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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山林间的薄雾,却带不来多少暖意,反而将崎岖山道上跋涉的身影映照得更加清晰,也越发显得狼狈与孤绝。简陋的拖架在布满碎石和泥泞的“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上面的人眉头紧锁。陈三肩头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额角滚落的汗珠。

安平的状态比昨夜稍好,退了点烧,不再像个小火炉般烫人,但依旧精神萎靡,蔫蔫地趴在姜芷怀里,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小猫似的哼唧,小脸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姜芷的心依旧悬着,不敢有丝毫放松,时不时低头用脸颊去碰碰他的额头,感受那依旧偏高的温度。

赵重山和丁顺因为敷了那蒙面人送来的上等金疮药和行军散,伤口虽然依旧疼痛,但红肿和溃烂的势头被遏制住了,精神稍振。然而,长途的颠簸和恶劣的环境,依旧在持续消耗着他们本就不多的元气。

按照赵重山的决定,他们没有去寻找丁顺提到的那个“岩脚村”和所谓的“懂草药的老寡妇”,而是沿着大致的方向,试图绕过那片区域,直接赶往黑石镇。这无疑增加了行路的难度,需要不断在陌生的山林间辨别方向,避开过于陡峭或危险的地形。

日头渐渐升高,却驱不散山林深处的阴寒湿冷。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有时是陡峭的碎石坡,有时是湿滑的苔藓地,有时干脆需要陈三用刀砍断挡路的荆棘藤蔓,才能勉强通过。拖架的吱呀声,和几人粗重的呼吸声,成了这寂静山林里唯一的背景音。

姜芷的体力消耗巨大,抱着安平,还要尽力稳住身形,跟着拖架前进。她的双腿像灌了铅,脚底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些。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是赵重山的支撑,是安平的依靠。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片相对开阔的、靠近溪流的林间空地停下歇脚。陈三几乎累得瘫倒在地,靠着树干大口喘气。赵重山靠在拖架边,脸色依旧苍白,闭目调息。姜芷将安平放下,小家伙似乎又有些昏沉,喂他喝水也喝得不多。

“这样下去不行。”赵重山睁开眼睛,声音干涩,“速度太慢,天黑前肯定到不了黑石镇。而且……”他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丁顺和病恹恹的安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明白。伤病的拖累,正一点点榨干他们的体力和希望。

陈三抹了把脸上的汗,喘息着道:“赵头,要么……我先往前探探路?找个更近的道,或者看看有没有猎户、药农留下的踪迹?总比这么瞎撞强。”

赵重山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分开。”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就像悬在头顶的阴影,分开行动风险更大。“再坚持一下,按照地图和太阳的位置,我们应该没走错方向。黑石镇就在这片山坳的另一边,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应该就能看到了。”

他指向远处一道林木稀疏、显得较为低矮的山脊。那是他们目前能看到的、最近的“目标”。

短暂休息,啃了几口冰冷的干粮,灌了几口冰冷的溪水,一行人再次上路。目标似乎近在眼前,却望山跑死马。那道山梁看起来不远,真走起来,却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山路越发陡峭,有时几乎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陈三拖着沉重的拖架,更是举步维艰,有好几次,拖架几乎要侧翻,全靠姜芷在旁边拼命用身体抵住。

绝望和疲惫,如同跗骨之蛆,一点点啃噬着每个人的意志。

就在他们筋疲力尽,几乎要放弃,考虑是否先找个地方过夜时,前方的地形忽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茂密难行的原始山林,而是出现了一片相对平缓的、有人类活动痕迹的坡地。虽然依旧荒凉,但能看到被砍伐过的树桩,甚至有几块开垦出来、种着些蔫头耷脑作物的贫瘠土地。

“有人!”陈三精神一振,低声道。

有土地,就意味着可能有人家!哪怕只是几户猎户或山民,也可能有热水、食物,甚至……简陋的庇护所。

希望,如同黑夜中的一点微光,重新点燃。

他们顺着隐约被人踩踏出来的小径前行,绕过一片稀疏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小小的、破败得几乎不成样子的村落,出现在山坳的底部。

与其说是村落,不如说是几间东倒西歪、仿佛随时会被山风吹散的茅草屋和土坯房,零散地分布在一个浑浊的小水潭周围。房屋低矮,墙皮剥落,有些屋顶的茅草已经腐烂塌陷。村中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垃圾堆旁刨食,见到生人,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吠叫两声,便夹着尾巴跑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衰败、贫穷和……草药混合的、淡淡的苦味。

这里,难道就是丁顺口中的“岩脚村”?看样子,比苦水甸还要穷困、荒凉十倍。那所谓的“懂草药的老寡妇”,真的还住在这种地方吗?

