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组织请来的?”
孙天河问,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还是神殿找的人?”
欧洲人没有回答,只是摘下礼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的头发是深棕色的,微卷,梳理得很整齐。
“孙先生,我对雇主信息不感兴趣,我只对酬金感兴趣。”
“你值五百万欧元,这位女士值三百万。加起来八百万,足够我退休后在南法买栋别墅,安度晚年了。”
林晚晚的手微微颤抖,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相信孙天河,相信这个男人有能力保护她。
“八百万...”
孙天河笑了,“我就值这么点?梅组织也太小气了。”
“或许在别的地方你更值钱。”
欧洲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皮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但在o洲,在我的地盘上,你就值这个价。”
他的手套戴好后,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如果说之前他像个温和的学者,那么此刻的他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利,危险,杀气凛然。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让-皮埃尔·杜兰德。”
他微微躬身,动作优雅如贵族,“前f国外籍军团特种部队教官,现在的职业是...清道夫。”
“清道夫?”
林晚晚不解。
“清理垃圾的职业。”
孙天河替杜兰德解释,“也就是杀手。不过能当外籍军团教官的人,确实有几分本事。”
杜兰德的眼睛亮了一下:“你知道外籍军团?”
“交过手。”
孙天河淡淡地说,“三年前在b非,你们军团的一个小队接了个不该接的任务,试图保护一个毒枭。”
“我杀了七个人,剩下三个逃了。”
杜兰德的脸色变了变。
三年前那件事他知道,军团损失了一个精英小队,任务彻底失败。
上面说是遇到了不明身份的强敌,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大夏人。
“原来是你...”
杜兰德的眼神凝重起来,“那今天,我要为我的战友们报仇了。”
“你可以试试。”
孙天河说,“不过在那之前,让你的人退开。地铁站里人太多,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杜兰德犹豫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手势。
自动售票机前的女人、玩手机的壮汉、看地图的老者,都悄然后退,混入人群中,但依然保持着可以随时支援的距离。
“现在满意了?”
杜兰德问。
“差不多了。”
孙天河转头对林晚晚说,“退后,到柱子后面去。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出来。”
“小心...”
林晚晚咬着嘴唇,退到一根粗大的柱子后。
站台上,其他乘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纷纷远离这片区域。
只有远处几个胆大的游客还在好奇地观望,以为是街头表演或电影拍摄。
杜兰德摆出了f国萨瓦特格斗术的起手式。
一种融合了拳击、踢击和街头格斗技巧的实战武术。
他的双脚前后分开,重心下沉,双手一前一后,看似随意地摆在身前。
“萨瓦特?”
孙天河挑眉,“倒是有意思。”
“你会后悔轻视它的。”
杜兰德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动了。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就跨过五米的距离,右腿如鞭子般抽出,直踢孙天河头部。
这一腿力量极大,撕裂空气发出呼啸声,若是踢实了,普通人头骨都会碎裂。
但孙天河只是微微侧头,让腿风擦着耳畔掠过,同时右手如电探出,抓向杜兰德的脚踝。
杜兰德显然早有防备,踢出的腿在半空中诡异一转,改为下劈,砸向孙天河肩膀。
同时左手如刀,刺向孙天河咽喉。
上下夹击,配合默契,不愧是特种部队教官出身的杀手。
孙天河不退反进,身体一矮,从杜兰德的攻击间隙中钻过,瞬间来到对方身后,一掌拍向杜兰德后心。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但杜兰德却脸色大变,向前扑出,险之又险地躲开。
他能感觉到,那一掌足以震碎他的心脏。
“化劲...”
杜兰德站稳身形,眼中满是震惊,“你竟然是化劲高手...而且至少中期以上!”
“现在知道,晚了。”
孙天河一步踏出,地面瓷砖微微龟裂。
他用出了另一种武学。
“游龙步”。
这是一种精妙的身法,步伐如游龙戏水,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杜兰德连续攻击,拳、腿、肘、膝...
