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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景仁宫,活像个被芝麻香泡软的 “筹备工坊”—— 天刚蒙蒙亮,小德子就踩着高凳,在廊柱上贴 “芝麻宴分工表”,纸上歪歪扭扭写着 “小德子:分糖、教跳舞;禄子哥:按穴、尝糖;刘姑姑:做饼、管火;贤妃娘娘:看大家吃、夸我”,最后还画了个流着口水的芝麻饼,活像张孩童涂鸦。

“小德子!你把‘管火’写成‘管 huo’,刘姑姑要是烧了厨房,你负责啊!” 刘姑姑端着刚揉好的芝麻面团从屋里出来,见他把表贴得歪歪扭扭,还把 “按穴” 写成 “按 xue”,忍不住笑骂,“快下来,我重新写,你再贴,别让太后看见笑话咱们景仁宫没人识字!”

小德子赶紧爬下来,抱着面团嘟囔:“我明明写对了!‘火’就是‘huo’,‘穴’就是‘xue’!王师傅还夸我字比上次好看呢!” 说着就想捏个芝麻饼形状的面团,结果手一滑,面团 “啪嗒” 掉在地上,滚成个 “土疙瘩”,引得刚出屋的贤妃笑出了声。

高峰刚从慈宁宫回来,手里拿着太后亲批的芝麻宴流程 —— 太后特意把 “养生舞表演” 安排在吃饼前,还让小德子当 “领舞小老师”。“别闹了,” 高峰笑着把流程递给贤妃,“太后说,芝麻宴当天让各宫都带道养生菜,咱们就做‘芝麻银耳羹’,既甜又养胃。”

小德子眼睛瞬间亮了,捡起地上的面团就往厨房跑:“我去帮王师傅揉面!这次要做个比我还大的芝麻饼,让太后娘娘吃第一口!” 跑着跑着,院门外突然传来翊坤宫宫女的声音:“景仁宫的小禄子公公,我家贵妃娘娘肩颈不适,想请您去按揉调理,说是上次您按的最舒服。”

高峰心里一动 —— 丞相刚被查了田产罪证,华贵妃这时候传他,怕是没那么简单。他对贤妃说:“我去去就回,你盯着小德子,别让他把厨房的面团全捏成‘土疙瘩’。”

“小心些,” 贤妃叮嘱,“她现在慌不择路,说不定会耍花样,别被她缠上。”

小德子一听 “翊坤宫”,赶紧从厨房探出头:“禄子哥!我跟你一起去!华贵妃肯定没好事,我用芝麻面团砸她!” 高峰拗不过他,只能让他跟在身后,还特意让他揣了块刚烤好的芝麻酥 —— 怕他路上饿,更怕他真的扔面团惹事。

往翊坤宫走的路上,小德子一路都在嘀咕:“华贵妃是不是想抢咱们的芝麻宴?上次她还刁难容妃娘娘,这次肯定想找你麻烦!” 高峰没接话,只用还阳功悄悄感知四周 —— 翊坤宫门口的侍卫少了一半,宫女们也个个神色慌张,连殿外的石狮子旁都积了层薄灰,显然是没人心思打理了。

推开门,殿内的氛围更是冷清 —— 往日浓得呛人的熏香换成了廉价的艾草味,案上的玉如意蒙了层灰,连华贵妃身上的宫装都没了往日的金线绣纹,只穿了件素色的淡粉衬裙。她半靠在软榻上,见高峰进来,赶紧坐直身子,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可来了,快坐,我这肩颈疼得厉害,连抬胳膊都费劲。”

高峰躬身行礼,刚要搬矮凳,就见华贵妃突然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小禄子,我求你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之前我跟丞相来往,都是被他逼的!他说我要是不帮他,就害我母家,我也是没办法啊!”

小德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芝麻酥都差点掉在地上:“你骗人!上次你还派人刺杀贤妃娘娘,说是丞相让的,现在又说被逼的!”