不管怎样,有村子,总比露宿荒野强。

几人互相搀扶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死气沉沉的村子。他们的出现,终于引起了一点注意。一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后,探出半个脏兮兮、神情麻木的小脑袋,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好奇又畏惧地看着他们。另一间土坯房的窗户后面,似乎也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但很快又缩了回去。

没有人上前询问,也没有人阻拦。整个村子,仿佛对他们这些不速之客漠不关心,又或者说,这里的人早已被贫苦磨灭了对外界的好奇和基本的警惕。

姜芷抱着安平,目光扫过那些破败的房屋,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村子最深处、最靠近山崖的一间孤零零的茅屋上。那茅屋看起来比其他房子更破旧,屋顶的茅草稀疏得几乎能看见里面的椽子,土墙裂开了好几道大口子,用泥巴糊着。但奇异的是,茅屋前的空地,却打扫得异常干净,不见一丝杂草。空地上,用碎石简单垒砌了几个矮台,上面晾晒着一些颜色各异的、姜芷勉强能认出几样的草药。而那股淡淡的、混杂的草药苦味,似乎也正是从那个方向飘来。

“那里……”姜芷指着那间孤零零的茅屋,低声道。

赵重山和陈三也注意到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这个村子里真有懂草药的人,那一定就在那里了。

“过去看看。”赵重山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经历了蒙面人赠药事件后,他对任何“奇遇”都保持着最高级别的警惕。

他们慢慢朝着那间茅屋走去。越靠近,那股草药味越浓,还混杂着一些泥土、腐朽木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旧物般的气息。茅屋的门紧闭着,窗棂上糊着的破纸在风中簌簌作响。

走到茅屋前那片干净得诡异的空地边缘,陈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请问,屋里有人吗?”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茅草和药草的细微声响。

陈三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

依旧寂静。

就在陈三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敲门时,那扇破旧的木门,却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只枯瘦、布满老年斑和污垢、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搭在了门框上。接着,一张苍老得几乎看不出年纪、皱纹深如刀刻、皮肤黝黑粗糙的脸,从那道缝隙里缓缓探了出来。

那是一个老妪,头发稀疏花白,用一根看不出颜色的木簪胡乱挽着,身上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灰布衫。她的眼睛很小,眼白浑浊泛黄,但瞳孔却异常漆黑深邃,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此刻正毫无表情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一行人,目光在他们身上、尤其是伤者和病人身上,缓慢地扫过。

那目光冰冷、漠然,带着一种审视死物般的打量,让人极不舒服。

姜芷被她看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安平。赵重山则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尽管牵动伤口让他冷汗直流。

“外乡人?”老妪开口了,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吐字却异常清晰,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带血的,带病的,带着麻烦的。我这里,不接待。”

她的拒绝,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种厌烦。

陈三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实在走投无路。我这两位兄弟伤重,孩子又发了高热,恳请老人家发发慈悲,容我们暂时歇歇脚,讨碗热水,若能指点一二治伤的草药,更是感激不尽!”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枚铜钱——那是他们最后的一点现钱了。

老妪的目光掠过那几枚可怜的铜钱,嘴角扯动了一下,似乎是个讥诮的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漠然。“钱?在这鬼地方,钱有什么用?能买来粮食,还是能买来命?”她嗤笑一声,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赵重山和丁顺的伤处,又在安平苍白的小脸上停顿了一瞬。

“刀伤,箭伤,溃烂入体,寒气侵腑,还有这小儿……”她的目光在安平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热毒内蕴,惊风之兆。你们招惹的麻烦不小。”

