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皇宫内,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午膳时分。
宫女太监们像往常一样在各个宫殿间穿梭忙碌,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皇太妃不见了!
这可把大家惊得一愣一愣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济尔哈朗耳中。
济尔哈朗正坐在桌前,和博尔济吉特哲哲一同用餐。
哲哲虽然已近中年,但是生得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优雅,她与济尔哈朗边吃边喝,谈笑风生。
济尔哈朗对哲哲可是喜爱有加,虽说哲哲是黄台吉的皇后,是他的皇嫂,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她的倾慕。
就像多尔衮痴迷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一样,济尔哈朗也对哲哲情有独钟。
他心里甚至琢磨着,要是哲哲能有个儿子,自己说什么也要和多尔衮争一争立谁为皇帝的位置。
听到宫里汇报布木布泰没回来的消息,济尔哈朗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怕是出宫去了吧,等晚上就回来了。”
说完,他又继续和哲哲推杯换盏,仿佛这事儿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原来,多尔衮此时带兵出征。
济尔哈朗便做主把哲哲接到了自己的宫中,好好陪伴在自己身边。
而布木布泰则被安排住进了东殿,她每日都要骑马出宫,有时候会很晚回来。
福临也没闲着,给济尔哈朗安排进崇德殿,让他在那里专心学习文化知识,吃住也都安排在了崇德殿。
济尔哈朗四子巴尔堪,最近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
他有点心疼这孩子,就将巴尔堪安置在了清宁宫西殿,还特意安排了御医在一旁诊治照顾,盼着孩子能早日康复。
嘿,您瞧瞧,这一通折腾下来,竟然是阴差阳错!
朴应智原本铆足了劲儿要绑的人,结果给绑错了。
布木布泰倒是没错,可这住的地方嘛,原本东殿应该是她姑姑住的,这下全乱套了。
福临也没搞对地方,他本人在崇德殿里待着,而清宁宫里住着的,其实是济尔哈朗的四儿子巴尔堪。
更有趣的是,高宇顺带着朴应智,风风火火地护送着这两“俘虏”,一路上居然都没想起要审问他们。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等把人送到京城的时候,都过去一个月啦!
时间来到五月初一,在张家口堡府内,曹化淳、方正化与高起潜正围坐在一起议事。
自打四月二十九那天,旗军退入小境门西北通道后,这两天局势出奇地安静。
那通道出口处,密密麻麻全是旗军的营帐,像给通道口围上了一圈厚实的屏障。
营帐外面,巡逻队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把曹化淳想偷偷潜入敌营的计划搅得泡汤。
他坐在那儿,眉头紧锁,满脑子都是疑惑:
这旗军怎么到现在都没见有人病发呢?
这事儿啊,就像一团迷雾,把他给绕得晕头转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方正化手里正把玩着那把连珠铳,嘴里突然冒出一句:
“这玩意儿可真够神的,一下子就能射出五十发铳弹。咱得找机会在敌人身上试试威力啊!”
说着,他把目光落在手里近五寸长的铳弹上,眼神中透着思索。
“清军那边也太奇怪了,既不主动进攻,也不撤退,到底想干啥呢?曹公公,要不咱们主动出击,来一票大的!”
曹化淳听了,有点心不在焉,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说吧,怎么个干法?”
方正化一听有戏,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道:
“兴和城,他们肯定不会去;库伦又太远。
依咱家看,他们要么去榆木川,要么去迤都。
这两条路最终都能通到大宁。
虽然迤都没有山岭,行动起来方便,但是路程有些远。
而榆木川这条路,相对有点乱石,但是近啊!
所以,咱就选择榆木川这条路。
咱先扎些盾排,在盾排中间留出一条路来,让清军能通过。
然后在南面有山岭的地方,架上咱的连珠铳。
不管能不能成功击中他们,他们总不能骑着马就往山岭上冲吧?”
方正化越说越兴奋,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还有啊,在盾排中间那条路上,随便埋点离合雷。
其实也不指望能真的炸到他们,只要能让他们停下来就行。
等他们一停下来,咱们就能动手干一波大的!”
曹化淳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冷峻,语气冰冷地抛出一句:
“哼,要是他们不回去,一直赖着不走呢?”
方正化听后,微微低头,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说道:
“曹公公,若是他们不走,咱就带上弟兄们,扛上平射炮,直接去爬山岭,找他们干一仗!
他们要是还不走,咱就每天夜里去炮轰他们的营地,看他们还能不能安生!”
曹化淳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绝佳的主意。
不过,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平射炮可轰不过去。
咱有更好的办法,直接把炮拆了,单拿炮管用。
这炮原本就是单个的,是鲁有林给整成了组炮。
而且这炮不重,咱直接扛着走就行。
炮弹也简单,直接拿在手里,往炮管里一塞就能发射。
等发射完,把弹筒倒出来就又能接着用。”
于是,方正化和曹化淳赶忙唤来炮手。这些炮手可都是在八里庄经过专业培训的,他们深知这组炮的特性,当即承认组炮是可以拆分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炮手们便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拆卸组炮。
一旁的高起潜看着他们这一番举动,直摇头,满脸的不屑与无奈。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
“一个阎王,一个人屠,亏你们能想出这种主意!
居然妄图逼旗军撤退,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要是真和旗军对阵,那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倒霉蛋儿才会摊上这事儿。”
高起潜在心底冷笑一声,他对这种偷袭的法子毫无兴趣,根本就没有参与进去的想法。
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坚守着军人应有的节操,他觉得用这种偷袭的手段去对付敌人,实在是有失风范。
方正化却满不在乎,还笑着称高起潜为“佛爷”。
在他看来,对待敌人就该无所不用其极。他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瞧瞧,敌人五次入关,哪一次不是靠偷袭得逞?
他们从来不敢与山海关硬碰硬,也不敢在宣府镇跟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他们能偷袭,趁机入关烧杀抢掠,我们为什么非得装什么君子?
再说了,咱们都是太监出身,跟君子这个词根本就不沾边儿!”
方正化觉得,在这残酷的战争面前,就该不择手段,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尝到苦头,保住大明的江山社稷。
经过一番权衡,众人最终拍板定案。
方正化率领手下人马,火速赶往榆木川那条路,打算在那里精心设下伏击圈,就等着旗军自投罗网。
倘若旗军不走榆木川,转而去了迤都,那他们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曹化淳则负责带领一队人扛着拆解后的炮,艰难地朝着山岭攀爬,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对旗军的营帐展开轰击。
双方约定,五月初二正式开始行动,毕竟方正化他们翻山越岭也需要时间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