萨瓦特格斗术的精华在他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招都攻向要害,每一式都带着杀意。
他的战斗经验确实丰富,能根据孙天河的反应随时调整战术。
但实力的差距,不是经验能弥补的。
十招后,杜兰德已经气喘吁吁。
他的攻击全部落空,连孙天河的衣角都没碰到。
而孙天河,只是轻松地闪避,偶尔还击一两下,每次都让杜兰德手忙脚乱。
“游戏该结束了。”
孙天河忽然说。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不是速度快,而是真正的消失。
杜兰德瞳孔骤缩,本能地向后跃出,但已经晚了。
孙天河出现在他左侧,一指点在他肋下。
“噗!”
杜兰德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站台的柱子上。
大理石柱子出现细密裂纹,杜兰德摔在地上,大口吐血,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你...”
他想说什么,但一张口就是鲜血涌出。
孙天河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告诉我,雇主是谁?梅组织还是神殿?或者...别的势力?”
杜兰德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职业操守...我不能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孙天河的手按在杜兰德肩膀上。
杜兰德的身体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啊!”
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周围的乘客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表演,有人开始尖叫,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更多人四散奔逃。
“说,还是不说?”
孙天河的声音冰冷。
“我...我说...”
杜兰德终于扛不住了,“是...是一个中间人联系的...我不知道雇主是谁...但付款方是...是瑞士银行的账户...户名是周...”
大夏人?
为什么大夏人会对自己出手?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来不及多想,孙天河继续问。
“四...四个小组...每组四人...”
杜兰德艰难地说,“我们组负责跟踪...动手的是另外三组...他们会在...在你们去埃菲尔铁塔的路上动手...”
“具体计划?”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杜兰德咳出一口血,“每个小组独立行动...我只知道...他们准备了狙击手...还有炸弹...”
孙天河的眼中闪过寒光。
炸弹?
在巴黎市区?
他们疯了?
“最后一个问题.......”
孙天河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程?”
“你们的酒店预定...航班信息...都被黑客入侵了...”
杜兰德的声音越来越弱,“有人提供了详细的情报...包括你们可能去的景点...”
孙天河松开手。
杜兰德瘫在地上,已经是个废人。
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留你一命,是让你传句话。”
孙天河站起身,“告诉你背后的人,告诉梅组织,我在巴黎等着他们。”
“有多少人,来多少。但记住,敢在公共场所动手,伤及无辜...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完,他转身走向林晚晚。
站台上一片混乱,警笛声由远及近。
孙天河拉着林晚晚,快速走向另一个出口。
经过杜兰德那三个同伙时,那三人惊恐地看着他,没人敢阻拦。
......
孙天河和林晚晚把居住地点定在了巴黎的丽兹酒店。
丽兹酒店坐落于巴黎一区的旺多姆广场旁,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酒店以其极致奢华和隐秘性着称。
当孙天河和林晚晚走进大堂时,仿佛穿越回了十九世纪的巴黎。
水晶吊灯、鎏金装饰、波斯地毯,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氛。
前台接待看到孙天河出示的黑卡时,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
很快,他们被引至顶层的总统套房。
房间面积超过两百平米,拥有独立的客厅、书房、卧室,以及一个可以俯瞰旺多姆广场的露台。
装饰是经典的法式宫廷风格,却又不失现代舒适。
“这里...安全吗?”
林晚晚放下手提包,有些不安地环顾四周。
刚才地铁站的惊险遭遇还让她心有余悸。
孙天河已经快速检查了整个套房。
他拉开窗帘一角看了看对面建筑,检查了电话线路,甚至掀开了几幅装饰画查看墙壁。
最后他点点头:“暂时安全。丽兹酒店的安保是顶级的,而且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梅组织不敢轻易在这里动手。”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酩悦香槟,倒了两杯:“喝点酒,压压惊。”
林晚晚接过酒杯,手还有些微颤。
香槟的气泡在杯中升腾,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抿了一口,冰凉的口感让她稍微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