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中尽是绝望,低声道:“少庄主确遭毒手,我只是奉命行事,来此灭口、毁去线索。”
“幕后之人身份极尊,劝你莫要执迷不悟,否则终将自陷绝境。”
话音未落,他猛然咬破舌根,鲜血喷涌,倒地气绝。
“不能再耽搁!”北离刀客低声催促。两人迅速翻越院墙,身影没入沉沉黑夜。
事后,萧楚河抽丝剥茧,逐步揭开隐秘。原来少庄主生性贪婪,曾在庄中密道盗取数卷稀世武典,拒不归还。
师兄屡劝无果,怒火中烧,终下杀手,以毒药夺其性命,并试图焚尸灭迹。此人武艺卓绝,人脉广阔,行事滴水不漏,几乎无人察觉端倪。
但在萧楚河与北离刀客联手追查之下,铁证如山,真相大白。天理昭昭,终究难逃制裁,**效应显现。少庄主沉冤得雪,山庄重归安宁。
临行之际,庄主亲自登门道谢。
“萧兄仗义援手,解我心头大患,恩情难以言表!”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萧楚河拱手还礼,神色淡然。
“请收下这点心意,万勿推辞!”庄主挥手示意,仆从抬出几口木箱,内藏珍药异典,价值连城。
萧楚河见对方诚意十足,便含笑领受。
“兄弟,往后有何打算?”踏出山庄大门,北离刀客侧头问道。
“尚未思定,不如你我结伴而行,行走江湖,所遇不平,便出手相助!”萧楚河朗声回应,目光炯炯。
二人翻身上马,驰骋于曲折山道。清风扑面,云海翻腾,萧楚河远眺群峰,心潮澎湃。
离开血色山庄后,他们直奔最近城镇休整。夜幕初降,落脚一家客栈。街市行人步履急促,窃窃私语,似有大事发生。
萧楚河走近摊贩,轻声探问:“城中何事喧扰至此?人人神色紧张。”
摊主压低嗓音:“今晨城东望海楼出了命案,一人惨死厅中,死状诡异,官府束手无策。”
萧楚河心头一震。望海楼乃名流云集之所,富甲一方,竟也横遭血光之灾,足见凶手胆识过人。
当即便与北离刀客前往查探。抵达时,衙役封锁门户,严禁出入。
北离刀客亮出信符,称奉命协查,守卫只得放行。
楼内主人迎上前来,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凝重。
“二位到来,实乃及时雨,我是田横,此楼之主,恳请助我缉凶。”
萧楚河环顾四周,朱漆雕栏,极尽华美。地面墙角,斑斑暗红,犹带腥气。
“先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萧楚河直截了当地开口。
“昨日我出门办事,天快黑时才回来,一进屋就看见田竖倒在书房地上,伤得很重。”田横语气低沉,“没能救过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人就走了。”
萧楚河走进书房查看,地面有大片干涸的血迹,桌椅歪斜,墙边还留着几道划痕,显然发生过激烈争斗。他目光落在一本翻开的书上,书页散乱地摊在地板中央。
“这本书里写了什么?”他弯腰拾起。
田横略一回想,答道:“不过是些村野奇谈,鬼怪姻缘之类的故事,没什么要紧内容。我也奇怪田竖为何会翻看这种东西。”
萧楚河眉头微皱,指尖轻轻翻动书页,忽然从夹缝中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展开后只见五个字:“姻缘石后见”。
“姻缘石在哪儿?”他抬眼问。
“在望海楼后面的假山园子里,是祖上修园时特意安置的一块石头。”田横解释道。
萧楚河眼神一闪,转身便往外走:“现在就去那里看看。”
园中草木幽深,假山嶙峋。他在一块形似双人相拥的风化石后停下脚步,伸手一探,果然摸到一只小巧的木匣。打开后,内有一卷泛黄地图和一封封口完好的红信封。
“这……”田横接过木匣,声音发颤,“是我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密之物!”
萧楚河将地图握紧,把信封递过去:“你亲自打开看看。”
田横拆开信封,只一眼,脸色骤变——里面竟是一封控诉自己妻子与外人私通的亲笔信,字迹确系其妻所写!
“她竟敢如此!”田横怒不可遏,“堂弟是不是因知晓此事被灭了口?”
萧楚河淡淡摇头:“未必如此简单。此案另有隐情,尚需深挖。”
在他的指引下,田横爬上书房房梁,在一处隐蔽的暗格中又寻得一封信件。信中赫然写着:若不交出密笈,必斩尽杀绝。
“原来有人早就在布局陷害我!”田横猛然醒悟,“这封所谓的‘告状信’,分明是用来转移视线的假证!整个局远比我想的危险得多。”
顺着线索推演,萧楚河断定:田竖极可能是察觉阴谋,欲向田横通风报信,却被对方抢先下手杀害。临死前,他将关键提示藏入书中纸条,只为留下一线生机。
“那张地图才是破局的关键。”萧楚河凝视图纸,“谁掌握它,谁就能牵出幕后之人。”
他反复端详地图,发现上面标注了数个地点,分别以不同颜色标记。其中最刺目的,是一处位于城外荒野的红色圆点。
“今晚动手。”萧楚河侧头看向身旁的北离刀客,对方默默点头。
夜色如墨,两人按图前行,穿过荆棘丛生的野地,终于寻到一座隐匿于乱石间的山洞。洞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谈话声清晰传来。
他们伏身靠近,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老家伙,把你的家传秘典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全尸。不然,一刀两断!”
“那家伙正是昨夜血案的真凶!”萧楚河低声对身旁的北离刀客说道。二人目光交汇,心意相通,随即纵身向洞内逼近,欲将其擒拿。
“休想逃命!”北离刀客怒吼一声,手中长刀如电,直劈那人后心。
那人闻风而动,仓促抽刀格挡。刀锋相撞,火星四溅。仅一招交锋,萧楚河便知此人功力深厚,绝非寻常武夫。
“你究竟是谁?为何加害田家满门?”萧楚河步步紧逼,掌势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