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没料到他为了不让自己离开竟然开始耍赖,一时倍感慌乱,辩驳道:“你别强词夺理啊,大哥自从用了我那覆面,咳喘明明都几近痊愈,日常起居更是无甚影响,这难道还不算与常人无异么!”
他这回答正中阿旦下怀,只见阿旦微笑道:“阿喆既这样说,也是承认有此一诺?”
苏喆还能怎么答,只得硬着头皮承认道:“这有什么不敢认的,我不但认了,还兑现了呢!大哥身体现在已然大好,难道你想不承认?”
阿旦目的已达到,也不管伯邑考如今这身体状况到底如何,只重新牵起苏喆的手道:“怎会不认,大哥状况是比之前大好,可他体质依然孱弱,久坐出行仍是不便,这怎么能算作彻底恢复呢!”
他捉着苏喆的手也用了些力,任苏喆拽了几下也不肯放开,大有死缠烂打的意思,嘴里还不住问道:“阿喆也说过,你身负神鸟之力不可妄诺,此事总不能就这样言而无信吧?您说是不是,鸮君?”
这还真给他找到华点了,苏喆现在思绪旋转如飞,一片慌乱,怎么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一旁的敖丙却突然行动,上前一步扯开阿旦捉着苏喆的手,顺势将他搡过一边,挡在他和苏喆之间,翻了个白眼哼道:“絮絮叨叨的,鸮君身负天命,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想去哪自然由他自行决定!他是卖给你了还是怎的,凭什么让你这样强行拿捏!”
阿旦被他推得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却也不恼,只望向他笑道:“三太子说笑了,阿喆自与我相识,如何行事向来都由他自行决定,我可从未过度干涉,否则怎么放他会跟着太乙仙长出行访友,结识到三太子呢。”
苏喆生怕敖丙再度暴起,万一给他整出人命来可就完蛋了,也忙拉着敖丙劝道:“淡定淡定,咱们谈就谈,不要动手。”
敖丙只冷哼一声,又给了阿旦一个白眼,继续挡在苏喆身前。
阿旦摇头笑道:“想来您与阿喆相识较晚,不知我们之前如何相处,才会有此一问。其实,便是这调养大哥身体之事,原本也是他应了大哥,我才提起的。想必您方才也听到了,阿喆也说担心自己有这言灵预言之能在身,若许诺应答无法兑现,怕是会折损神鸟之力,所以连我那小小的重逢之请,都不敢轻易乱应,我又怎么能眼见他置之前的承诺于不顾呢,万一食言导致这神鸟鸮君预言之力折损,那可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这话说得是大义凛然滴水不漏,全无一点私心,都是为苏喆着想。
苏喆钦佩之余,也不得不感叹自己可真算是天赋异禀,就那么随口一编扯出来的借口,能给平地砸这大一坑,自己现在怕是搬个梯子都爬不出来。
难道只能先这样乖乖跟着阿旦回去?可是这一留下,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变故,到时候再想找借口离开怕是更难。
敖丙见他沉默不言,不由皱眉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确是答应过要给那什么大哥调理身体?”
苏喆不由心虚,眼神乱转,嗫嚅道:“那时候我们刚启程要回西岐,我与大哥共乘,一路见他为病痛所困,一时不忍,未及深思,便夸下海口……”
敖丙嫌弃地打断他,转向阿旦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治好了你们说的这位大哥,我i们就可以走了么!”
阿旦料他一时半刻也无法做到,便应道:“并非在下强人所难,只是怕阿喆食言会折损他那鸮君神力。”
敖丙冷哼一声,不屑道:“不就是让个病弱之人恢复康健么,也值得你们这么争来争去?此事交于我来办,保他即刻便可气壮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