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梅雨季刚过,梧桐叶上还沾着湿润的水汽。苏瑶站在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拖地长裙的裙褶——这是秦逸辰亲自挑选的香槟色真丝裙,裙身绣着细碎的珍珠,走动时会随着步伐泛起粼粼波光。镜中倒影里,她耳后那枚珍珠耳钉微微发亮,和颈间的珍珠项链交相辉映——那是他们在梦幻岛浮潜时捞到的珍珠,被秦逸辰送到巴黎珠宝工坊,耗时三个月打磨成的“海洋之心”。
“瑶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哦。”门外传来秦逸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这声音中透露出他一贯的沉稳和自信。
随着话音落下,房门被缓缓推开,秦逸辰笔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线条流畅自然,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西装的颜色是经典的深灰色,既显得庄重又不失时尚感,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逸辰的步伐稳健而优雅,他走到玄关处,停下脚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盒子的表面光滑如丝,呈现出淡淡的米白色调,给人一种高雅而温馨的感觉。
“来,瑶瑶,最后再检查一下你的首饰有没有遗漏。”秦逸辰微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格外温暖。
苏瑶接过盒子,打开后是枚铂金戒指,戒壁上刻着“qY&SY”的缩写,内侧还嵌着颗极小的蓝钻——那是他们在马尔代夫拍婚纱照时,他偷偷为她定制的“婚戒升级款”。“今天不戴婚戒吗?”她有些疑惑。
“戴。”秦逸辰俯身替她戴上,指尖在她无名指上停留片刻,“但这是给你的‘庆功戒’。”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上次你说‘珍珠比钻石更有温度’,所以……”
苏瑶的眼眶微微发酸。她想起蜜月时,他蹲在沙滩上替她画素描的模样——那时他说“要把你的每一刻都装进画里”,而此刻,他正用最珍贵的礼物,将她的每一寸时光都刻进生命里。
酒店大堂的水晶灯在下午三点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苏瑶挽着秦逸辰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时,现场的喧嚣声突然静了半拍。她抬眼望去,整个宴会厅被布置成“海洋主题”:穹顶垂落着蓝白相间的薄纱,模拟海浪的弧度;餐桌上铺着海草纹桌布,银质餐具在灯光下泛着海水的光泽;最中央的主舞台,用珊瑚礁造型的大型装置艺术,上面点缀着上千颗珍珠,在暖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这是……”苏瑶轻声惊叹。
“你说过,”秦逸辰低头在她耳边说,“最向往的婚礼是‘在海边办一场像星空一样的派对’。”他的手指轻轻蹭过她手背,“今天,我把‘星空’搬到了室内。”
宾客们陆续入场。苏瑶认出其中不少是秦逸辰的商业伙伴:穿定制西装的投资公司cEo,戴珍珠项链的时尚集团总裁,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行业泰斗。他们见到苏瑶时,纷纷露出惊艳的神色,有人甚至吹了声口哨:“秦总这未婚妻,比传闻中更有韵味。”
“瑶瑶,过来。”秦逸辰牵着她走向主桌。主桌上摆着个鎏金相框,里面是他们的婚纱照——苏瑶穿着“素心若雪”,秦逸辰西装笔挺站在幕后,眼里满是温柔。相框旁放着个青瓷茶具,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秦逸辰特意让人从老家运来,说要“让长辈看看我们的幸福”。
“秦总,这位就是苏小姐吧?”一位银发老者端着酒杯走过来,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久仰大名,您设计的珠宝,我在巴黎展览会上见过。”
苏瑶认出这是国际珠宝协会的主席皮埃尔先生。她刚要开口,秦逸辰已经笑着接过话头:“皮埃尔先生过奖了,是瑶瑶的眼光好,总说我挑的宝石‘不够有温度’。”他转头看向苏瑶,“对吧?”
苏瑶被他逗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明明是你总说我挑的珍珠‘太普通’,非要去梦幻岛捞什么‘十年珠’。”
宾客们哄笑起来。皮埃尔先生也跟着笑:“看来秦总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深灰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发梢还沾着雨珠。他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那是陆子轩,秦逸辰在国际项目中的最大竞争对手,也是苏瑶的前男友。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三年前分手时,陆子轩曾说“你会后悔的”,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了报复秦逸辰,在项目竞标期间故意泄露商业机密。此刻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秦逸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秦总,好大的排场。”陆子轩的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听说这次项目能拿‘国际商业金杯’,我特意从纽约飞回来祝贺。”
秦逸辰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陆子轩面前,伸出手:“陆总,欢迎回国。”他的手掌温暖有力,指节分明,和陆子轩苍白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陆子轩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秒,突然大笑:“秦总还是这么会装。”他抽回手,转身走向主桌,“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给你鼓掌的。”他的目光扫过苏瑶,带着某种隐晦的挑衅,“毕竟,有些债,该算清楚了。”
苏瑶的呼吸一滞。她想起大学时,陆子轩也是这样站在她面前,说“你穿白裙子真好看”;想起分手那天,他说“你选他,会后悔一辈子”;想起去年冬天,她在医院照顾奶奶时,他送来的那束白玫瑰——当时她以为是巧合,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从未真正放下。
“陆总说笑了。”秦逸辰的声音依旧平稳,“我和苏瑶的事,轮不到外人评判。”他伸手揽住苏瑶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不过,既然陆总来了,就一起喝杯酒吧?”
