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屋子里简单梳洗一下,就回内室休息。她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思绪渐渐飘散,进入了睡梦中。
城南的一处宅子里,黑衣男子阴沉着脸走进后院。后院亮着灯,灯下的圣女正在练功,听到有人来了,闭着的眼睁开,穿戴好走到堂屋,见到推门而入的黑衣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着黑衣的毓秀,心中有了猜测。
“我收留你们二人是念在相识一场,但是不要擅自行动。要是再发生今晚的事,恕我不能继续收留你们。你们另寻他处!”黑衣人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转身离开前还告诫圣女:“你最好管好她,县衙早就今非昔比。”
圣女盯着毓秀一言不发。她们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毓秀先开了口:“你想要怎么说我,我都不会顶嘴的。”
“毓秀,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就算找到了罗家守护的东西,你确定你能带走它!你当贺使者他们不知道东西已经落入苏县令之手了吗?他们都知道,但是却静观不变,甚至为了此物将经营已久的福泽庙轻易舍弃,可见他们所谋更深。”
圣女清冷的声音渐渐让心中思绪烦乱的毓秀豁然开朗。
“你的意思——”
“我也不太确定,可是你不觉得四五年前,全长老带着我们来到这儿很可疑吗?就算是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也不必躲在这么一个地方。除非这个地方有着他想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可以让他重回宗教!”
毓秀比起圣女来更自由,经常在城里走动:“我不太懂,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带着面纱的圣女嘴角带笑:“是吗?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隐藏着很多人,上至京城达官贵人的亲属,下至三教九流。没有哪个地方像这里一样,灭门惨案比比皆是。就连我们不也来到了这里吗?”
毓秀不傻,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联,先不说别人,他们长生教也来了这里。
圣女见她眉头紧皱,知她想通了其中关键,接着说:“不过,无论哪方势力都没有成功,全都沉寂下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毓秀喃喃自语:“不一样,不一样···”猛地,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是不一样了,自从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县令来了之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变得糟糕透顶了。我们连一个蜗居的地方都没有了,还要寄人篱下。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圣女缓缓地开口。
毓秀对比一下道:“说实话,也算的一件好事!”她早就厌烦了福泽庙的生活,心里更喜欢现在的日子,嘴上却不情不愿。
圣女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阿秀,小县令是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头,打破了多年沉寂的湖水的深处。他是漩涡的中心,也是一把钥匙,也是一柄利刃。你今晚的行动注定会失败,先不说贺使者他们,还是隐藏在暗处的人,光是小县令那把利刃一出鞘,也会伤到你!你呀,该感谢他的!哪怕我们早在多年前就与他恩断义绝!”
“嗯,阿姐,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会先与阿姐商量行事,不会在独自行动了!”
“夜深了,去休息吧!”
“嗯!”
回到内室的圣女无心练功,想起了白日贺使者派人来了,真是老奸巨猾。她的手里拿着毓秀的飞镖,毫不在意上面的毒。
······
“大人,卑职带着捕快们查访了城南,没有查到有关无头男尸的线索!”
“丁捕头,既然这样,事情暂缓一下,你先去筹备新进捕快们的考核。他们经过了这么多历练,想来很容易就通过考核。”
丁捕头笑着夸赞:“他们确实很不错,非常吃苦耐劳。大人时间还是原来定的时间吗?”
苏无忧想了想:“时间不变,但是考核可以加大一些难度。这个你跟李捕头,对了,还有你的一个人,想来他也会帮到你!”
望着自家大人一脸神秘的样子,丁捕头很是好奇那个人是谁:“大人,您不能现在卑职那个人是谁吗?”
“你去衙房看看就知道了!”
丁捕头从大人那里出来,直奔衙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人,掩不住心中的喜悦:“郑大哥,真的是你!我猜到是你了,但是没有想到你真得会回来继续当差!”
郑思源上前拍了拍丁捕头的肩膀:“丁武,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还会回来当差!全都是因为苏县令的缘由。等下了差,我再说给你听!现在还是先商量新捕快考核的事吧!”
“嗯,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丁捕头将手里拿着的名单交给郑思源,跟他讲起名单上的捕快的具体情况。半个时辰后,两个人商量好了捕快考核的事项,便说起了最近发生的无头男尸的案子。
丁捕头叹道:“说来也奇怪,我们挨家挨户地问了个遍,都没有失踪的人。我也曾怀疑是不是外来的人,也派人去城里的大大小小的客栈打听了,也没有这样的客人。一个大活人要是失踪了,他的家人或者认识的人总不会不来报案吧!”
郑思源想到自己的遭遇自嘲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眼前不就有这么一个吗?有时候你亲近的人也是对你下手最狠的人。”
“唉,你说得对!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说得通了,为什么没有人报案。”丁捕头更加发愁了。
“走,你领我去看看尸首!今天是我头一天当值,也不能无所事事!”郑思源想去看看死者。
“嗯,我们也商量好了考核的事,光待着也破不了案子,不如再去看看死者!”
丁捕头带着郑思源直奔殓尸房。
郑思源跟在他的身后,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中百感万千,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可是再也没有了那个会躲在县衙外偷偷看他的姑娘——惠娘,你看到了,答应你的事情会继续做下去。他摸了摸怀里绣着芙蓉花的平安符,好像惠娘仍陪伴着他,就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一样,因为她熬过了那痛不欲生的日子。
屋子外,唐老仵坐坐在矮凳上晒太阳,看到来人惊讶不已,猛地站起来:“郑小哥!”
郑思源迅速上前扶住了猛然起身的唐老仵作:“您老人家,还好吗?”
唐老仵作回道:“好着呢!你怎么来了?”
丁捕头出声打断他们:“唐伯,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嗯!”唐老仵作想到外面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