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动。
随即轻轻点了个头,嘴角不经意地向上扬了扬。
她走近床边,蹲下身,动作熟练地拆开旧纱布,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结痂。
涂上消炎药膏,再重新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包扎好。
刚松开手,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忽然从她背后伸过来,稳稳地揽住她的腰。
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拽进了怀里。
他的脸离她极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她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耳根子烫得厉害,仿佛有火在烧。
“怎么了?”
“媳妇儿……”
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的宠溺。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手臂微微收紧。
“真好,有你。”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得近乎贪婪。
想躲开他的视线,却又使不出力气,甚至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手脚微微地乱动,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像是扑腾在泥沼中的小鱼。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抵抗,只能乖乖地窝进他温热的胸口。
鼻尖贴着他温热的衣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药香。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手臂。
他的目光越来越沉,越来越烫。
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一口一口地吞进心里,永远藏好,不让任何人碰。
周文琪轻轻给陆黎辰包好额头的纱布,指尖还残存着药棉的微凉。
她正要起身,动作轻缓,生怕碰到他伤口。
可就在她指尖离开他额角的刹那,他忽然动了。
手臂一伸,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他将她放到了身后的软床上,床褥微微下陷。
现在的陆黎辰,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正经八百、守规矩的样子?
他一改往日的冷淡与木讷,整个人像是被压抑了太久的野火。
一旦点燃,便再也无法遏制。
周文琪从小养尊处优,皮肤吹弹可破。
被他那满是老茧的手一碰,整条脊背都麻了。
她猛地推他,指尖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用力挣扎,气都喘不过来。
“呼呼。”
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眶微湿,声音颤抖。
“你……你别……”
想撑起身逃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松开她的唇。
“琪琪,别动……”
他嗓音哑得不像话,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
“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你再乱动,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周文琪咽了下口水,喉咙干涩。
她屏住呼吸,连睫毛都不敢颤一下,乖乖地不敢动了。
身体僵硬地贴在沙发上,指尖微微发凉,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瞬间,她脸红得像火烧。
脸颊滚烫,耳根更是红到了发际线。
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羞赧的绯色。
她的呼吸一滞,眼神慌乱地闪躲,却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
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上辈子,她被林建国那个伪君子骗了。
那个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的男人,用一杯下了药的水毁了她的一生。
她记得那晚昏暗的房间,陌生的手掌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
她被像物件一样送上他们的床,成了他们酒后助兴的玩物。
尊严被踩进泥里,再也没能拾起。
从那以后,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碰男女那点事了。
她发过誓,再也不让任何男人靠近她的身体。
哪怕只是轻轻触碰,都会让她作呕,让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噩梦。
可现在,明明是陆黎辰在碰她、吻她、靠近她……
她不但不觉得恶心,心里反而悄悄地泛起一丝异样的甜意。
那感觉像是一块被深藏在棉絮里的糖。
外表冰冷沉默,内里却悄然融化。
甜味一丝丝渗出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软得发痒,痒得让她心慌。
可她明明记得,上辈子的陆黎辰,是个连牵手都手抖的木头疙瘩啊。
他总是低着头,说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连看她一眼都要犹豫半天。
那个笨拙、拘谨、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
和眼前这个强势、炽热的男人,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周文琪愣住了,睁大眼睛盯着他。
可眼前的这个人,表面看着依旧冷冰冰的。
那目光炽烈得几乎要将她灼伤,沉沉的。
两人靠得这么近,近到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在一起。
温热的气息扑在彼此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
没过几秒,陆黎辰又低头,吻了上来。
这一次比之前更急、更狠,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占有欲。
唇齿间碾压着她的柔软,像是要将她的气息尽数夺走。
她一惊,慌忙侧过脸,避开了那灼热的吻。
双手用力抵住他结实的胸口。
她声音发颤:“别……再这样下去,我……我真要喘不上气了。”
陆黎辰肌肉紧绷,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微微颤抖。
他的额头青筋跳得厉害,额角甚至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永远不放开。
周文琪吓得猛地一颤,身子本能地一扭。
她慌张地喊出声:“不行……别……求你……”
她想起他刚出院没几天,脸色还带着病后的苍白,走路都略显虚弱。
医生一再叮嘱要静养,不能激动,不能劳累,更不能有激烈的情绪波动。
这种事,她怕他身体扛不住,怕他旧伤复发,怕他为了她再一次把自己逼到极限。
看他这副模样,陆黎辰没再逼她。
尽管他的眼神依旧炽热,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克制地闭了闭眼。
然后,他俯身,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一触即离,留下的是短暂却刻骨的悸动。
趁他愣神的工夫,周文琪猛地用力一推,挣脱了他的桎梏。
她慌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脸颊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不敢再看他,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你快休息吧,伤还没好,明天还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