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真是麻烦你了,实在太感谢你了。”
许大茂满眼感激地看着顾母,眼神中还隐隐带着后怕与庆幸,仿佛在这一刻,顾母就是他和孩子的救命恩人。
他刚才缴费的时候问了,周大夫是军区医院最高的儿科大夫,正常挂号根本挂不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真挚的感激之情,眼眶也微微泛红。
说罢,他轻轻走到病床边,缓缓坐下,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芬抱在怀里。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小芬扎着针的手,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让孩子疼上加疼。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小芬的耳边,柔声安慰道:“小芬乖,不怕啊,爸爸陪着你。”
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试图驱散孩子心中的恐惧。
顾母看着许大茂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许大茂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形象,整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可此刻,看着他对孩子如此温柔细心的呵护,顾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暗暗思忖:没想到这花花公子许大茂还有这么一副柔肠。
这时,小芬微微抬起头,用那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许大茂,抽噎着说:“爸爸,我难受……”
声音稚嫩而微弱,透着深深的无助。
小芬的小脸因为生病显得格外苍白,嘴唇也干裂起皮,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许大茂听了,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赶忙说道:“爸爸知道,小芬忍一忍啊,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爸爸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糖,等你病好了,带你去公园玩。”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用手擦去小芬脸上的泪水,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承诺,恨不得能立刻替孩子承受这份痛苦。
许大茂轻柔地哄着小芬,直到她在自己怀里渐渐安静下来,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他这才抬起头,再次将满含感激的目光投向顾母,诚挚地说道:“嫂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才好,您这次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许大茂微微欠身,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顾母笑着摆摆手,轻松地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那只鸡我总不能白吃吧?”
她微微停顿,脸上的笑容渐渐转为关切,继续说道:“小孩身体弱,冬天更得注意保暖。
家里也不能太干燥,点着炉子太干的话就在地上放盆水。
这对孩子呼吸道好,能缓解咳嗽。”
她微微皱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我刚才问周大夫了,小芬这肺炎有点严重,在医院住几天吧,等完全好了再回家。
不然小孩子抵抗力差,容易反复,到时候孩子更遭罪。”
许大茂听着顾母的话,不住地点头,忙不迭地回应:“嫂子,您说的我都记住了。
都怪我之前没上心,要是能早点注意,小芬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罪。”
顾母见状,安慰道:“别自责了,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好好照顾孩子就行。”
顾母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已悄然临近下午上班的时间。
她将目光转向许大茂,神色温和且带着几分叮嘱的意味说道:“好好照顾孩子吧,要是在这过程中有什么事,就去我办公室找我。
周大夫在儿科方面水平很高,经验丰富,你就听他的,积极配合治疗,孩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顾母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周大夫的信任,同时也给予许大茂一种安心的力量。
说完,顾母微微俯身,脸上绽放出和蔼的笑容,温柔地看向小芬。
她轻轻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小芬的头,轻声说道:“小芬乖,好好打针,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等病好了,又能开开心心出去玩了。”
顾母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眼神中满是慈爱,仿佛能驱散小芬心中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小芬来到这个家已经被领养半年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活,她说话也越来越顺溜。
此刻,她清澈的眼睛看着顾母,懂事地点点头,用稚嫩的声音乖巧地说道:“谢谢婶婶。”
小芬的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微笑,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感激,让人不禁心生疼爱。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次对顾母说道:“嫂子,你对我们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顾母直起身,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你就安心照顾孩子,有什么困难就说。”
离开病房后,顾母瞧了瞧时间,心想都这个点了,确实没必要再回食堂了,还吃什么吃呢?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留在食堂的饭盒,毕竟儿子顾从卿还在那呢,以儿子的孝顺劲儿,肯定会给她把饭盒刷干净的。
不过,这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还是有点饿啊。
得回办公室拿点饼干垫吧垫吧。
当她回到办公室,却意外地看到儿子正坐在里面。
只见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个饭盒。
顾从卿看到顾母,说道:“妈,回来啦。
您刚才没吃几口,我又给您打了点饭,还单独打了两个菜呢。”
说着,他打开其中一个饭盒,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这炖小鸡啊,刚才我也单独给您盛出来了,还热乎着呢,快吃吧。”
顾母看着儿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的眼神中满是感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儿子的贴心让她倍感温暖。
她轻轻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说道:“儿子,你可真贴心,知道妈饿了。”
顾从卿笑了笑,说:“妈,这有啥,您平时那么忙,还操心家里的事,我就做这点小事,应该的。”
顾从卿的笑容阳光而灿烂,他觉得为母亲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