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见温辞和宫远徵一同出来,神色顿时收敛了不少,赶紧躬身行礼。
宫远徵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众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领头的侍卫额头渗出细汗,上前一步拱手道:“徵宫主息怒,小姐恕罪。属下等绝非有意惊扰宫主与小姐休息,实在是事出紧急,迫不得已。”
“羽公子自今日午后便没了踪影,遍寻宫门各处都未见踪迹。执刃大人忧心忡忡,这才命属下等前来徵宫询问一二,看看羽公子是否曾来过此处。”
温辞故作疑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八年前无锋入侵宫门的日子,是宫门八年前许多族人战死的日子。。子羽兄长既不在羽宫焚香祭奠、告慰亡灵,又能往何处去?”
她目光扫过面前神色焦灼的侍卫,他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八年前,羽宫族人可是毫发无伤,而这些侍卫的亲眷,却多半殒命在那场变故里。
不管他宫鸿羽无不无辜,总之他没管好自己的儿子,儿子犯了错,他这父亲怎能置身事外。
她话锋悄然一转,添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惋惜,却更像一把软刀子扎进这些侍卫的心口。
“看来子羽兄长对身边下人太过宽纵了些,连这般重要的日子,竟也无人提醒。”
宫子羽没有将这满门伤痛的日子抛诸脑后,足可见宫门执刃宫鸿羽从未将这血海深仇真正放在心上,毕竟上行下效,若非宫鸿羽不重视,他的儿子怎敢如此放肆。
可若连这般锥心刺骨的日子,都要靠下人时时提点才能记起,那宫子羽平日里被长老们赞不绝口的 “善良仁厚”,又有几分真?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侍卫们心上。今日本就满心凄惶,偏生执刃的儿子又闹出这等荒唐事。
让他们说,直接去宫门外的旧尘山谷的万花楼寻人就是,何苦这般大动干戈,闹得整个宫门鸡犬不宁,还要来触徵宫二位祖宗的霉头。
宫远徵摇摇头,今日他和姐姐布置的这场戏,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真不知道金越将宫子羽扔到那里去了,羽宫这会儿还没找到人,真有意思。
等回头,他必要好好赏赐金越。
执刃大殿内,烛火摇曳。
宫鸿羽揉着发胀的额角,疲惫的问道:“子羽可找到了?”
宫唤羽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整个旧尘山谷和万花楼都寻遍了,就连子羽平日里偷偷出入的密道,也都仔细探查过了,始终不见他的踪迹。”
“啪!”
宫鸿羽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声斥道:“这个孽障!平日里顽劣胡闹也就罢了,今天这么冷,他还能跑到哪儿去?”
宫唤羽心中担忧,“今夜风雪这般大,子羽素来畏寒,身子又孱弱,他连个侍卫都没带,若是冻出个好歹……”
宫鸿羽冷声道:“这个孽障干脆冻死在外面好了,省得日后再给我惹是生非!他也不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他这般肆意妄为,传出去,尚角、远徵和玥徵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兄弟?宫门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宫唤羽给宫鸿羽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温声劝道:“事已至此,再追究已是无用。尚角和玥徵妹妹总归都是心软的,日后我亲自替子羽去赔罪,他们必不会过多计较。现在还是子羽的安危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