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小:“我不能挨板子,我还有三个孩子。”
“那是他们吓唬你的,本朝只有告御状要挨板子滚钉板,镇平县并无此先例。”
!
钟小小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闻登鼓。
“咚!”
“咚!”
“咚!”
鼓声从县衙传遍了县城的每一条街。
街市上的百姓听了都抬起头。
“有人敲闻登鼓啊。”
“有人鸣冤啊。”
“快去看看!”
鼓声激昂,让人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衙役捕头见到刀疤男就头痛。
刀疤男是他手下的不良人。
优点是能打,缺点是太能打,脾气上来根本不服管教。
钟小小被衙役一路引到县衙大堂,升堂威武一喊,县太爷没上来,一张墨迹未干的诉状放在她面前,小吏读了遍给她听,基本就是她刚才喊冤的内容。
钟小小细细读了两遍,假装自己不识字,让小吏添了两句,才画押呈上。
县太爷没上堂,外面先涌进了不少百姓。
没多久,县太爷踱着方步上堂,也不看状纸,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钟小小低头也不敢看人,心道:古装剧诚不欺我也。
钟小小跪着道:“小女子镇平县荷塘里小墅村莫钟氏。
我夫君三年前去边关打仗,留我一人在村里带三个孩子……”
县太爷转头问师爷,师爷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县太爷突然转头看着钟小小,道:“你起来回话。”
“啊?”
师爷道:“大人让你起来回话。”
钟小小忙起身揉了揉膝盖,这地板实在冷。
她这才有机会远远打量他们这位县太爷大人。
古人多喜欢留胡须,他们这位县太爷也不例外。
只是他年方四十,胡子竟已花白了大半,四十岁的人竟像六十一般,瞧着颇为沧桑。
这时,就听衙役来报:“大人,荷塘里吴里正求见。”
“传。”
钟小小垂眸,他们怎么也来了?
吴里正被传上堂,与他一同来的还有王赖子他娘和躺在担架上的王赖子。
钟小小不知道,钟大山一大早就得了冯氏的吩咐,赶到她家要收她赔偿的银子。
冯氏还再三嘱咐,如果钟小小不肯配合,就搬了家里的樟木箱子出来抵债。
那只雕花樟木箱子她眼馋了许久,死丫头怎么配有这么好的东西。
还敢把锅往她身上甩,冯氏只是碍于颜面一直没能动手,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樟木箱子扛回家。
钟大山在钟小小的院子外吃了闭门羹,不论他如何哄骗,东宝南宝都不应他。
这会儿钟小小去县里上告的事已经在村里传遍了,王赖子娘也得了消息找过来,正巧遇到在山坡上叫门的钟大山。
两人一合计,也别叫门了,赶紧回荷塘村告诉里正吧。
吴里正还以为他听错了。
在他脑中钟大丫一直是个软弱、走路低着头的丫头,她怎么敢去县里上告!
所以他明知王癞子不无辜,也要压着钟小小向王赖子低头赔偿。
他媳妇莫氏也急了,吴里正当里正这么多年,周村长敢跟他呛声是第一个,如今又出了个去县里上告的钟大丫。
小墅村的人这一个个是吃了炮仗了吗?
她抓着王赖子娘道:“你确定她真去县里了?别是她框你呢吧。”
王赖子娘道:“千真万确,村子里好些人都见到她一大早就出发了。”
“那不能吧。”莫氏还不相信。
吴里正不吱声库库抽烟。
王赖子娘急道:“里正,现在怎么办?咱们也去县里吗?”
莫氏道:“那要是钟氏没去县衙呢?你儿子受得了路上颠簸吗?”
王赖子娘:……
吴里正还犹豫不定,莫氏嫁在小墅村的表妹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她带来的劲爆消息:周村长已经套车去县里了。
别问她为什么只道,村长媳妇刘氏一大早被婆婆甩了个大耳瓜子,村子里不少人都瞧见了。
吴里正听周村长都套车了,那指定是去县里了啊。
那还等什么啊?
赶紧地套车去县里截人吧。
如果不是钟小小事先在茶馆打听了消息,又被那帮衙役耽误了功夫,吴里正也不会正赶上升堂。
王赖子娘见到县太老爷,那是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滑跪:“青天大老爷在上,您要为民妇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