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等你通知,辛苦了,鹏程。”崔莺莺向赵鹏程竖起大拇指。
黄媛媛被罗霄半扶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笑声爽朗:“罗霄,你可记着,钓鱼的事儿不许反悔。”
“忘不了忘不了,就按咱们刚才商量的时间,一言为定,不见不散。”罗霄挠着头笑,目光落在她晃悠的胳膊上,赶紧又往前凑了凑,“我扶你慢点走,注意台阶。”
陈家俊望着他俩相扶相依离去的背影,心头阴云得以散尽,像卸下千斤重担,黄媛媛显然“上钩”了。
春节前,黄媛媛哭着表白,被他拒绝时的黯然神伤依旧历历在目,如今她能这般坦荡,不禁令他刮目相看。
他刚想抬手跟同学们道别,胳膊忽然被一只温软的手攥住,转头就撞进余燕清澈的眼睛里。
“家俊,我给你定了宾馆,就在前面那条街,离这儿走路十分钟。”余燕的声音带着点酒气,却比席间更柔软,粉面桃花,妩媚动人,“你喝成这样,我送你过去。”
“谢谢,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陈家俊摆着手挣了挣,却没挣开,余燕的手看着纤细,力气倒不小,手指攥着他胳膊上的肉,暖得发烫。
“为什么不用?”黄媛媛回头插了句嘴,挤了挤眼睛,“余燕比你细心,让她送你,我们都放心。”
高丽坤也跟着点头:“就是,你这状态走路非常危险,还是听余燕的吧,她不但地形熟,力气也大。”
“余燕是女中豪杰,由她保护你,绝对安全。”崔莺莺在用餐开始时给陈家俊抛出的问题,直到散席也等不来他的答复,不得不再次死心,只好转而祝福他和余燕,还煞有介事地向他挤眉弄眼。
众人哄笑着和陈家俊一一挥手道别,纷繁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只有季康还站在包间门口,脸色涨得通红,眼神像淬了冰,直勾勾盯着余燕攥着陈家俊胳膊的手。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时外套的衣角扫过门框,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带着满肚子的不甘,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季……”陈家俊想喊住季康,却被余燕拽着往前带了一步。
“别管他,过两天就好了。”余燕的声音轻得像晨露从叶尖滑落的震颤,“走,我扶你,宾馆离这儿不远。”
陈家俊还想拒绝,可余燕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就是不肯松手。
风一吹,陈家俊的酒劲儿立刻上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没力气和余燕对抗,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阳光透过行道树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
余燕的身体时不时蹭到他的胳膊,暖烘烘的温度透过衣衫渗进来,把他炙烤得后背冒了汗,心里像有只小猫爪子在挠,又痒又慌。
陈家俊下楼梯时,深一脚浅一脚的,差点踩空。
“你慢点,看路!”余燕忽然停下,伸手扶了扶他的腰,手掌贴在他后腰上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站稳。
陈家俊的身体猛地僵住,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那垂着的眼帘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扇动的蝴蝶翅膀。
走走停停,踉踉跄跄,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快二十分钟。
总算到了宾馆门口,余燕熟门熟路地领着他往里走,前台小姑娘递房卡时,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对着面熟的余燕说:“姐,您老公喝多了吧?一定得扶好。”
余燕的脸瞬间红透,却没反驳,只是赶紧接过房卡,扶着陈家俊往楼梯方向走。
进了房间,陈家俊的酒劲儿彻底涌上来,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被子裹了半边身子,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他睡着了。
余燕站在床前,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送风声,还有陈家俊浅浅的呼吸声。
她看了看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乱跳。
走吧?他喝成这样,万一吐了没人照顾怎么办?不走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纠结了半晌,她还是轻轻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等他醒过来就走。
她伸手帮他把歪掉的枕头扶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赶紧缩回手。
陈家俊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梦。
余燕看着他的侧脸,斜阳正好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高中三年,她就总在上课时偷偷看他的侧脸,那时候他坐在斜前方,后脑勺的头发绵软如云,蓬蓬勃勃,她总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变,依旧是她记忆里的帅气样子。
她越看越心动,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吻很轻,像羽毛拂过,陈家俊微微动了一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沉沉睡去。
余燕闭上眼睛,仔细回味刚才浅浅一吻的味道,心里越来越慌乱。
她警校毕业,和警校同学毛正豪分到同一单位,两人的感情在工作一年后得到飞速发展,准备拍摄完婚纱照就宣布结婚日期,不料两人在驾车去拍摄婚纱照的路上发生严重车祸,毛正豪当场殒命,余燕被撞断一根肋骨,身上多处擦伤,养了好几个月身体才完全康复,花费好几年才从痛失未婚夫的悲伤中彻底走出来,楚楚可怜。
如今遇到高中时就暗恋的陈家俊,在酒精的作用下,孤独寂寞的她怎能放过如此良机。
她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再次俯身,饱满的蜜桃果肉紧贴着陈家俊滚烫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陷进肌理,她的贝齿轻启含住他的下唇,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齿列,吐息间带着甜腻的果香,仿佛在品尝最鲜嫩的蜜汁。
她睫毛轻颤如蝶翼,喉间溢出小猫般的呜咽,甜腻的“嗯嗯”声,直击陈家俊的心灵,就在她要换气空档,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攥住。
陈家俊醒了。
他的眼睛带着被甜醒的迷蒙,瞳孔里映照着余燕惊慌失措的红脸。
余燕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烫得如同得了重病,她羞涩地想往后退,却被陈家俊拽着往前带了一步,紧接着,他翻身坐起,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来。
这吻和刚才的轻触截然不同,带着酒气的温热唇瓣压下来,辗转厮磨,热烈鲁莽。
余燕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回应着,身体瘫软得像没了骨头,倒在他的怀里。
陈家俊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顺着她后背的曲线轻轻地往下滑,像怕惊扰停驻的月光,指腹摩挲过腰窝的凹陷时,能感受到她身体带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体某处也起了明显的反应,支起高耸的帐篷。
余燕的裙摆下更是一片湿热,理智像被潮水淹没的堤岸,一点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