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拉夫镇的感恩节游行队伍在正午准时出发,七十二辆花车的金盏花装饰下,藏着七十二具金发女孩的尸体。林赛·霍洛韦的雪佛兰被堵在主街中央,后视镜里,佐伊的透明梳齿正在切割安全带,齿间渗出的金盏花油在车窗上画出星条旗的轮廓。
“妈妈,他们在唱你的名字。”佐伊的梳齿牙龈咧开,露出与尼古拉斯相同的冷笑。游行队伍的欢呼声中,《星条旗永不落》的旋律突然变成梳头声,七十二名鼓手的鼓面都蒙着金发女孩的头皮,每道鼓纹都是hV-07的编号。
旧货摊老妇人的尸体不知何时出现在车顶,她的机械义眼映着林赛的恐惧:“1776年,尼古拉斯用印第安人的头皮缝制了第一面星条旗,”她的桦木梳滴着防腐液,“现在,该用霍洛韦家的金发,给国旗镶边了。”
林赛的银梳刺向老妇人,却见尸体化作金盏花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印着美国各州的失踪金发女孩照片。佐伊的樱桃发卡弹出凯斯的相机芯片,显影出1948年的真实婚礼:玛丽穿着用七十二个移民女孩头皮缝制的婚纱,新郎尼古拉斯的礼服上绣着星条旗的梳齿图腾。
“他们不是移民,”佐伊的声音混着七十二种口音,“是拒绝向梳灵献祭的叛徒,奶奶把她们的头皮做成了国旗的星星。”记忆闪回:比弗利山庄的地窖里,艾琳曾藏着一面血迹斑斑的国旗,左上角的蓝底绣着七颗梳齿状的星星。
镇公所的钟楼突然炸开,七个金发女孩的尸体从塔顶坠落,她们的头发在空中编成星条旗的形状。林赛这才注意到,每个女孩的耳后都有星形红斑,组成了美国地图的轮廓——与镇外金盏花田的形状分毫不差。
“第七次梳祭需要七十二个新娘,”镇长的尸体从人群中站起,他的胸腔裂开成梳齿状祭坛,“1776年的叛徒后代,1948年的逃婚新娘,2025年的金发外孙女——霍洛韦家的血脉,就是梳灵的国旗。”
佐伊的透明梳齿刺入林赛的肩膀,抗毒基因的光芒中,她们的倒影在车窗上重叠成玛丽的婚纱轮廓。凯斯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他的相机指向佐伊的心脏:“她不是你的女儿,是尼古拉斯用你基因克隆的国旗钥匙。”
游行队伍的花车同时爆炸,金盏花油点燃了整条主街。林赛抱着佐伊冲进教堂,彩色玻璃上的圣像都被改成梳齿图腾,祭坛上摆着七十二个金发婴儿的头骨,每个头骨都刻着“IN God wE tRUSt”——只是“God”被划掉,换成了“b”。
“妈妈,星星在吃我的头发。”佐伊的头发缠上教堂穹顶,每根发丝都变成星条旗的条纹。林赛的银梳划破自己的基因链,显影出艾玛的最后报告:“尼古拉斯的意识藏在星条旗的染料里,每个金发女孩都是移动的国旗像素。”
镇民们举着燃烧的桦木梳冲进教堂,他们的皮肤下透出星条旗的红蓝光芒。林赛的银梳指向佐伊的发卡,突然想起凯斯相机里的细节——1948年玛丽的发卡,与佐伊的樱桃发卡是成对的梳灵钥匙。
“用抗毒基因烧毁国旗。”凯斯的声音从祭坛下传来。林赛将银梳刺入佐伊的发卡,金盏花血与抗毒基因引发剧烈爆炸,教堂的星条旗图腾瞬间灰飞烟灭,露出底下的真实场景:1948年的梳灵工厂,七十二个金发女孩正在被剥头皮,她们的哭喊声混着《星条旗永不落》的变调。
黎明的警笛声中,托拉夫镇的金盏花田燃起大火。佐伊在林赛怀里醒来,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她的发卡掉在地上,露出内侧的微型国旗——星星部分是七颗梳齿形状。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张照片:白宫的星条旗在风中飘扬,左上角的蓝底多了一颗梳齿星,编号hV-07-USA。
“下一个新娘,是总统的女儿。”短信附了段录音,背景是国会大厦的梳头声,“当星条旗的梳齿星填满,全美国都会变成梳灵的头皮牧场。”
佐伊的指尖轻抚耳后的星条旗印记,林赛注意到,印记的颜色正在变成华盛顿纪念碑的灰白色。远处的教堂废墟中,七十二具金发女孩的尸体站了起来,她们的头发编成了新的星条旗,在血红色的天空下猎猎作响。
林赛握紧银梳,梳齿间的金盏花血凝结成子弹形状。她知道,这场与梳灵的战争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只要星条旗还在飘扬,只要金发依然象征着“美国梦”,尼古拉斯的诅咒就将永远在星条旗的褶皱里等待下一个梳头的人。
特勤局的黑色SUV在午夜三点封锁了托拉夫镇,林赛·霍洛韦被按在防弹玻璃上时,看见佐伊正用透明梳齿划破特工的领带——那是条绣着金盏花的蓝色缎带,与总统女儿的发带是同款。
