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落在木遁温房的叶片上,千乃坐在中央的石台上,指尖轻轻托起一片飘落的花瓣。她没有睁眼,只是缓缓引导查克拉从掌心流出,那片花瓣便停在半空,微微颤动。
她睁开眼,白瞳平静无波。
门外传来脚步声,扉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卷写满数据的纸。他站在她面前,把卷轴摊开。
“过去七天,暴动只发生一次。”他说,“强度是初期的百分之十二。胎动期已经临床稳定。”
千乃看了他一眼,接过卷轴快速扫了一遍。上面有每日的波动曲线、药剂反应记录,还有四个人轮流值守的时间表。最后一页贴着五人的签名——柱间画了个笑脸,斑的字迹锋利,扉间的工整得像刻上去的,泉奈的稍显拘谨,她的名字在中间。
她合上卷轴,轻声说:“辛苦你们了。”
“不是辛苦。”扉间站直了些,“是我们都想做。”
话音刚落,柱间从藤蔓搭成的门框外探出头来,手里抱着一个绿叶托盘。他笑得咧开嘴,把托盘放在石台上。
“我做的蛋糕!”他说,“查克拉果加甜叶,烤了三次才成功。你看这花纹,是我用手指划的。”
千乃低头看,蛋糕表面确实有一圈螺旋纹路,像是某种忍术阵的简化版。她伸手碰了碰,还能感觉到微弱的查克拉流动。
“你用了木遁当模具?”她问。
“对!”柱间拍手,“叶子会自动塑形,还能保温。吃一口试试?”
她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甜味温和,带着果香和一丝草本的清凉。她点点头:“不错。”
这时斑从另一侧走进来,肩上扛着一只深色陶瓶。他没说话,走到角落的石桌旁放下瓶子,拧开塞子。一股淡淡的酒香散开,像是陈年的梅子酿,又混着一点松木的气息。
“宇智波的老酒。”他说,“只有一瓶。族里留下的。”
千乃看向他:“你还留着这个?”
“本来不想给你。”他别过脸,“怕你喝完又找我要。”
她笑了下:“那你现在怎么拿出来了?”
“……因为今天不一样。”他低声说,“算是,庆功。”
泉奈随后进来,背着一把三味线。他在千乃旁边坐下,调了调弦,手指轻轻拨动。
旋律响起,低缓悠远,不像战斗时的急促曲调,也不像祭典上的热闹乐章。千乃听出来,这是宇智波家族在祈福仪式上才会奏的调子,通常只在新年或重大节庆时响起。
“你怎么会这个?”她问。
“小时候听长辈弹过。”泉奈的手指没有停,“我一直记得。今天想弹一次,不是为了谁,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音乐在温房里回荡,叶片随着节奏轻轻晃动。千乃看着眼前的一切——柱间正大口吃着蛋糕,嘴角沾了碎屑;扉间坐在一旁,拿出笔在新纸上记着什么;斑靠在墙边,手里端着一杯酒,目光偶尔扫过她;泉奈低头拨弦,神情专注。
她忽然开口:“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没人回答。
柱间挠头笑;斑转过头假装看窗外;扉间推了下眼镜;泉奈的指尖在弦上顿了一下。
她轻笑出声:“我就知道。”
她站起身,走到温房中央的查克拉共鸣阵前。五角星状的阵法还残留着淡淡的能量痕迹,那是他们每晚训练时留下的。
她把手按在阵心。
“谢谢你们。”她说,“不是因为你们帮我稳住了白眼。”
四人都安静下来。
“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病人。”她的声音很稳,“我没有被同情,也没有被保护在后面。你们让我站在中间,和你们一起走。”
柱间放下叉子,认真看着她。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失控。”她继续说,“可你们还是愿意靠近我,分查克拉给我,甚至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我面前。这种信任……比任何药都管用。”
斑终于转过身,盯着她:“你少废话,赶紧吃蛋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看着他,笑意更深:“好,我吃。”
她走回石台,又切了一块蛋糕。这次她慢慢吃,没再说话。
等她吃完,扉间收起笔记,正色道:“接下来建议转入自主训练模式。你可以自己调控节奏,我们只在固定时间配合共鸣。”
“也就是说,不用再轮班守着我了?”她问。
“不是不用。”泉奈接话,“是我们换一种方式在。”
“比如?”她挑眉。
“比如我每天傍晚还是会来。”他说,“不是为了监视,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按时休息。”
“我也会来。”柱间举手,“查克拉梳理可以每周一次,保持通畅。”
“我会抽查。”扉间淡淡道,“不定期检测数据。”
千乃看向斑。
他沉默几秒,才说:“我会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她笑出声:“你们这是集体改规则?”
