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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看着他行礼的姿态和说话的方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抬手虚扶了一下:“不必多礼,你身子还虚。起来说话。你读过书?”

张母连忙替儿子回答:“回贵人!我家尧儿是秀才!前年就考上了,要不是这该死的仗,今年本该去考举人的…”

秀才?沈嘉岁心中一动。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老母亲。一个念头瞬间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秀才功名,不易。”沈嘉岁微微颔首,“本县主身边,正缺能写会算、通晓文墨之人。你且安心在此养病,待身子大好了,本县主自有差事安排于你。”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张母耳边。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嘉岁,眼中爆发出狂喜。

差事?县主身边的差事?这岂不是说,他们母子在这新昌县有了活路?有了依靠?

再也不用像野狗一样流离失所了?

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间竟忘了反应,只是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指甲都陷了进去。

张尧更是心头剧震,挣扎着又要下拜:“县主厚恩!晚生定当竭尽全力!”

沈嘉岁摆摆手,示意侍女扶他躺下休息,又吩咐王御医好生照看,便带着人退出了厢房。

夜已深沉。

沈嘉岁并未回房,而是独自踱步到书房。

窗外的寒气透进来,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晰。

张尧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间点醒了她一个搁置已久的计划——办学堂。

她铺开一张新昌县城的简图,目光落在城西。她的封地范围。

县主府、连绵的工坊区、新兵驻扎的营地…这些是她入主新昌后,逐步构建的核心区域。

“识字…”沈嘉岁低声自语。

她的目标从来不是培养吟风弄月的才子,而是最实际的需求:扫盲。

工坊的匠人需要看懂简单的图纸;军营的兵卒需要认识军令文书;日后扩大的田庄,管事、账房更需要基本的读写算。

一个只会埋头种地、做工、打仗的群体,效率太低,潜力有限。

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城西那片尚显空旷的区域。

学堂,必须建在这里。

紧邻工坊和军营,方便匠户子弟和军属子弟入学。更重要的是,一旦学堂落成,必然会吸引周边依附于工坊和军营而生的村落、小贩向此聚集。

人流带来需求,需求催生市集、屋舍,城西这片原本的荒地,会像滚雪球一样,自然地将那些散落的村落“吞”进来,无声无息地扩大新昌县城的实际范围,最终与老城区连成一片。

这比强行划地迁移人口要高明得多,也自然得多。

只不过,学堂用地,必须名正言顺。

她的封地范围虽在城西,但具体营建学堂,仍需新昌县衙出具正式的文书,走个明路。

到时候,找常县令要个批地的文书就是了。

窗外,寒风呼啸。

书房内,灯火跳跃。

……

晨光初露,却似惊雷炸响在流民堆里。

四千流民被刺眼的阳光从睡梦中狠狠拽醒,一个个茫然四顾,仿佛昨夜那碗热粥和片刻安稳只是飘渺的幻梦。

破庙前空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影蠕动起来,揉着眼,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呜咽。

然而,这初醒的混沌很快被另一种景象撕裂。

新昌县主府工坊的工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脚步轻快地从他们眼前走过。

那些粗布衣裳洗得发白,脸上却不见愁苦,只有一种踏实的幸福。

“瞧见没,那个穿灰袄子的,”一个干瘦的老汉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年轻人,浑浊的眼珠死死黏在走过的工人身上,“他手里捏着个馍馍,还冒着热气呢。那白面馍馍!”

他咂了咂嘴,嘴唇上裂开一道小口子,渗出血丝。

年轻人没说话,只死死盯着工人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抠进泥地里。身旁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黄脸贴在孩子同样瘦小的额头上,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羡慕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所有人的心。

他们失去的太多,故土、家园、亲人,都丧失在身后那条逃亡路上。

眼前这安稳的一幕,像一大勺盐,撒在他们裸露的伤口上。

“哐!哐!哐!”

铜锣声陡然炸响,惊得流民们像受惊的麻雀般跳起来。

管事沈盛站在稍高处,用力敲着锣:“都起来!县主有令,所有流民,速速集合!”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推搡着,拉扯着,惊慌失措地寻找位置。

衣不蔽体的汉子,怀抱幼儿的妇人,白发苍苍的老者,惶恐的目光在沈盛脸上逡巡。

就在这时,高台方向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沈嘉岁与燕回时,并肩出现在高台之上。

两人目光沉静地扫过台下四千张脸。

那无声的威严,像一块巨石压在喧闹的流民头上,场中霎时鸦雀无声。

沈嘉岁向前一步,“我乃新昌县主,沈嘉岁。”

简单的几个字,让台下几千颗心骤然提起。

“你们流离失所,其情可悯。新昌非乐土,亦非善堂。想活,就得拿出活命的力气来。”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屏息凝神。

“其一,本县封地之内,探得煤山一座,需大量人手开掘、搬运、制煤,以供颍州所需。”

挖煤!

许多流民眼中掠过一丝畏缩。

那是地底深处的活计,苦、累、脏,甚至要命。

“其二,通往颍州之路,崎岖难行,你们昨日亲身经历。此路,必须修!县内水利沟渠,年久失修,亦需重整。”

修路?修渠?一

些曾经在家乡服过力役的汉子,脸上神情微动。

“现下,”沈嘉岁提高了些声音,“听我指令!有力气愿下矿挖煤者,站至西侧空地!”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开始迟疑地挪动脚步。

“有修路修渠经验,或愿出力者,站至东侧!”

又一部分人开始张望,寻找方向。

“其余老弱妇孺伤病者,”沈嘉岁的目光扫过那些抱着孩子、搀扶着老人、脸色蜡黄的身影,“留在原地中央!”