她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将几人的情况说得**七七八八,甚至点出了丁顺伤口的细节(箭伤)和安平病情的潜在危险(惊风),仿佛只是随意一瞥,便已洞悉所有。

姜芷心中震惊!这老妪,绝非凡人!仅仅是远远一看,便能说出如此多门道!她心中那点因为对方冷漠态度而生的不悦瞬间被巨大的希冀取代。

“老人家慧眼!”姜芷抱着安平,上前一步,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却无比恳切,“求求您,救救孩子!他还这么小……只要您能救他,我们……我们做牛做马报答您!”她说着,就要跪下。

“起来。”老妪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婆子最烦人跪来跪去。”她的目光从姜芷脸上移开,再次落在安平身上,那双浑浊的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孩子抱进来。其他人,外面等着。”

她说完,也不等姜芷反应,便转身,佝偻着背,颤巍巍地走回了昏暗的茅屋内。

姜芷惊喜交加,连忙看向赵重山。赵重山眉头紧锁,这老妪太过古怪,但眼下安平病情反复,那蒙面人给的退热散效果似乎有限,确实需要真正懂行的人看看。他犹豫片刻,对姜芷点了点头,低声道:“小心些。”

姜芷定了定神,抱着安平,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那间昏暗、充斥着浓郁草药味和古怪气息的茅屋。

屋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简陋,却也更加“丰富”。地方不大,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墙角是几个大大小小、颜色黝黑的陶罐瓦瓮;墙壁上挂着成串的、风干的不知名植物根茎和动物骨骼;一张歪斜的木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臼、药碾、陶碗,里面盛放着各种颜色、形态各异的粉末和汁液;靠近里侧,是一张用木板和砖块搭成的简易床铺,上面铺着厚厚的、颜色晦暗的干草和兽皮。

光线从破败的屋顶和墙壁的裂缝中漏进来,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使得屋内的景象更显光怪陆离。那股混杂的草药味、陈腐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硫磺的奇异气味,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

老妪已经在一张矮凳上坐下,指了指面前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地:“放这儿。”

姜芷小心翼翼地将安平放在地上铺着的一张旧兽皮上。安平似乎被这陌生的环境和气味惊扰,不安地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唧。

老妪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就着昏暗的光线,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安平。她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生病的孩子,更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或者……一味药材。那目光让姜芷心底发毛,几乎要忍不住将孩子抢回来。

良久,老妪才伸出那只枯瘦的手,先是翻了翻安平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苔,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脖颈和手心。她的手指冰凉粗糙,动作却异常稳定、精准。

“惊吓过度,风邪入体,兼之脾胃虚弱,内热积聚。”老妪收回手,声音平板无波,“不算大病,但拖久了,烧坏脑子,或者转成惊风,就麻烦了。”

“那……那能治吗?”姜芷急切地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妪没回答,起身走到那个堆满瓶瓶罐罐的木桌前,从一个不起眼的陶罐里,用小木勺舀出一点淡绿色的、晶莹剔透的膏状物,又从一个竹筒里倒出些褐色的粉末,混合在一个小陶碗里,用一根细木棍慢慢搅匀。那膏状物和粉末混合后,散发出一种清凉的、略带腥气的奇异香味。

“把这个,用温水化开,喂他服下。一次指甲盖大小,一天两次。”老妪将陶碗递给姜芷,又指了指墙角一个瓦罐,“那里有干净的温水。”

姜芷接过陶碗,看着里面那颜色古怪、气味奇异的药膏,犹豫了一下。这老妪看起来神秘莫测,这药……

“怎么?怕老婆子下毒?”老妪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嗤笑一声,浑浊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若要害你们,何必多此一举?让你们自生自灭便是。”

这话说得在理。姜芷一咬牙,不再犹豫。她走到瓦罐边,里面果然有半罐清水,摸上去还是温的。她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点药膏,用温水化开,那药水变成一种淡绿色,清凉的气味更浓。她试了试温度,然后抱起安平,柔声哄着,一点点喂了进去。

