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温辞反问。
“宫门子嗣,绝无叛徒,至于徵宫和角宫的布防是如何泄露的,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 温辞陡然打断他“是你从未真正想过,也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因为你们的一时糊涂,宫门其他两宫族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商宫只瘫痪了你一个,徵宫、角宫的族人反正都快死绝了,只剩下些年幼无依、没有决策权力的孩子。这点愧疚于你们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她嗤笑一声,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怕是连你当年被背叛、双腿被废的万分之一痛苦都及不上吧!”
“从那以后,你眼里能看到的、能用来对比的,便只有羽宫了。执刃出自羽宫,可他却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你本该庆信。只是你怎么也没想到,你的女儿宫紫商,竟比宫子羽还要不成器!”
“不仅不成器,还活像个……活像个羽宫的小少爷的跟班,整日里追着个羽宫的侍卫跑,流商伯伯也时常为此烦恼吧!流商伯伯,您说玥徵说的对吗?”
宫流商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最终只化作一声苦涩的笑:“清徵生了个好孩子。”
话音未落,他猛地侧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气若游丝般的靠在床头,眼神里满是绝望与颓败。
若是玥徵和远徵因为他记恨商宫,他的女儿是绝对抗衡不过他们的,他那儿子还小,品性不定,更是无用。
以后商宫想要崛起,怕是难了。
温辞看着他呕血的模样,脸上神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俯身打开药箱,长袖一挥,数枚银针插在宫流商的身上。
不过瞬息之间,宫流商急促的呼吸便渐渐平稳下来,惨白的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 温辞抬手收回银针,看着他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父亲曾对我说过,宫门族人手中不能沾同族之血,我记得清楚。”
所以,我不会动手杀你。我会看着你们自寻死路,看着你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一点点付出代价,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完,她转身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宫远徵指尖夹着一枚暗器走到宫流商身前,看着眼前拿着药瓶一脸决绝的宫流商嗤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的是毒药吧?”
“笑话。” 他语气里满是鄙夷,眼神桀骜,“我宫远徵若想杀人,有的是干净利落的手段,岂会留下这等显而易见的把柄?看来你不光腿废了,脑子也被瘴毒毒坏了吧!”
说完,他也不管宫流商愈发难看的脸色,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追上温辞的背影。
空荡荡的寝殿里,只剩宫流商独卧在床,她看着手中的药瓶,眼神复杂而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