“霍洛韦女士,”戴墨镜的特工摘下面罩,耳后露出星形红斑,“总统需要您女儿的头发。”他的西装内衬绣着梳齿状的星条旗,编号hV-07-USA-1,“七十年前,您外祖父用霍洛韦家的金发为国家奠基,现在该偿还了。”
佐伊的樱桃发卡飞向特工的太阳穴,镜面显影出白宫椭圆办公室的实时画面:总统女儿正对着镜子梳头,她的金发每长一寸,办公桌上的核按钮就亮起一道梳齿状红光。林赛的银梳突然指向特工的喉结,那里纹着1948年玛丽的婚纱图案,“你们用总统女儿当梳灵的核反应堆。”
地下掩体的荧光灯 flicker 时,林赛终于看清关押她们的房间——墙壁由七百个金发女孩的头皮拼接而成,每块头皮都刻着美国各州的简称。佐伊的透明梳齿划过墙面,德州头皮下露出凯斯的相机碎片,“妈妈,这些都是1948年的移民新娘。”
总统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角落,他的假发下渗出金盏花油,“1776年,尼古拉斯用梳灵的力量让美国独立,”他的声音混着核导弹发射的倒计时,“现在,该用第七代新娘的头皮,让国家永生了。”影像消失前,林赛看见总统的耳后印着hV-07-potUS。
佐伊的身体突然悬浮,她的头发缠上掩体的通风管道,“他们在给星条旗充能,”女孩的瞳孔里映着华盛顿纪念碑的倒影,“当梳齿星填满,每个美国人都会变成梳头的奴隶。”林赛的银梳划破自己的基因链,抗毒基因的光芒中,她看见尼古拉斯的意识正顺着总统女儿的头发,蔓延至整个白宫地下网络。
通风口传来梳头声,七十二名特勤局特工同时涌入,他们的领带金盏花突然活过来,变成咬人的梳齿藤蔓。佐伊的透明梳齿切开藤蔓,露出底下的机械结构——每个特工都是尼古拉斯的意识载体,胸腔里装着1948年的梳头机。
“妈妈,看!”佐伊指向总统女儿的直播画面。女孩的头发已长至脚踝,每根发丝都编成了星条旗的条纹,“他们要在国会山举行梳祭,用我的头皮当导火索。”林赛的银梳刺向直播屏幕,却见碎片中掉出克莱尔的日记残页:“1978年,艾琳曾用抗毒基因瘫痪过白宫的梳头机。”
掩体的警报突然响起,尼古拉斯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涌出:“霍洛韦女士,您以为能阻止国家的命运?”他的声音混着核导弹的轰鸣,“当第一个金发婴儿在美国诞生,梳灵就已经赢了。”佐伊的耳后印记突然变成核辐射标志,她的透明梳齿开始切割天花板,“妈妈,我们得去国会山,那里藏着1776年的梳灵核心。”
地面的爆炸声中,林赛抱着佐伊冲出掩体。白宫的草坪上,七十二个金发女孩的尸体正在组装成巨大的梳齿图腾,她们的头发缠上华盛顿纪念碑,形成巨大的天线。总统女儿站在图腾顶端,她的头皮被剥成星条旗的形状,“欢迎来到美国的重生仪式,”她的声音变成尼古拉斯的电子音,“用霍洛韦家的血,让星条旗永远飘扬。”
林赛的银梳刺向图腾中心,抗毒基因与梳灵代码的爆炸照亮了整个首都。佐伊的身体开始崩溃,尼古拉斯的意识从中分离,“你毁了我的国旗,”他的梳齿状手指划过林赛的脸颊,“但每个美国人的头皮里,都藏着梳灵的种子。”
黎明的阳光中,白宫的星条旗缓缓降下,左上角的蓝底只剩下六颗梳齿星。佐伊在林赛怀里醒来,耳后的印记变成了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形状,“妈妈,自由女神像的头发在梳头。”女孩的透明梳齿指向远方,那里的自由女神像正用自己的金发编织新的星条旗。
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张照片:五角大楼的机密文件显示,“星条旗梳祭”计划已执行至72%,剩余28%的新娘指标,标注着佐伊的名字。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下一个仪式地点,是您的母校——哈佛大学。”
佐伊的指尖轻抚耳后的火炬印记,林赛注意到,印记的火焰部分正在变成梳齿形状。远处的国会山,七十二名特勤局特工的尸体站了起来,他们的领带金盏花重新绽放,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下一次梳祭倒计时。
林赛握紧银梳,梳齿间的金盏花血凝结成星条旗的轮廓。她知道,这场与梳灵的战争已经超越了家族恩怨——只要美国还在追求“永恒的伟大”,尼古拉斯的诅咒就会在星条旗的阴影里,不断收割新的金发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