到,”宋惠美皱着眉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心里这么坏。自己的亲外甥都能那样欺负,太过分了!”
她早就听王白说过自己的身世——父母为国牺牲,留下他一个人,被舅舅阎埠贵收养,结果却被当成免费劳动力,每个月的工资几乎被搜刮干净,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每次想起这些,宋惠美就觉得心疼。她认识的王白,是个开朗、自信、有担当的小伙子,可谁能想到,他曾经受过那么多委屈?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王白时,他虽然个子不算矮,但人特别瘦,脸色也不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这一个多月来,王白肉眼可见地长壮了,脸色也红润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精气神,她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不过,宋惠美看着王白的侧脸,心里还有个小小的疑惑。
她记得刚认识王白的时候,王白也就比她高一两厘米,她抬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可现在呢?她感觉自己只到王白的耳朵那里,足足矮了小半个头!她肯定没长矮,那只能是王白长高了!
哪有成年了还突然长这么多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宋惠美偷偷瞥了一眼王白的头顶,心里嘀咕着:难道是……最近伙食好了,营养跟上了?可也不至于长这么快啊……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管他呢,王白长得越高越好!谁不喜欢个子高、长得帅的对象呢?她看着王白挺拔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像揣了颗糖,甜滋滋的,她不知道的是,王白还会比现在在高一截!
王白没打算把鸡拎进厨房杀——那点空间本就狭窄,溅上血污更是麻烦。他干脆就在自家门口的空地上支起架势,左手攥着鸡翅膀,右手从门后抄起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刀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看得人心里发紧。
那只芦花鸡似乎预感到了不妙,扑腾着翅膀“咯咯”狂叫,爪子蹬得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王白手腕一使劲,铁钳似的手死死钳住鸡头,另一只手拿着菜刀,找准位置,快准狠地一抹。
“噗嗤——”
鸡血顺着刀口喷涌而出,溅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王白早有准备,脚边放着个粗瓷碗,刚好接住大半碗血,那是做鸡血豆腐的好材料。
他这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人。宋惠美提着个铁皮开水壶站在旁边。
“水开了?”王白抬头问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没停,正利落把鸡扎起来,怕他乱扑腾!
“嗯,刚烧开的。”宋惠美把水壶往旁边挪了挪,声音细若蚊吟,“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站着就行。”王白笑了笑,“这活儿糙,溅一身血就不好了。”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鸡放进早就备好的木盆里,宋惠美赶紧拧开壶盖,滚烫的开水“哗哗”倒进盆里,瞬间腾起一片白雾,混杂着鸡毛的腥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前院的人几乎是闻着味儿涌出来的,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谁闻到了,都要来看一眼啊!
阎埠贵那是从屋里钻了出来。他刚才被王白怼了一顿,正憋着气坐在门槛上生闷气,闻到肉香,那点火气瞬间被勾人的香味冲散了。他踮着脚往中院瞅,看见那只肥硕的芦花鸡,喉结上下滚动得更厉害了,眼睛里像长了钩子,恨不得把那鸡直接勾到自己锅里。
“啧啧,这鸡至少四斤。”阎埠贵摸着下巴,心里飞快盘算起来,“光这肉,够我们家吃两顿的,要是再熬锅汤……”他越想越馋,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
(今天第四章,第五章现在在写,应该五点多左右会出来,请各位义父点点催更,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王白在这里给大家磕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