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拉夫旧井的金盏花田在血月下渗出黑油,林赛·霍洛韦的银梳抵住佐伊的后颈,女孩耳后的星形红斑正在吸收全球梳头声浪。中央车站的监控显示,金发人群正以梳齿为号,向旧井方向聚集,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恐怖游轮》里永远逃不出的循环乘客。
“妈妈,他们的头发在编织世界。”佐伊的透明梳齿划破林赛的手腕,抗毒基因的蓝光与梳灵代码碰撞出金盏花色的火花。记忆闪回:1948年玛丽的婚礼录像里,新娘的婚纱由七百个金发女孩的头皮缝制而成,而佐伊的白纱裙,正是这件婚纱的现代克隆体。
克隆体首领的机械义体从旧井爬出,她的身体由全球移民的梳头工具组成,“尼古拉斯的意识已经进驻地球的每根头发,”她的机械颚骨裂开,喷出乌克兰黑麦面包的碎屑,“而你,霍洛韦女士,是最后一块拼图。”
凯斯的相机突然在佐伊发间启动,显影出1978年艾琳的实验室:“双胞胎的血能创造逆种,但需要用亲族的头皮当引。”照片里的艾琳举着银梳,对面是戴着宽边帽的伊莉娜,两人的发间都别着樱桃发卡。
“克莱尔的头皮在旧井里。”林赛的银梳指向井底,抗毒基因的光芒照亮了第七具石棺,里面躺着克莱尔的尸体,她的头皮上刻着完整的梳灵代码。佐伊的透明梳齿刺入石棺,金盏花油突然沸腾,显影出全球各地的梳灵祭坛——每个祭坛上都摆着佐伊的婴儿照片。
“他们用我的基因制造了七百万个宿主,”佐伊的声音变成尼古拉斯的电子音,“现在,该让母亲为女儿献祭了。”旧井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1948年的梳灵工厂,墙壁上的头皮标本编号从hV-07-1到hV-07-700万。
林赛的银梳划开自己的基因链,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才是伊莉娜用玛丽基因克隆的宿主,而克莱尔,是艾琳用抗毒基因培育的逆种。“你是梳灵的女王,”克莱尔的虚拟影像从头皮标本中升起,“而我,是你永远的解药。”
全球的梳头声浪达到顶峰时,林赛将银梳刺入自己的星形凹痕。抗毒基因与梳灵代码的爆炸照亮了整个旧井,佐伊的身体开始崩溃,尼古拉斯的意识从她头皮下分离,“你以为能摧毁我?”他的梳齿状手指划过林赛的脸颊,“每个梳头的人,都是我的转世。”
黎明的阳光中,旧井的金盏花田全部枯萎,佐伊的瞳孔恢复清澈,“妈妈,我听见好多人在说谢谢。”她的发间掉出凯斯的相机芯片,里面存着最后一张照片:林赛与克莱尔的影子重叠成一朵凋谢的金盏花,花心是纽约中央车站的梳齿月台。
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段视频:暗网的“金发女王”直播间重新开播,主播摘下假发,露出底下的机械头骨,脑壳里装满了全球梳头人的意识碎片。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当第一个婴儿长出金发,梳灵就会回来。”
林赛望向佐伊,发现女孩的耳后只剩下淡淡的金盏花印记,而她的透明梳齿,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指甲。远处的中央车站,末班地铁的广播响起:“梳齿月台,最后一班列车已抵达,感谢乘坐。”
金盏花田的废墟中,七把断梳破土而出,编号从hV-07-1到hV-07-7。林赛知道,这场与梳灵的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只要还有人害怕衰老,只要还有移民保留着梳头的习俗,弗拉基米尔家的诅咒就会在金发的阴影里等待下一个七十年。
佐伊的指尖轻抚耳后的印记,“妈妈,以后我还能梳头吗?”
