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红气得想跳脚,张红英也错愕地看着叶西西,这小姑娘看着不食人间烟火,跟个仙女似的,怎么掉钱眼里去了?
徐燕红只差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叶西西,我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这些年在军区里就靠着大家照顾才勉强过日子,你一下子开口要这么多钱,我拿命也换不来这么多!你这不是要逼我去死吗?”
张红英也觉得叶西西这是强人所难,“小叶,你这不是不给徐燕红留活路吗?少要点吧。”
叶西西这次却是寸步不让,她叹了口气,像是自己也很无奈,“没钱?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换,我又不缺这个钱。”
张红英:……
不缺钱你狮子大开口?
叶西西又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张主任,自从我带着孩子来随军,徐燕红已经是不止一次跑到我面前来找我不痛快了,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我也怕啊,你说她对我男人虎视眈眈的,我能不怕吗?
我要这个钱也是想让她长点教训,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做错了,老师还打手板子呢,不打痛了怎么长记性?
我就是要让徐同志拿钱出来买教训,不让她出点血,她又怎么能长记性呢?难不成我天天看着她有没有撬我墙角?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您说是不是?再说了,我这是真的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忍气吞声的,要这么一点钱我已经很委屈了好不好?
难不成您也赞成徐燕红觊觎别人的丈夫,屡次给人添堵的行为?不能吧?您这么高风亮节的人,还是妇女代表,我相信您有自己的判断的。”
张红英被叶西西说得哑口无言。
叶西西这是给她面子吗?好像也确实给了,但好像不多。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要是再说下去,叶西西接下来就该说她是徐燕红帮凶了。
“徐燕红,你现在有多少钱,拿出来吧,实在不够就去凑,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做主了,给了钱后把信拿回来,以后这件事就大家都咽在肚子里,再也不许提了。”
张红英一锤定音。
徐燕红也不敢再反驳,叶西西开口的这个金额,对她来说虽然很高,但咬咬牙,自己全部积蓄再找人凑一凑,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可没有钱,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可不给的话,信拿不回来,她连以后都没有了。
孰轻孰重,她还是掂量得清的。
于是,当天下午,在张红英的见证下,叶西西收到了徐燕红的2010元钱,她数了数没问题,便把那封信还给了她。
徐燕红当场就把信件撕毁了。
最后,她愤恨地看了叶西西一眼,什么也没说,跟在张红英屁股后面走了。
叶西西翻了个白眼回了房,将钱收入空间,又从仓廪里专门放置自己个人物品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信,跟她之前交给徐艳红的那封信,同样的信纸。
视线扫过同样的落款。
红唇轻勾,徐艳红怕是忘了自己还写过另一封信吧?
*
晚上睡觉时,宋砚洲憋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说:“媳妇儿,徐艳红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他小心翼翼去观察叶西西的表情。
但叶西西似乎故意和他作对,只是趴在床上就着床头的灯光看书,行为举止看不出任何异样。
从傍晚他回来后,她就一直这样,如往常一样做饭、吃饭,给娃儿擦身换衣服,喂奶粉哄睡。
对他也没什么不同。
可叶西西越是这样,宋砚洲越是心里没底。
今天徐艳红和张红英等人找上门的事情,他在营区出来后就听说了。
说的人是个小士兵,中午出去一趟,回来就带来了消息,但细节不太清楚,只和他说了个大概。
宋砚洲当时就想回家一趟,可无奈营区里事情太多,有个重要的会议非他出席不可,他只能暂时按下冲动,等到会议刚结束他就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结果回了家,媳妇儿什么都没说,对他的态度也和往常一样。
搞得他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想开口又怕挨骂,不开口又担心媳妇儿误会什么。
见叶西西只是看书不说话,宋砚洲着急了,“媳妇儿,你可千万别听别人乱说,影响了自己心情,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要和我说,打我一顿也行。”
叶西西终于把手里的书放下,抬眸去看他,也不说话。
宋砚洲脱了鞋躺到叶西西身侧,伸手就将人搂进怀里,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媳妇儿有多么在意自己,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很是小气计较。
但他不觉得麻烦,反而每次看到媳妇儿如此在意他,他心里总是暗暗有一股甜蜜,但是小醋怡情,大醋可就伤身了。
今天事情都闹得连他都知道了,可见底下得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笑话。
“徐艳红的事情,我们以后再也不管了,我也不会私下见她,你别连我一起生气。”
宋砚洲也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他好心帮助战友遗孀,没想到却惹得一身骚,现在他只要一想起徐艳红,浑身就难受,跟吃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
实在是反胃。
他打定主意,还是把徐艳红弄出军区算了,省得媳妇儿看了膈应。
“明天我就去找领导,给徐艳红母子安排个其他工作,让他们搬出家属院,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来你面前闹事了。”
叶西西见宋砚洲真的急了,这才慢悠悠开口:“别,就让她在军区里住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倒想看看她以后还能搞出点什么。”
她如果想把徐艳红搞走,今天就不会只扒了徐艳红一身皮就算了,怎么也得将事情闹到管委会那里去,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宋砚洲疑惑地看着她,“你居然还愿意见她?”
这不像媳妇儿的性格,她一向爱憎分明,徐艳红都跑到她面前闹了好几次了,她不可能不介意。
叶西西想了想,起身去书桌抽屉里拿出那个小玻璃瓶,回到床上递给宋砚洲。
宋砚洲接过,看了下,小玻璃瓶里还剩三分之一的透明液体,“这是什么东西?”
“从徐艳红身上掉下来,被我捡到,我给家里的兔子试过了,”叶西西坐直了身体,也不再故意去逗宋砚洲,正色道:“兔子死了,上吐下泻,抽搐而死,我怀疑上次安安宁宁半夜急病,和这瓶东西有关。”
兔子最后被灵泉水救了回来。
但叶西西隐去了灵泉水的环节,毕竟如果另有灵泉水,兔子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