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正愁没处发泄怒气,偏巧沈觊先动了手,毫不犹豫地回敬一拳,刹那间,两人拳脚相加,如猛虎相搏,迅速扭打成一团。
鱼闰惜整理好衣衫出来,不见沈觊踪影,不知该往何处去,又不敢找人问路,绕了好大一圈,才见到大门。
远远地,她便听闻一阵喧闹声,快步跑上前一探究竟,但见沈家兄弟正激烈地扭打在一起,她贝齿轻咬朱唇,神色间满是忧虑与愤懑。
宫门口站着许多侍卫,可没有一个侍卫敢上前阻拦。
起初,侍卫本想上前劝架,却被沈觊怒声叫停,自此,他们再也不敢贸然行动。
鱼闰惜眼见两人拳脚无度,招招皆是致命之式,慌了神,手足无措间下意识就往前冲。
刚凑近,沈执挥出的拳头堪堪擦过她的发丝,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扯着嗓子大喊:“别打了!快住手!”
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动作突然一滞,短暂的怔愣后,攻势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鱼闰惜瞅准时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拼尽全身力气将沈执拉开。
“沈恪怀,你别闹了,我们回去。”
沈执瞧见鱼闰惜安然无恙,心中大石落地,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牵起鱼闰惜的手,准备离去。
沈觊大步流星地跨上前,一把攥住鱼闰惜的手腕,“闰惜,你不能走。”
他满心愤懑,直直盯着沈执,质问道:“沈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掳走孤的太子妃!”
沈执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回应:“皇兄说笑了,你的太子妃不是好好待在东宫?”
“你!!!”
“还没来得及跟皇兄介绍呢,她叫鱼锁。”
沈执微微侧首,面向鱼闰惜,温声说道:“锁锁,快跟皇兄问个好。”
鱼闰惜咬牙,心中满是抗拒,可瞧眼下局势,她知晓自己必须将这出戏演下去,“民女鱼锁,参见太子殿下。”
沈觊只觉气血上涌,怒视着沈执,厉声喝问:“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沈执似笑非笑,甩开沈觊抓着鱼闰惜的手,“皇兄,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别人的女人,还是少操心为妙,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闲话。”说罢,他拉着鱼闰惜就要离开。
“拦住他们!”沈觊朝门口守着的侍卫言道。
“谁敢!!!”
侍卫苏博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劝解:“殿下您别冲动,太子妃在宫里呢。”
沈觊明白侍卫苏博的话中意思,冷冷扫了沈执一眼,拂袖离去。
马车内,鱼闰惜坐在最里侧的位置,身躯微微侧向角落,似乎不愿面对沈执,沈执欲凑上前,却被她狠狠推开。
“你父皇怎么没把你打死?”
沈执并未因鱼闰惜的讽刺而生气,故意将话题转移:“你怎么拦我不拦他?”
鱼闰惜冷冷回首,怒瞪着沈执,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有脸问?你自个做了什么会不清楚?他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
“你父皇有你们这两个好大儿,当真是福气不浅。”
…………
“我看你们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吃得太饱而无所事事,倘若你父皇多生几位皇子公主,你们怕是自顾不暇,又怎会有这般闲情在此处闹出笑话,徒惹他人耻笑!”
沈执眉头越拧越紧,他父皇今日说过类似的话,这会他是听不进去一点。
他心里清楚,父皇当年为了母亲不再受生育之苦,暗用秘药以致龙体有损,除他与沈觊外再难有子嗣诞育。
如此一来,即便他偶尔忤逆,父皇又能奈他何?当下对他而言,只要确保鱼闰惜安然无恙,其余诸事皆可徐徐图之。
沈执强压着心头的不耐,语气生硬地开口:“锁锁,我脸好疼。”
鱼闰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沈执脸颊那道鞭痕上,他的脸本就比寻常男子更显细腻,此刻那道鲜红的鞭痕愈发刺目,一看便知伤势不轻。
“你活该!你父皇就该把你打死,免得出来祸害他人。”
沈执面色骤沉,指节倏然扣住鱼闰惜下颌,“你这张嘴就是能说,还专挑我不爱听的。”话音未落,他已俯身咬住她唇瓣,凶戾中混着几分报复。
鱼闰惜挣扎无果,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
良久,沈执见她喘不过气来,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这嘴说话再利,也是软的。”
鱼闰惜唇畔残红狼藉,却偏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回到王府,沈意好听闻沈执和鱼闰惜归府的消息,一路小跑着来到前堂。
待她跑近,瞧见沈执脸上带着伤,吓得小脸煞白,眼眶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带着哭腔问道:“父王,你的脸怎么了?疼不疼呀?”
沈执神色平静,轻摇了摇头。
沈意好没有罢休,又问旁侧站着的鱼闰惜,“娘亲,父王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
“你父王闲着没事干,自己打的。”
“自己打自己?是这样吗?”沈意好说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对。”
“可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气氛陷入短暂的僵局,鱼闰惜牵着沈意好欲离开客堂,沈执赶忙出声叫住她,“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鱼闰惜猛地回过头,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着他:“怎么,你还想再挨顿打?”
沈执语气淡淡地说道:“帮我擦药。”
沈意好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模样,心里满是疑惑。
明明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可这气氛却莫名地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娘亲不帮父王擦药?父王会很疼的。”
鱼闰惜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折返回来。
起初,女儿沈意好在身边的时候,鱼闰惜还装出一副认真又耐心的样子,仔细地给沈执处理脸上的伤口。
等到处理背上的伤,沈执需褪去衣物,鱼闰惜唯恐沈执背后的鞭痕会吓到女儿沈意好,便让下人带着沈意好离开。
沈意好一走,鱼闰惜不再伪装,擦药时故意用力,似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难得有机会,她还不趁机好好报复一番。
沈执自然知道鱼闰惜是故意使坏,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按入怀中,惩罚性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