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吴里正坐在上手正要呷口茶,听钟小小这么一说,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他媳妇莫氏脸色铁青,道:“大丫,你好好的扯上你吴伯父做甚!”
“我只是打个比方。”
莫氏见钟小小不卑不亢的样子心底就来气。
王赖子娘道:“我看你是*&%*,勾引我儿不成,要毒瞎他的眼睛。
里正,你一定要为我儿主持公道啊。”
她知道小墅村的村民们厌恶她儿,上回一人一脚差点儿没要了她儿子半条命,钟氏又救了村长媳妇的命,在小墅村她讨不到半点便宜,所以才特意抬了他儿子到里正家,求吴里正为她主持公道。
王赖子娘指着钟小小道:“你个歹毒的女人,我要你伺候我儿,伺候他好为止。
他一日不好,你就一日在我家为奴,还有你那三个小崽子也是!”
钟小小面上笼上一层寒霜道:“你一会儿说我放荡,一会儿说我歹毒,你不怕你儿落在我手里不得好死。”
声音凉薄,王赖子一激灵,忙道:“娘,娘,我不要她伺候我,她……她不会安好心的。”
王赖子娘忙抓着他的手道:“儿啊,娘在,你放心。”
王赖子道:“娘,让她赔钱,赔钱!”
钟小小道:“吴里正,分明是王赖子伙同他人意图对我持刀行凶,我不得已才做出的自卫反击。
至于王赖子的眼睛,是他娘操作不当造成的二次伤害,与我无关。”
吴里正抽了口烟,一双细长的眼眯缝着,淡淡地道:“钟氏,王赖子的伤是你对他撒了生石灰所致,致他双目无法视物,对此,你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对于这点,你可承认?”
钟小小挺直了脊背,对吴里正怒目而视:“是他先持刀威胁我。”
吴里正继续道:“你说他持刀意图对你不轨,可我看你好端端站在这里?如果没有,那你又怎么证明你所说的是事实?”
王赖子躺在担架上喊道:“是啊,你说我抢……抢劫你,我问你,你可少了一文钱铜板?”
钟小小道:“当日我若不是拼命反抗,只怕我和孩子都已经没命站在这里了。”
“但你不是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吗?”吴里正的声音如同堂屋檐郎滴下的冰冷的水。
与站在天井里的钟小小对视,吴里正道:“你不但毫发无伤,相反现下是王赖子浑身乌青地躺在这里,他的眼睛往后能不能视物还是未知数。
这些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钟小小:“那照里正的意思,这事还是我的错了?”
王赖子娘道:“就是你的错,你得赔我钱,给我儿请镇上最好的跌打师傅,县里最好的大夫,汤药诊费都得你出。
我儿一日不好,你就得一日供养着他。”
王赖子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道:“娘,你还得让她给我娶个媳妇。”
“是,原本我还准备着忙完这阵子给我儿说亲的。
你瞧瞧我儿如今都成什么样了,你得赔他个媳妇儿,要不是你,我明年这个时候大孙子都抱上了。”
莫氏听这母子俩越说越不像话,道:“钟氏,这事本就错在你。你赶快给他们母子下跪、道歉、赔不是。
其余的都好商量。”
钟小小梗着脖子,冷冷地看着坐在上手的吴里正和莫氏。
“这就是所谓调停?
让弱势的一方承担自我防卫的责任?”
冯氏恨不得上去把她那双招子给挖出来,道:“你个死丫头,闯这么大祸?还不快给人跪下?”
钟大山也道:“大妹,算了,钱不钱的两说,这事是你不对……”
钟小小“冷哼”一声:“这就是我的好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