华贵妃被戳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赶紧松开高峰的手,擦了擦根本没掉的眼泪:“那都是误会!刺杀贤妃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是丞相偷偷安排的!还有之前诬陷你用妖术,也是他让我做的,我……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高峰没接话,只悄悄用还阳功扫过她的经络 —— 她的心脉跳动急促,气血紊乱,显然是在说谎,而且她的肩颈经络通畅,根本没有 “不适”,所谓的 “调理” 不过是借口。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平淡:“娘娘,奴才是来给您按揉的,若是您有其他事,不妨直接跟陛下说,奴才只是个调理的太监,帮不了您什么。”

华贵妃见他不接话,更急了,起身拉住他的衣袖:“我跟陛下说,陛下肯定不信!你现在得陛下信任,你帮我在陛下面前说句好话,就说我是被丞相胁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我肯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找你和贤妃的麻烦了!”

她的指甲都快掐进高峰的衣袖里,眼神里满是慌乱与祈求,可高峰从她的眼底看不到半分真诚,只有被牵连的恐惧。“娘娘,” 高峰轻轻挣开她的手,“奴才只是个太监,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议宫务。您若是真有难处,不如直接去慈宁宫求太后,太后仁慈,或许会帮您。”

说完,他不等华贵妃再开口,转身就走,小德子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瞪了华贵妃一眼:“你别想骗禄子哥!我们才不会帮你!”

走出翊坤宫,小德子还在气鼓鼓地说:“华贵妃太坏了!之前还诬陷你用妖术,现在丞相要倒了,就说自己是被逼的,谁信啊!”

高峰揉了揉他的头:“别气了,她现在只是怕被牵连,想找个替罪羊,咱们不理她就好。” 他心里清楚,华贵妃的 “诉苦” 不过是弃车保帅的伎俩,可丞相是她的亲舅舅,两人早就绑在一条船上,哪有那么容易划清界限。

回到景仁宫时,贤妃正和刘姑姑一起整理芝麻宴的食材,见他们回来,赶紧问情况。高峰把华贵妃的话和自己的判断说了,贤妃皱了皱眉:“她倒是会想,想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丞相,自己摘干净。只是她和丞相勾结这么久,哪能说断就断。”

“是啊,” 刘姑姑也附和,“上次她派人刺杀贤妃娘娘,还有之前诬陷禄子用妖术,哪件不是她自己的主意?现在想撇清关系,晚了!”

小德子抱着芝麻酥,咬了一大口:“就是!咱们不能帮她!等芝麻宴的时候,我不给她送糖,让她看着咱们吃!”

高峰点了点头:“我打算把这事告诉陛下,看看陛下怎么处理。华贵妃现在慌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动作,咱们得更小心。”

下午,高峰借着给皇帝调理腰疾的机会,把华贵妃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皇帝正看着刑部送来的丞相罪证,闻言冷笑一声:“她倒会装可怜!当初丞相帮她打压其他妃嫔,帮她在宫里立足,她怎么不说自己是被逼的?现在丞相要倒了,就想划清界限,哪有那么容易!”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朕早就查过,她和丞相的勾结,根本不是什么‘胁迫’,而是互利互惠 —— 丞相帮她争宠,她帮丞相传递后宫消息,甚至还帮丞相隐瞒贪赃的事。现在想弃车保帅,晚了!等朕收集够证据,连同她一起处理,省得她在后宫继续兴风作浪!”

高峰躬身应道:“陛下英明。奴才会继续留意华贵妃的动向,有消息及时禀报。”

皇帝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好,没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以后不管她再找什么借口找你,都别理她,也别给她任何机会,免得被她缠上。”

离开养心殿时,高峰心里松了口气 —— 皇帝早就看清了华贵妃的真面目,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下不用担心她再耍什么花样了。回到景仁宫,他把皇帝的决定告诉了贤妃和刘姑姑,大家都松了口气。

“太好了!” 小德子兴奋地蹦了起来,“以后再也没人找咱们麻烦了!芝麻宴的时候,咱们可以开开心心地吃饼、跳舞,不用再担心华贵妃搞破坏了!”

