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最近我可能要进入冬眠,得离开一段时日。”墨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在静谧的洞内轻轻响起。
汐语惊得瞬间瞪大了杏眼,纤长的睫毛簌簌轻颤:“冬,冬眠?”尽管知道他本体是蛇,可朝夕相处的人形时光早已让她淡忘这份野性本能。
墨枭微凉的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耐心解释时语气中带着柔和:“嗯,寻常冬眠并非必需,但为了突破升阶,我决定主动进入沉睡。”
汐语指尖微微蜷起,小声问道:“那......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墨枭缓缓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安抚的浅笑,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雪山冰窟便好,离你不远。”
汐语微黯的眸子一亮,忽然想起随月白赴雪山时,墨枭曾说的锦囊妙计,原来那时他便做了决定。
盈盈水眸抬起,汐语眼底的不舍如潮水漫过:“要多久?”
墨枭低头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将人紧紧揉进怀里,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来:“我不会让自己离开你太久的。”
“那......我可以偷偷去看你吗?”汐语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尾音却悄悄缀着一丝希冀。
墨枭的心猛地一揪,酸涩感顺着胸腔蔓延开来,他低哑着嗓音应道:“让鹰一带你去。”
“嗯!我会很小心的,绝不让旁人发现。”汐语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放心,飞鹰会定时巡视,地点隐蔽又在极寒之地,不会有危险。”墨枭轻抚着她的长发,语气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缜密。
可汐语还是听得心惊肉跳,手指下意识攥紧了他兽皮衣的绒毛。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安,墨枭捏了捏她微凉的脸颊,语气带着笃定:“汐儿放心,你的雄夫可没那么弱。”
望着他眸中闪烁的自信光芒,汐语悬着的心稍稍回落,却仍像坠着块小石子。
墨枭重新将她按回胸膛,沉声叮嘱道:“我不在时,白烈恐会繁忙,雪辰和离落会陪着你,身边万不可离人,记住了?”
汐语乖巧点头,轻“嗯”了一声。
“还有暗处的小人,不论他说什么都别信。”
墨枭微微松开她,指尖轻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汐儿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所有人有信心。只要我们在,你尽管依赖信任,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
汐语的眼眶霎时发热,晶莹在眼底打转,重重点头时泪珠终于滑落,砸在墨枭的手背上。
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将额头抵住她的,声音里满是眷恋:“等我归来,定要让你看到更强的我。”
汐语哽咽着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他怀中,仿佛这样就能将离别时刻无限延长。
三日后的清晨,墨枭离开了据点。
此事除了汐语和几位伴侣,便只有鹰一与心腹知晓。毕竟这场沉眠关乎实力跃升,容不得半分惊扰。
汐语站在雪山脚下,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
她望着白茫茫无尽的雪原,心底的牵挂像疯长的藤蔓。
月白的伤势不知如何了,想让鹰一带她去探望,又怕扰了他闭关。
白烈近来忙得踪影难觅,许是虎苍交派了重任。
雪辰虽陪伴增多,却总在无人时默默修炼,显然也在为突破竭尽全力。
伴侣们对升阶的执着,让汐语心头沉甸甸的。
她知道这并非慕强,而是源于那个频频扰乱她生活的夜渊。
葱白的指尖凝结起细碎光芒,她忽然意识到,每日的修炼绝非虚度——真正能对抗黑暗的,除了伴侣们的守护,更要有她自己的力量。
为了月白,为了所有爱她的伴侣们,也为了自己,她不能再只做被守护的菟丝花。
身旁的鹰一凝视着她陷入沉思的侧脸,褐色瞳仁中闪过复杂的光,像藏着未说出口的心事。
“汐汐,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汐语猛地回神。
雪辰不着痕迹地挡在她与鹰一之间,温热的手掌轻轻揽住她瘦削的肩,“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汐语任由他牵着自己微凉的小手往回走,“今日没去狩猎蛮兽吗?”
雪辰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不断传来:“嗯,晚些再去,先陪你。”
两人踩着积雪往回走,脚下发出咯吱声响。汐语望着雪辰侧脸,欲言又止:“你最近,是不是也在准备突破?”
雪辰脚步微顿,转头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温柔的笑意在眼底化开:“想早点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护着你。”
汐语心头一暖,眼眶又泛起潮热,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角:“可我更希望你别太累,你现在就已经足够好,足够护着我了。”
雪辰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裹着缱绻的温柔:“对我而言,永远都不够,我要成为你的底气,而不是你的负担。”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雪辰猛地将汐语护在身后,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凛冽的寒意化作实质在爪下凝聚。他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冷冽杀意:“汐汐别怕,有我在。”
汐语躲在他坚实的脊背后,心跳如擂鼓,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他的兽皮衣,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
寒风中,几道黑影自云层中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尖泛着森冷的寒光。
雪辰瞳孔微缩,认出那是兽潮时夜渊脚下的黑鹰,羽翼间缠绕的黑雾昭示着邪恶的气息。
他将汐语护得更紧,而黑鹰已展开攻击,黑色的羽毛如暗器般射来,在雪地上炸开浓黑的毒雾。
鹰一瞬间展开巨大的翅膀,双翼如盾牌般升起,将毒雾尽数挡下。他转头冲汐语道:“汐主子,捂好口鼻,别吸入那些毒气!”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同雪辰一起,迎上了黑鹰的攻击,凛冽的寒气与黑雾相撞,在空中激起阵阵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