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嘴角扬起冷笑:“今日唯有生死一决!”话音未落,他猛然从袖中甩出两枚黑色药丸,直奔二人面门!
“提防毒物!”萧楚河急闪侧跃,但北离刀客未能完全避开,药雾拂过手臂,顿时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萧楚河心头一紧,不再犹豫,挥刀横斩,直取对方腰腹。那人疾步后退,背靠石壁,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杀招。
洞内狭道中,刀光交错,两人缠斗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人见久战无果,且对手招式愈发凌厉,心知难以取胜,忽然暴喝一声,转身猛冲向洞口!
萧楚河一眼看穿其意图,立刻追出。二人先后冲入一片幽深竹林,竹叶纷飞,光影斑驳。
“我不会落入你手,你也别妄想撬开我的嘴!”那人嘶声大喊,突然双手掐住自己脖颈,力道狠绝!
“不可!”萧楚河飞身扑上,却已迟了一步。那人双目圆睁,气息断绝,倒地不动。
“竟让他自尽了事……”萧楚河握刀伫立,满脸愤懑。
不久,北离刀客体内药性渐散,恢复行动。二人折返山洞,救出了被囚禁的田横,所幸其性命无虞。
经田横亲述,死者原是他的堂兄田斜,早年觊觎家族产业,隐忍多年,终在此时下手夺权。
“多亏二位侠士出手,救我于绝境,铲除此獠!”田横叩首致谢,眼中含泪。
至此,整桩悬案脉络清晰,凶手伏诛,冤魂得雪,田家危机亦告终结。
尽管尘埃落定,萧楚河仍觉心中留有一隙空白——那田斜临死前的决绝,似乎藏着更深的隐秘。
“江湖漫漫,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北离刀客倚窗望月,淡淡一笑。
萧楚河默然点头,婉拒田横重金酬谢,与同伴再度跨马启程。
苍茫草原之上,两骑并肩飞驰,蹄声如雷,卷起黄沙滚滚。夕阳洒落,剑鞘映光,恍若流星划破旷野。
这世间道途坎坷,风波不断。只要心存正气,何惧前路霜寒?
数日后,二人抵达蓉城。市井喧嚣,灯火如昼,酒旗随风轻摆。他们在城中心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打算歇息一夜再作打算。
夜深人静,二人在楼上雅室对坐饮茶。窗外月色如洗,忽而传来急促敲门声。
“外面可是萧楚河与北离刀客两位大侠?”一道声音颤抖着响起,似有万分焦急。
门外站着一位面容枯槁的中年人,衣衫破旧,脸上沾满风尘,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才抵达此处。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眼中泛起光亮,声音微颤:“真是绝处逢生!能在今日遇见你们,是我命不该绝!”
此人自报姓名为杜微,出身蓉城名门杜氏。他缓缓道出家中近况,言语间满是悲愤:家族接连遭逢横祸,亲族多人惨死,尸首残损,令人不忍直视。
“家父杜深……被人肢解于密室之中,血迹遍布四壁。”杜微说到此处,双手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萧楚河与北离刀客静静听着,眉心紧锁。蓉城平日繁华安宁,谁曾想暗流之下竟藏如此血腥之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萧楚河低声开口,“我们不会让这等恶行继续。”
杜微拭去眼泪,声音低哑:“我家世代经商,祖上传下产业遍及城中各业。父亲经营一家名为‘聚宝盆’的钱庄,专做富商借贷生意,往来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就在月前,灾祸骤起。先是族弟杜昌,在家中被人割断喉咙;七日后,族兄杜平倒毙街头,面色青紫,显然是中毒而亡。”
“父亲察觉危险,立刻加派护卫,门窗日夜紧闭。但五天前,他仍未能幸免——在本应最安全的密室内,被活生生肢解。”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沉寂。杜微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凶手手段狠毒,行事诡秘,简直非人所为!”
萧楚河目光一凝,心中已有推测:“你所说的‘聚宝盆’,到底是何营生?说清楚些。”
“那是高利贷组织,表面以低息甚至免息吸引商人入会,实则借机操控人脉、积累私财。”杜微苦笑,“一旦加入,便难脱身。父亲借此积攒了无数金银,也树下了看不见的仇敌。”
北离刀客冷笑一声:“天下没有白得的富贵,更没有不还的债。”
“带我们去府上走一趟。”萧楚河起身,“有些真相,或许就藏在尸体走过的路上。”
杜微领路前行,三人抵达杜宅。大院寂静无声,正厅悬挂着“聚宝盆”牌匾,字迹犹新。杜深卧室已被封锁,黄纸封条层层缠绕,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萧楚河步入书房,翻开桌案上的账册。墨迹清晰,记录详尽——每笔借贷背后,赫然对应着那些已逝富商的名字。而最近几笔交易,竟都发生在他们死亡前三日内。
“这些人死前,都被频繁催款。”萧楚河合上账本,语气冰冷,“这不是巧合。”
窗外风吹过庭院,枯叶打着旋落地,仿佛有人在暗处低语。
“这正是问题的核心!”萧楚河神色一凛,“所有遇害之人皆与‘聚宝盆’关系密切,凶手下手绝非随意为之。”
北离刀客蹲身细察地面痕迹,在角落拾起一小片残布。他与萧楚河互望一眼,心中已然了然——此物必有深意。
“二位肯出手相助,实乃我杜家之幸!”杜微望着二人,眼中重燃希望之光。
“先去‘聚宝盆’总坊走一趟。”萧楚河沉声道,“真相终会浮出水面。”
次日拂晓,三人抵达“聚宝盆”所在高楼。楼宇雕梁画栋,往日宾客如云,生意似火。
可今日门前冷落,大门紧闭,屋内鸦雀无声。
“不对!”杜微失声,“此时本应人声鼎沸!”
萧楚河身形一纵,跃上二楼窗沿,目光扫过屋内,只见书架倾倒,卷宗散乱,显系有人仓促翻动。
“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北离刀客低喝一声,掌力轰然击开大门,三人疾步而入。
账册全数失踪,厅堂空无一人。唯有中央案台旁,躺着一名昏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