指令明确,短暂的沉默后,流民群中,一个身材敦实的汉子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高高地举起了他那布满老茧的手。

“县…县主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他咽了口唾沫,喉咙滚动了一下,“我们干活,有工钱拿吗?”

这句话不啻于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

“嘶——”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石头,你找死啊!”他旁边一个老汉猛地拽了他一把,脸都吓白了,压着嗓子低吼,“昨日燕县尉只说了管两顿饱饭!你怎敢得寸进尺!”

“就是!能活命就不错了!还敢要钱?”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惊恐地瞪着他,仿佛他犯了天大的忌讳,“县主菩萨心肠收留我们,给口饭吃是天大的恩德了!你还敢提钱?”

“快闭嘴!别连累了大家!”几个离得近的汉子也纷纷出声斥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责怪,生怕这个莽汉触怒了贵人,连累所有人再次被驱逐。

王石头黝黑的脸涨得发紫,举着的手慢慢往下缩,眼中刚升起的一点光迅速黯淡下去。

“肃静!”

燕回时沉声一喝,如同闷雷滚过,嘈杂的斥责声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都惊恐地聚焦到高台上。

沈嘉岁抬起手,并非斥责,而是向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

她的目光落在王石头身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一丝极淡的赞许。

“有疑问,敢直言,是好事。日后做事,不明之处,皆可问。不必心存畏惧。”

这出乎意料的肯定,让王石头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点火星,也让台下所有流民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动了一丝。

接着,沈嘉岁话锋一转:

“凡今日起,为新昌出力者,无论挖煤、修路、修渠,皆按新昌县工役常例,每日工钱二十五文!”

二十五文!

“做得好,额外有赏!”沈嘉岁的声音继续响起,盖过了台下骤然升起的嗡嗡声,“每日管两顿饱饭,住宿之地,需你们自行解决!”

“二十五文?!”

“天爷啊!我…我没听错吧?”

“还管两顿饭?还有赏钱?”

“有活路了!爹!娘!儿能活了!能活了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家乡的方向咚咚磕头。

人群彻底沸腾了!

“肃静!”燕回时再次暴喝。

沈嘉岁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现在,分成三列!”

西侧空地瞬间被人潮填满,那是人数最庞大的一群,几乎占了流民的大半。

青壮的汉子居多,他们大多皮肤黝黑,骨架粗大。

煤矿虽苦,但位置固定,意味着不用再漂泊。

令人意外的是,其中竟夹杂着不少年轻健壮的妇人。她们大多沉默,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紧拉着身边半大孩子的手,或是背着更小的幼儿。

对她们而言,能在一个地方稳定地干活,能有口饭吃,能有几个铜板攥在手里,就是乱世里最大的安稳。

她们挤在男人堆里,毫不示弱。

东侧的人流同样可观,虽不及西侧密集,却更为精干。

他们大多有些年纪,皮肤粗糙,手上布满老茧,不少人低声交谈着。

显然,他们曾在家乡服过力役,懂得修路修渠的门道。

他们选择这里,除了对工钱的渴望,更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县主说了,做得好有额外奖励,这正是他们展现本事的机会。

留在原地中央的,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三四百人。

大多是白发苍苍的老者,骨瘦如柴的妇人,还有十几个明显带着伤病的汉子。

一个妇人抱着个不断咳嗽的孩子,茫然无措地站着,眼神空洞。另一个断了腿的男人,靠着一根木棍勉强支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灰败和绝望。

他们是这四千流民里最孱弱的部分,像被大浪冲刷后留在沙滩上的枯枝败叶。

“沈盛!”沈嘉岁唤道。

“卑职在!”管事沈盛立刻躬身。

“西侧、东侧,所有能出力的,”沈嘉岁手一挥,指向那黑压压的三千多青壮,“即刻登记名册,编列队伍,今日便开工!不得延误!”

“是!县主!”沈盛精神一振,转身面向那庞大的人群,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吼道:“西侧挖煤的,东侧修路修渠的,都跟我来!登记名册,领今日的派工签子,快!”

人群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应和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向沈盛和他身后几个捧着笔墨名册和签筒的县衙书吏。

尘土被无数双脚踢腾起来,在初升的阳光下弥漫成一片雾霭。

高台下,喧嚣渐渐远去。

沈盛带着那三千多青壮流民,涌向登记点和工地的方向。

原地中央,那三四百名老弱病残妇孺,互相搀扶着,茫然地望着高台。

怀抱孩童的妇人无声流泪,断了腿的男人用木棍支撑着身体,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沈嘉岁走下高台,燕回时紧随其后,护卫在她左右。

她径直走到这群最孱弱的人面前,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写满苦难的脸。

“听好,家中尚有男人在方才的队伍里做活的,站到西边去。”她抬手一指西侧空地。

人群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些抱着孩子的妇人,搀扶着老人的妇人,犹豫着,互相看了看,慢慢挪动脚步,在西侧聚拢起来,大约有一百多人。

“家中再无男丁劳力,只剩老弱病残,无依无靠的,”沈嘉岁的目光落在剩下的人身上,“留在原地,东侧。”

剩下的两百多人,眼神更加黯淡。

沈嘉岁走到这更小的也更绝望的人群前。

她的目光锐利了几分:“你们当中,可有人识文断字?读过书的,站出来。”

一片死寂。

许多人下意识地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人群后方,才迟疑地举起一只手。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四个妇人,从人群里慢慢走出来。她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身形姿态,隐隐透出与周围流民截然不同的气质。

她们低着头,不敢看沈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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