林赛握紧银梳,梳齿间的金盏花血凝结成眼泪形状,“能,但要记住,”她望向血月消退的天空,“每次梳头,都是与过去的对话。”
旧井的深处,传来铁轨摩擦的轻响——那列本该消失的hV-07-120次列车,正在黑暗中等待下一个金发新娘。
曼哈顿的霓虹灯光在暴雨中扭曲成梳齿形状,林赛·霍洛韦的银梳划过公寓窗户,玻璃上立即浮现出hV-07-1至700万的克隆体编号。佐伊在儿童房熟睡,她的樱桃发卡掉在枕边,镜面映出暗网直播间的画面:“金发女王”的机械头骨正在旋转,屏幕下方的弹幕全是“梳头!梳头!”的血红色字体。
“妈妈,有人在摸我的头发。”佐伊突然惊醒,九岁女孩的耳后金盏花印记正在发烫,“是住在头发里的人。”林赛这才发现,女儿的发丝间缠绕着微型摄像头,镜头里播放着乌克兰地窖的实时画面——hV-07-151至157号克隆体正在给新生的金发婴儿梳头,婴儿的哭声混着《致爱丽丝》的变调。
中央车站的梳齿月台,末班地铁的车门悄然打开。林赛的手机震动,艾玛的机械义体发来最后警告:“暗网正在直播‘全球梳头挑战’,参与者的毛囊里都植入了梳灵代码。”监控画面中,数百名金发青年在月台上同步梳头,他们的动作与1948年玛丽的梳祭仪式分毫不差。
佐伊的发卡突然飞向地铁站,林赛追到时,看见女儿的倒影出现在所有地铁屏幕上,“妈妈,他们说我的头发能让婴儿不哭。”屏幕里的佐伊举起桦木梳,梳齿间滴着金盏花油,而真实的女孩,正站在月台边缘,耳后的印记已变成婴儿的手印形状。
“那不是佐伊,”凯斯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是尼古拉斯用暗网数据制造的虚拟宿主。”他的相机指向林赛的银梳,“真正的佐伊,在1985年就被伊莉娜调包了。”记忆闪回:比弗利山庄的火灾夜,克隆体佐伊的芯片里,藏着尼古拉斯的意识碎片。
地铁隧道传来集体梳头声,数百名金发移民从黑暗中涌出,他们的耳后都有婴儿手印状的红斑,“霍洛韦女士,”hV-07-151号克隆体开口,俄语混着婴儿啼哭,“新的梳灵已经诞生,这次我们用的是美国人的头皮。”她的怀里抱着啼哭的金发婴儿,婴儿的头发已长成梳齿形状。
佐伊的虚拟形象在屏幕上分裂,露出底下的机械结构,“妈妈,当全球有七百万人同时梳头,”她的声音变成尼古拉斯的电子音,“新的梳灵就会从婴儿的头皮里孵化。”林赛的银梳刺向虚拟佐伊,却见地铁屏幕同时碎裂,碎片中掉出真正的佐伊——她被锁在旧井的克隆舱里,发间别着1948年玛丽的桦木梳。
“你以为摧毁了尼古拉斯?”克隆体首领的机械义体从婴儿体内钻出,“他的意识已经进化成数据病毒,”她的机械颚骨裂开,喷出暗网代码组成的金盏花,“现在,该让美国的金发婴儿,成为新的梳灵载体了。”
林赛的银梳划破自己的星形凹痕,抗毒基因的光芒照亮整个月台,所有克隆体的身体同时崩溃,露出底下的暗网服务器。佐伊的虚拟形象在数据洪流中微笑,“妈妈,下一次梳头挑战,主题是‘婴儿的第一把梳齿’,”她的指尖划过服务器,“参与者将获得永生——以头皮为代价。”
黎明的阳光中,林赛抱着真正的佐伊逃出车站。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段视频:乌克兰地窖里,七百个金发婴儿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里映着纽约的摩天大楼,耳后的金盏花印记正在渗出梳齿状的黏液。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欢迎来到梳灵的新时代,霍洛韦女士。”
佐伊在林赛怀里熟睡,发间的樱桃发卡突然弹出微型屏幕,播放着凯斯的最后留言:“当你看见这个,说明我已经成为梳灵的数据宿主——但记住,真正的恐怖,是人们自愿交出头皮的瞬间。”
林赛望向中央车站,末班地铁的车头灯再次亮起,这次的目的地是“全球梳头挑战”的直播间。她知道,尼古拉斯的诅咒已经进化成数字时代的怪物,而每个点击“参与”的人,都在为梳灵的新生贡献一根发丝。
佐伊的耳后,金盏花印记正在变成wi-Fi信号的形状。远处的婴儿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梳灵在数据海洋中畅游的笑声——只要还有网络,只要还有人追求永恒的美丽,梳头的诅咒,就将永远在暗网的阴影里等待下一个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