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降为郡王、迁往封地的那一日,京城刮着微凉的春风,却吹不散皇宫里压抑多日的凝重。当载着大皇子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时,养心殿内,皇帝正拿着三皇子刚呈上的 “江南春耕改良方案”,嘴角带着难得的笑意。
“你这方案考虑周全,既兼顾了农户的成本,又能提高粮食产量,比朝中不少老臣想得还细致。” 皇帝将方案放在案上,目光中满是赞许,“往后这类关乎民生的政务,你可多牵头负责,朕会让宰相和林将军全力配合你。”
三皇子躬身谢恩,语气谦逊:“谢父皇信任!儿臣经验尚浅,还需多向宰相大人和林将军请教,才能把政务办好。”
此时的朝堂,早已没了往日的暗流涌动。大皇子倒台后,文官派以宰相为首,凡事皆先与三皇子商议;武将派林将军更是多次在朝堂上公开表示 “愿辅佐三皇子稳定边防”;连以往保持中立的内务府、太医院,也渐渐向三皇子靠拢 —— 后宫妃嫔们见皇帝态度明朗,更是纷纷主动与贤妃交好,宫中再无人敢轻视三皇子。
一次朝会讨论 “西北边防军饷调整”,三皇子提出 “按士兵战功分级发放军饷,同时鼓励士兵家属开垦荒地” 的方案,宰相立刻附和:“殿下此策既能激励士兵奋勇杀敌,又能减轻朝廷粮饷负担,老夫赞同!” 林将军也起身说道:“臣在西北巡查时,发现士兵对军饷分配多有不满,殿下的方案正好能解决此问题,臣愿亲自监督推行!”
皇帝看着君臣同心的场景,满意地宣布:“就按三皇子的方案执行,由宰相负责协调户部拨款,林将军负责边防推行,务必让此事落地见效。”
朝会结束后,皇帝特意留下高峰,轻声说道:“如今朝堂后宫局势稳定,三皇子也越来越能独当一面,朕总算能松口气了。你这些年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若有什么心愿,尽管跟朕说。”
高峰躬身道:“陛下多虑了,能看到殿下成长、朝廷安稳,奴才就已心满意足。”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多年的心愿 —— 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宫外养生堂,终于到了该筹备的时候。
从养心殿出来后,高峰径直回了景仁宫。小德子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禄子哥,您吩咐我找的店面,我这几日在京城西市看中了一间 —— 那地方靠近居民区,人流量大,旁边还有个小药铺,方便日后配药,租金也还算合理。”
高峰眼前一亮,连忙让小德子取来纸笔,画出店面的大致布局:“你下次去看的时候,留意一下店面的进深和宽度,能不能隔出‘调理室’‘药方室’和‘等候区’。调理室要安静,最好能有窗户,让客人能晒到太阳;药方室要干燥通风,方便存放药材。”
小德子认真记下,又补充道:“我还打听了,那间店面之前是卖布料的,装修得还算规整,稍微改动一下就能用,不用花太多钱。”
“嗯,省钱是一方面,关键是要让百姓觉得舒适、放心。” 高峰叮嘱道,“你再跟店主商量一下,若是咱们长期租,能不能把租金再降些,顺便让他帮忙把墙面重新刷一遍,看着干净些。”
安排好店面的事,高峰又去了太医院。李太医正在整理从幽冥阁缴获的毒药清单,见高峰进来,笑着说:“小禄子,你可是稀客啊,今日来太医院,是有什么事?”
“李太医,我想请您帮忙整理一些适合百姓的养生药方。” 高峰开门见山,“宫里的养生方法多偏贵重,百姓用不起。您能不能结合常见的廉价药材,整理些调理风寒、祛湿、缓解疲劳的药方,最好还能有适合老人和孩子的食疗方。”
李太医闻言,立刻明白了高峰的用意,点头应道:“你这想法好!之前我就想整理些百姓能用的药方,只是一直没时间。你放心,我这就召集太医院的同僚,挑些安全、有效又便宜的方子,再标注清楚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保证百姓能看懂、能用得上。”
高峰感激地说:“多谢李太医!这些药方对百姓来说,比金银珠宝还珍贵。等日后养生堂开起来,我定会把您的功劳告诉百姓,让大家都记得您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峰一边继续辅佐三皇子处理政务,帮太后调理身体,一边推进养生堂的筹备。小德子每隔几日就会带来店面的新消息 —— 墙面刷好了,调理室的屏风买好了,连药柜都订做了实木的,结实又耐用;李太医也送来第一批整理好的药方,足足有三十多份,涵盖了日常常见的小毛病,还特意标注了 “哪些药材能在药铺买到”“哪些能自己种植”。
这天,三皇子特意来到景仁宫,手里拿着一卷图纸:“禄子哥哥,我听说你在筹备养生堂,特意让工部的人画了几张‘便民设施’的图纸,你看看能不能用 —— 有方便老人坐的石凳设计,还有能放养生手册的架子,都是按百姓的需求做的。”
高峰接过图纸,心里满是温暖。他没想到三皇子竟会如此细心,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殿下,这图纸太好了,正好能用上!等养生堂开起来,我定请您去看看,让您尝尝百姓常吃的小米粥。”
三皇子笑着说:“好啊!我还想跟你学学足底养生的基础手法,以后若是遇到百姓有小毛病,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此时的后宫朝堂,早已一片安稳。太后的风湿彻底痊愈,每天都会在庭院里散步,还常跟宫女们说起 “小禄子的好”;贤妃见三皇子地位稳固,也放下了往日的担忧,专心教导三皇子读书写字;文官派与武将派各司其职,凡事以朝廷大局为重,再无派系之争。
高峰站在景仁宫的窗前,看着远处皇宫的飞檐斗拱,心里满是平静。他知道,自己在皇宫的使命,已渐渐接近尾声。三皇子能独当一面,储君之位明朗,朝堂后宫稳定,他终于可以放心地为离开皇宫做准备了。
夜色渐深,高峰将小德子送来的店面照片和李太医整理的药方放在一起,仔细核对。照片上的店面干净整洁,药方上的字迹清晰工整,每一样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