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警惕,现在是最容易出事的阶段。”
似乎是察觉到了队员的状态,拉尔不免的提醒到,只要任务还没完全结束,不管是否马上就要完成,心态要保持始终如一的态度,在快完成任务回家的时刻,总是有人的心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而这样往往可能会丢失性命,这种事并不少见。
众人没有回话,但是从他们重新握紧的护木来看,话应该是听进去了,一直到小队移动到了广场,拉尔拿出了那卷皱巴巴的地图,通过地图上参照物与广场上建筑的对比,佣兵小队很快就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等他们20分钟。”
拉尔指的是另一支小队,除了通过广场的雕像明确方位外,同时这里也是一个汇聚点,现在他们只需要驻守在广场等待就行,只是这些佣兵并没有松懈,他们接下来面临的考验反而更加艰难。
广场空旷,就常理来说对枪械是很有优势的,但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拥有强悍火力的军队上,只拥有着轻火力的佣兵根本无法防守住这座地狱中游荡的怪物,同时感染者也更容易发现佣兵,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是,丧尸喜欢潜伏在建筑中保存能量的同时给与敌人致命一击,这意味着街道上并不会有太多丧尸。
夜幕是漆黑沉重的,像是一种莫名的东西压在了人们的心头,这些朦胧的黑暗使人的四肢僵硬,他们不敢在这里发出过多的动静,能见度越低,夜视仪反馈的图像中白色噪点就越多,而现在,白色噪点突然莫名的增多了。
周朝破碎的建筑包围着广场,让广场处于一处荒诞的破碎之中,侧翻的汽车,大开在地上的行李箱,粉碎的店门,就连金属栅栏都留下了一个个生硬的凹痕,俨然一副废土灾难的景象。
啪嗒————
角落传出某种机械闭合的声音,没有任何意外的,负责这一面射界的的佣兵把枪口指向了声音的源头,激光扫过之处,建筑的窗口白色闪烁似的噪点几乎把那里填满,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6个人背靠着雕像,现在他们是纯粹祈祷似的希望不要发生意外,纵使有信息素的掩盖也只是减少被发现的概率而已。
沙沙沙————
烦人的电噪声嗡嗡地响彻在耳边,这让他感到奇怪,按理说降噪耳机会屏蔽这些声音,并不会接收这种无用的片段,他瞥向了一旁的队友,同伴的存在让他感到心安了。
目光没有停留在队友身上太久,他回正视角,看到的却是一片黑色的景象,阴影遮住了月光,连同那名佣兵脸上错愕的五官,恶臭几乎在这个时候才扑了过来,连同扑过来的还有那一张夸张到极致几乎要整个脑袋裂开似的口器——
咔嚓!——
头颅被一口嚼的粉碎,连一点血液都溅不出来,原本广场平静的氛围像是镜面一样的粉碎了,混乱如海浪般包裹了广场,这里是战场了,从第一枪射出的时候。
几乎每个人都对自己队友身旁出现的怪物感到震惊,除了这个怪物臃肿的身材和不规则的肢体,更震惊的是,它几乎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形态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死亡的镰刀一勾失去的就是一条性命。
步枪口径的子弹落在肉团身上连点红都很难看到,一连串的鞭炮响声在广场齐放,弹幕的轨迹交错,枪口火焰的闪烁照映出广场上两个佣兵略显慌乱的脸庞,战场很快就硝烟弥漫了。
呲————
一个佣兵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了下去,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捂在脸上,指缝间涌出雾气,流出粘稠、滚烫、恶臭的液体,另一只手则像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身旁同伴沾满泥污和血渍的裤腿,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作战裤的帆布撕碎。
“我的眼睛...卡赛......看看我的眼睛啊!”
他痛苦的似乎只能发出气音了,喉咙颤抖而勉强的吐出几句话,声带震动发出来的声音还带有深深的绝望和不安。
卡赛...也就是他的同伴似乎显得更加慌张,枪械也在这时候传来了空仓挂机的声音,他顾不得这么多随手就丢在了地上,和那些抛出的弹壳一起,并用力的试图掰开地上受伤佣兵的手。
“松开!tmd阿伦!你会害死我们两个的!”
阿伦松开了,不过松开的不是抓着裤腿的手,而是原本捂着眼睛的手。
他的眼眶已经一片狼藉,原本应该饱满的眼球,此刻却像一颗被踩烂、风干了的葡萄,深深地凹陷下去,失去了所有水分与光泽,呈现出萎缩的形状,只留下一层皱缩的、半透明的薄膜勉强包裹着空洞的内部结构,几乎要脱离眼眶的束缚,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有几条黄色的线状组织还在拉扯着眼球的话...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