那药水似乎味道并不难喝,安平没有过多抗拒,皱着眉吞咽了下去。

喂完药,老妪又指了指屋角一个敞口的粗陶盆,里面盛着一些墨绿色的、粘稠的液体,气味刺鼻。“那个,外用。给你的男人和那个伤腿的用。敷在伤口上,能拔毒,生肌。一日一换。”

姜芷连忙道谢,又问:“老人家,这药……还有诊金……”

“诊金?”老妪再次扯了扯嘴角,那表情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等你们有命离开这里再说吧。”她不再看姜芷,转身走到那张简陋的床铺边,摸索着躺了下去,背对着他们,竟似要睡去。“屋外东边墙根下,有个破棚子,勉强能挡风。没事别来烦我。”

这是下了逐客令,却也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处。

姜芷不敢再多言,抱着安平,拿起那个装着外敷药膏的陶盆,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茅屋。

屋外,赵重山和陈三立刻围了上来,眼神里满是询问。

姜芷将情况快速说了一遍,重点是安平有救,以及老妪给了外敷的药。

赵重山听完,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破败的茅屋木门,低声道:“先安顿下来。”

陈三立刻去东边墙根下查看。那里果然有一个用树枝和茅草胡乱搭成的、低矮破败的棚子,里面堆了些柴草,虽然四面漏风,但好歹头顶有遮盖,比露宿野外强多了。

几人将拖架拖到棚子附近,陈三和姜芷合力,将赵重山和依旧昏迷的丁顺搀扶进棚子,用旧褥子铺在相对干燥的柴草上,让他们躺下。姜芷则立刻开始给两人清洗伤口,敷上老妪给的那墨绿色的、气味刺鼻的药膏。

那药膏敷上去的瞬间,赵重山和丁顺都忍不住闷哼出声,伤口处传来一阵火辣辣、又带着奇异的清凉刺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往皮肉里钻。但很快,那种灼热的胀痛感便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凉意。

“这药……劲儿真大。”陈三看得咋舌。

姜芷心中却升起一丝希望。这药的反应如此剧烈,说不定真的有效。

安平在服下那淡绿色的药水后不久,竟然真的不再像之前那样烦躁不安,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也平稳了许多,额头的温度似乎又降下了一些。姜芷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和手心,悬了一路的心,终于稍稍落回肚子里一些。

安置好伤员病人,陈三又出去,在村子周围转了转,想找点吃的,或者打听点消息。但这村子实在穷得可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看到一两个人,也是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看到他就远远躲开,问话也不理。他只在一个废弃的窝棚边,找到几棵半死不活的野菜,聊胜于无。

夕阳西下,荒村更显死寂。只有那间孤零零的茅屋,依旧安静地立在山崖边,仿佛与这个破败的村落,乃至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夜色降临,寒意更浓。姜芷在棚子里生了一小堆火,煮了点野菜汤,分给大家。安平醒来一次,喝了些米糊,精神似乎好了一点点,能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人了,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

赵重山靠在柴草堆上,闭目养神。外敷的药似乎起了作用,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但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和连日奔波的疲惫,依旧让他昏昏沉沉。丁顺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了一些,腿上的溃烂似乎也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

陈三守在棚子口,抱着刀,警惕地望着外面浓稠的黑暗。那个神秘的蒙面人,还有这古怪的老妪,都让他心头笼罩着浓浓的不安。

姜芷抱着再次睡去的安平,坐在火堆边,看着跳跃的火苗,思绪纷乱。这老妪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独自隐居在这荒村?她给的药,真的能治好安平,治好重山和顺子吗?还有那个神秘的蒙面人……他是否也跟到了这里?他赠药,是善意,还是另有所图?

太多疑问,没有答案。只有眼前这微弱的火光,和怀中孩子平稳的呼吸,给她带来一丝丝真实的暖意和安慰。

夜深了。荒村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和远处不知名夜枭偶尔发出的凄厉叫声。

忽然,一直闭目养神的赵重山,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几乎在同一时间,守在棚口的陈三也倏然握紧了刀柄,侧耳倾听。

姜芷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将安平搂紧。

黑暗中,似乎有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声的响动,从茅屋的方向传来。

是那老妪?还是……

夜色如墨,将这小小的荒村,连同其中隐藏的所有秘密和未知的危险,一同吞没。

(第24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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