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赖子娘恶人先告状:“我儿好心想帮她推车,却被他撒了石灰粉在眼睛里,从树林子里摔了下去。
大人,小民只想让她赔偿我儿医药费。”
此时的王癞子刚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中间还从担架上翻下来两回,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全没了平日嚣张的气焰。
吴里正也指证道:“王癞子好心帮你推车,钟氏你就算不愿接受,也不能用石灰粉撒他眼睛,令他几近失明。”
一时间堂下百姓议论纷纷。
“这后生太可怜了。”
“是啊,好心帮忙,却被误会跌下山坡。”
“钟氏应负全责,她怎还有脸敲闻登鼓?”
县太爷看完钟小小的诉状,惊堂木一拍:“堂下安静!
钟氏,你说他意图抢劫,可有证据?”
“我有!”
钟小小望着堂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从包袱里拿出王赖子那日劫持她的刀。
昨日她去里正家时,没料到吴里正会偏袒王赖子母子,就没有带上她打扫战场时收起来的小刀。
今日来县里上告,这把小刀算是重要的呈堂证供,她自不会忘。
衙役将这把生了锈的小刀递了上去。
钟小小道:“那日王赖子拿这把小刀威胁我,让我交出在蟠龙镇上摆摊一天的所得,我怕他弄伤我三个孩儿,不得以才用随身携带的石灰粉撒向他眼睛里。
纯是自卫,望大人明察。”
王赖子娘见到刀,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跳起来道:“你莫胡说。
这把刀上是刻了我儿的名字,还是怎滴?
我从来没见过这把刀,你怎么证明这把刀是我儿子的。”
钟小小:可惜这是古代,要是放在现代,刀上应是能验出王赖子的指纹。
百姓们也纷纷道:“是啊,你怎么证明别人是拿刀威胁你?”
“是啊,不想赔钱就直说。”
“我能证明!”
堂下有人高喊。
人群纷纷回头。
只见一人挤开人群,扑跪到公堂上:“大人,我……我能证明,这把刀……刀是王……赖子的。”
衙役将人架上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牛娘。
和大牛娘一起出现在公堂上的,还有周村长和祥子。
周村长虽比吴里正他们先出发,可奈何大牛娘走得实在太慢,上坡下坡的时候,父子俩真担心大牛娘会不会随时厥过去。
只得放慢速度等她,总算紧赶慢赶,赶到了县衙。
一进县衙,就听见王赖子娘说从未见过这把刀。
钟小小忙上前扶住大牛娘:“你怎么来了?”
大牛娘紧紧抓住钟小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小刀。
县太爷道:“来者何人?”
周村长忙拉着大牛娘下跪行礼:“启禀大人,小民正是钟氏所在小墅村村长。”
大牛娘道:“民妇小墅村村民王氏。”
县太爷一拍桌子:“你怎么会知道这把刀是王赖子的?”
大牛娘此时心潮澎湃,她喘匀了气道:“回禀大人,自从我男人病了后,我平日里操持家务,靠为别人缝补衣服补贴家用。
去年我好不容易攒了些银钱,又问亲戚朋友凑了些,想要去县城看病抓药。
路上遇到王癞子,他当时就是拿着这把刀,逼我把看病的银钱交给他。
我苦苦哀求,这我们看病抓药的银钱。
没了它我当家的可怎么活,孩子们就没爹了呀。
可还是被王癞子劫了去。
当时他就是拿着这把刀逼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男人从那之后,便失了活下去的念头,他不想拖累我们,轻生过一次。
若不是我儿苦苦哀求,他只怕早就——”
“那你为何不上告?”县太爷道。
大牛娘看了钟小小一眼:“我……我不敢啊。
我没有小小那么大勇气。
家里只有我一个大人了,若我告状有个三长两短,孩子该怎么办啊。
再说,我也没有证据啊。”
王癞子娘叫道:“你胡说,这都是你和钟大丫串通好的。
我儿怎么会劫你的银子,你个&¥%#”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道:“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