陆子轩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腰际停留片刻,冷笑一声:“不必了。”他转身走向出口,在门边停下脚步,“对了,秦总,听说你最近在收购‘星耀集团’?小心点,那家公司的水,可比你想的深。”
宴会厅的门“砰”地关上。苏瑶感觉自己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她望着秦逸辰的侧脸,发现他下颌线绷得很紧——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却让她莫名心疼。
“别理他。”秦逸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他不过是只丧家之犬,没了当年的底气,只剩些酸话。”
苏瑶点了点头,却发现自己的目光落在主桌的青瓷茶具上。那是奶奶的遗物,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她想起奶奶临终前说的话:“瑶瑶,要找个能护着你的人。”而此刻,秦逸辰正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仅是那个能护着她的人,更是愿意为她挡住所有风雨的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秦逸辰被请去台上致辞。苏瑶坐在主桌,看着他整理袖扣的模样,突然想起蜜月时他在私人海滩给她画眉的场景。那时他说“我手笨,怕画丑了”,现在却能在千人面前从容演讲,连手势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量。
“各位来宾,”秦逸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今天站在这里,我最想感谢两个人。”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苏瑶身上,“第一个,是我的妻子苏瑶。她总说‘成功不是一个人的事’,所以这枚国际商业金杯,有一半属于她。”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苏瑶的脸颊微微发烫,却看见他冲自己眨了眨眼——那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暗号。
“第二个,”秦逸辰继续说,“是我团队的每一位成员。是你们的熬夜加班、通力合作,让这个项目从图纸变成了现实。”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最后,我想对我的对手们说:商场如战场,但有些底线,永远不能踩。比如,尊重对手的努力,更尊重对手的家人。”
台下的掌声更加热烈。苏瑶知道,他说的“对手”是谁。她望向门口的方向,陆子轩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满室的喧嚣,和秦逸辰眼里那份不容置疑的底气。
庆功宴结束时,夜幕已经降临。秦逸辰牵着苏瑶的手走出酒店,晚风裹着桂花香扑面而来。他突然停下脚步,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苏瑶好奇地问。
“打开看看。”他的指尖在盒盖上轻轻一按,盒子“咔嗒”一声打开——里面躺着条新的珍珠项链,和之前的“海洋之心”不同,这条是渐变色的,从浅粉到深蓝,像把晚霞揉碎了串进链子里。
“这是……”
“今天在后台,皮埃尔先生说你戴珍珠好看。”秦逸辰的耳尖泛红,“所以我让珠宝匠连夜赶制了一条。他说‘这条项链的光泽,像极了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苏瑶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她想起蜜月时他说“要把你的每一刻都装进画里”,想起浮潜时他说“珍珠要经过十年沉淀”,想起此刻他说“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原来爱从来不是瞬间的心动,而是无数个“我记得”的叠加,是“我愿意为你变成更好的人”的笃定。
“逸辰。”她捧住他的脸,“我好爱你。”
秦逸辰的呼吸一滞。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两下,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桂花香的甜,带着晚风的凉,带着他藏了三年的深情——从第一次在窗外看见她,到此刻,他终于可以说:“我也是。”
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霓虹灯像流动的星河。苏瑶靠在秦逸辰肩头,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那双手曾在董事会上指点江山,此刻却轻轻搭在她手背,温度透过真皮座椅传来,比任何钻石都珍贵。
“在想什么?”秦逸辰的声音很低,像海风的私语。
“在想……”苏瑶望着他眼里的星光,“在想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我们’。”
秦逸辰想了想,说:“从你举着镯子说‘要戴在有温度的手上’开始。”
“不对。”苏瑶摇头,“从你第一次在我胃痛时煮小米粥开始。”
“也不对。”他握住她的手,“从你第一次对我笑开始。”
苏瑶笑出了声。海风掀起她的发梢,秦逸辰伸手帮她别到耳后。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却依然像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其实……”他突然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往后的日子,我只想和你一起过。”
苏瑶的眼泪再次掉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车窗外的霓虹灯像撒了把碎钻,而她知道,最亮的那一颗,就在身边这个人的眼睛里。
深夜,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苏瑶的头枕着秦逸辰的腿,他手里还攥着那条新项链的盒子。电视里放着《罗马假日》,赫本的笑容在屏幕上绽放,像极了此刻的苏瑶。
“明天……”秦逸辰突然说,“我们去拍孕妇照吧?”
苏瑶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
“真的。”他从盒子里取出项链,替她戴上,“医生说预产期在明年春天,我想提前记录下我们的‘准爸爸准妈妈’时光。”
苏瑶的手抚过颈间的项链,渐变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她想起蜜月时他说“以后我们要养只布偶猫”,想起昨天他说“等孩子出生,我们一起教他游泳”,想起此刻他说“拍孕妇照”。
“好。”她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不过……要先给我买个大钻戒当‘孕妇专属款’。”
秦逸辰笑了,把她抱进怀里:“买,买最大的。”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苏瑶望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明白:所谓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财富,不是住多大的房子,而是身边有个人,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一个“今天”都过成“永远”。
而此刻,她望着他眼里的光,终于相信——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每一个“今天”,都会成为未来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