贤妃笑着说:“现在丞相和华贵妃的联盟已经裂了,后宫的局势很快就要变了。等他们被处理了,咱们就能真正安稳下来,好好种芝麻,做饼,过太平日子。”

接下来的几日,华贵妃果然没再传召高峰,只是偶尔会在御花园遇到他时,想上前搭话,高峰都借口 “要去给太后调理”,匆匆避开。小德子更是盯得紧,只要看到华贵妃的宫女靠近景仁宫,就赶紧跑出来,手里拿着芝麻酥,故意大声喊:“我们要准备芝麻宴了,不欢迎坏人!” 逗得路过的宫女太监都笑,也让华贵妃的宫女不敢再靠近。

芝麻宴筹备得越来越顺利 —— 小德子跟着王师傅学会了做芝麻酥,还特意做了个 “太后专属” 的芝麻饼,上面用芝麻拼了个 “寿” 字;刘姑姑熬的芝麻银耳羹,甜而不腻,连御膳房的师傅都来请教做法;贤妃则亲手绣了块 “芝麻宴” 的锦缎,挂在景仁宫的正殿,格外喜庆。

这天,林昭仪带着三皇子来景仁宫,说是 “提前尝尝芝麻宴的味道”。三皇子一进院,就扑向小德子,喊着要吃芝麻酥;林昭仪则拉着高峰,悄悄说:“刑部已经核实了丞相强占田产的证据,陛下打算下周在朝堂上揭发他的罪证,到时候华贵妃也会被牵连,咱们再忍忍,很快就能安稳了。”

高峰点了点头:“多谢娘娘告知。以后三皇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奴才定不遗余力。”

林昭仪笑着说:“咱们是盟友,不用这么客气。等安稳了,咱们常来常往,让孩子们也能一起玩,比在宫里勾心斗角强多了。”

小德子正给三皇子喂芝麻酥,闻言大声说:“对!以后三皇子常来,咱们一起种芝麻,熬糖,跳养生舞,再也不用怕坏人了!”

三皇子一边吃酥,一边点头:“好!我还要跟小德子哥哥学熬糖,给母妃和太后娘娘吃!”

庭院里的欢声笑语,像股暖流,驱散了冬日的寒意。高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踏实 —— 盟友稳固,皇帝支持,后宫的风波很快就要过去,景仁宫的安稳日子,就在眼前。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对着镜子发呆,手里攥着丞相送来的最后一封信 —— 信里让她想办法拖延时间,帮丞相转移财产,可她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刑部的人刚才去了丞相府,好像是要查抄家产……”

华贵妃手里的信 “啪嗒” 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 她知道,丞相真的要倒了,而她,也躲不过去了。她瘫坐在软榻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这次的眼泪,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恐惧与绝望。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小德子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画纸,画着芝麻宴的场景 —— 中间是个大大的芝麻饼,周围围着太后、皇帝、皇后、林昭仪、三皇子,还有他和高峰、贤妃、刘姑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块芝麻糖,脸上满是笑容。

高峰坐在案前,整理着芝麻宴的流程,旁边放着小德子留给他的芝麻酥。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默默想着:很快,后宫就能真正安稳了,景仁宫的日子,也能像这芝麻酥一样,甜而不腻,温暖人心。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景仁宫的庭院里,落在那些被干草包裹着的芝麻苗上。虽然冬天还没过去,但春天的希望,已经在每个人的心里悄悄发芽 —— 就像那些芝麻苗,只要好好守护,总有一天,会结出甜甜的果实,迎来真正的丰收。而后宫的局势,也像这即将到来的春天,正在悄然改变,朝着安稳与平和的方向,慢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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