“不是规则。”柱间摇头,“是我们想做的事。”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空盘,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烫。不是查克拉的躁动,是别的什么。
她重新站起身,再次把手放在共鸣阵上。
“那接下来。”她说,“换我带你们往前走。”
话音落下,她体内查克拉缓缓释放,顺着阵法流转。一圈淡绿色的光从阵心扩散,依次掠过四人脚下。
柱间最先响应,掌心浮现出嫩芽般的光晕;斑的瞳孔微缩,体内的暗红查克拉自动与之同步;扉间闭眼感受,仙人体的稳定性明显提升;泉奈的万花筒纹路在眼底一闪,查克拉凝实如铁。
五股力量在阵中交汇,没有冲突,没有压制,只有平稳的共振。
光晕持续了几秒,然后缓缓消散。
千乃收回手,呼吸平稳。
“感觉到了吗?”她问。
“比之前强。”扉间睁开眼,“不只是量,是质的变化。”
“我们的查克拉确实在互相滋养。”她点头,“这不是单向的消耗,是双向的成长。”
斑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说:“以后训练别太狠。你撑不住的时候,就说一声。”
她一怔。
“我不是怕你倒下。”他声音低了些,“是怕你不说。”
她看着他,轻轻点头:“好。”
柱间跳起来,拍手:“那以后每天晚上八点,准时集合!谁迟到谁请客!”
“我建议改为七点半。”扉间立刻纠正,“避免与其他任务冲突。”
“七点也行。”泉奈笑着说,“我可以提前结束巡逻。”
千乃看着他们争执时间安排,嘴角一直没放下。
她摸了摸口袋,那里还放着泉奈昨天给的手册。封面有点软了,边角微微卷起,但她没舍得换。
“对了。”她忽然说,“扉间,药剂配方能再优化吗?我想试试减少依赖。”
“已经在做了。”他答,“下周会有新版本。”
“柱间,木遁温房的结构能不能再加固?我想提高共鸣强度。”
“没问题!”他立刻应下,“明天就开始改!”
“泉奈,幻术引导的节奏,我们可以尝试加快一轮。”
“我随时配合。”他点头。
斑听着他们的对话,最后说了句:“你要做什么,直接说。别自己算来算去。”
她看他一眼:“你是担心我太谨慎?”
“我是知道你习惯一个人扛。”他直视她,“现在不用了。”
她没再反驳。
阳光从高处的叶片缝隙洒下来,照在五人身上。温房里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吹过叶片的沙沙声。
千乃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出口。
“我去整理一下最近的感知记录。”她说,“下午还要查边境传来的例行报告。”
“需要我们一起去吗?”柱间问。
“不用。”她回头笑了笑,“你们忙你们的。我在居所等消息。”
她走出温房,脚步稳健。
身后,四人没有立刻散开。
扉间收起卷轴,低声问泉奈:“她状态真的稳定了?”
“比稳定更稳。”泉奈望着她的背影,“她现在不是在控制力量,是在驾驭它。”
斑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只空酒瓶。
他低头看了眼,随手放在桌上。
“明天晚上八点。”他说,“别迟到。”
柱间立刻喊:“我说七点半!”
争执声渐渐远去。
千乃走在回居所的路上,手指轻轻拂过腰间的忍具包。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云层薄,日头正高。
她刚拐过一条小径,脚步忽然一顿。
前方树影下站着一名传令忍者,手里拿着一份紧急信件,脸色严肃。
她走过去,接过信封。
封口印着火影办公室的标记。
她拆开,扫了一眼内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信纸上写着:
“北部哨岗发现异常查克拉波动,特征与三年前袭击事件高度相似。”
她捏紧信纸,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