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
宫朗角一直在流眼泪,他知道是因为他,所以母亲才受的伤。
伏月抿着唇:“行了,别哭了,还疼吗?”
宫朗角很明显哭了很久了,他摇头:“姐姐……”
“以后有危险的时候,自己的生命是最安全的,别想着什么刀不刀的了,记住了没有?”伏月摸了摸他的头。
宫朗角吸了一下鼻子:“我记住了。”
伏月脸上阴愁未散,看着躺在那的母亲。
屋内有些静,昏黄的烛火散出些暖意来。
泠夫人躺了好几天,才悠悠转醒。
整个角宫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甚至于长老院的几位老头子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真的担心泠夫人的身体,再说具体一点,其实是担心万一泠夫人真的死了,那她那个女儿一定将宫门上上下下搅得不得安宁。
羽宫给了其他三宫交代。
这件事情,确实没法追究什么责任。
前几日是执刃大典,新执刃上位大典。
在葬礼之前,宫门因为执刃大典还是非常热闹的。
无锋利用了前来观礼之人的身份,对宫门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进攻,无锋这次几乎是侵倾巢而出。
更甚者……无锋是从徵宫那边渗入的,当然和羽宫的放松了警惕也有关系。
但徵宫现如今只剩一个七岁小孩了。
父母亲属死了一干二净,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了。
这件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伏月也没说什么了。
……
角宫。
宫远徵也在,他和朗年龄相仿,虽然有些不爱说话,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没过几日就成了朋友。
两个小孩在院子里扎着马步。
宫朗角是比宫远徵要大上一点的,这个孩子才是宫门最小的那个。
角宫的这三个孩子,朗比那对龙凤胎兄长姐姐小七岁。
宫远徵比宫朗角还要小两、三岁呢。
但宫朗角与羽宫那个孩子是同一年出生的。
虽然年龄小,但他比宫朗角懂事多了。
宫尚角在一旁指导。
不是伏月说,整个宫门的布置都是暗色调的,看着就让人觉着压抑。
“你去哪了?”
伏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才看向了宫尚角。
伏月干笑两声:“哈哈,哥,好巧。”
宫尚角就这么看着她。
“姐!”宫朗角一下子起身朝着伏月这边冲了过来。
伏月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然后朝着宫尚角那边走过去,没让他冲到自己怀里。
宫朗角冲了个空,站在那瘪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宫远徵有些腼腆:“姐姐好。”
伏月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宫尚角跟两个孩子说:“你们去休息一会吧。”
宫朗角连忙拽着宫远徵跑没影儿了。
他蹲马步蹲的腿都酸了!
宫尚角看着伏月说:“你又出去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伏月尬笑一声:“我……就是出去走走。”
宫尚角皱着眉头:“若是让长老院知道了又得罚你。”
伏月:“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得了,诶呀。”
宫尚角深吸了一口气。
伏月就要溜。
宫尚角说:“干什么去?”
伏月:“我去看看娘啊。”
宫尚角:“如今宫门百废待兴,外面还不知道有没有无锋的人,旧尘山谷并不安全,你这两天少往外跑。”
伏月应的倒是挺快的,应完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听没听进去……宫尚角是觉得她没有听进去的。
从小这样的话,父亲说完母亲说,颠来倒去,她没听烦,他们都说烦了。
但她哪次听进去了?不过长大后还是有长进的,这些年偷溜出去的时候,倒是没在被人发现了。
经过了这一战,宫门上上下下寂静了许久。
养伤的养伤,就连孩子脸上的笑脸都少了很多。
伏月磕着瓜子:“错了,再抬的高些。”
两个小娃娃脸都被憋红了,手中拿着木质的刀,保持着前攻的姿势,已经有一会儿了。
宫尚角如今是角宫宫主,闲下来的时间并不多,他要出门,要维护宫门在江湖上的一切,四处奔波。
这也是伏月从来没想过争这位子的原因,她去累死累活的挣钱给这群人花?
她脑子还没有被屎糊住,谢谢。
她更愿意陪着这俩小屁孩玩。
“二小姐,大小姐带着羽公子来了。”
伏月:“用腰发力,再来一次。”
“你说什么?”伏月这才看向来禀报的侍女。
还没听她重说一遍,就看着从月门进来的宫紫商和她带着的那个小男孩。
伏月:“知道了,下去吧。”
侍女离去。
宫紫商笑的两眼弯弯:“玥妹妹~”
“紫商姐姐怎么来了?”
伏月朝着自己的俩小跟班抬了抬手,两人这才缓着起身,两人对视一眼,看向站在宫紫商身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