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想看咱们笑话。”一个工程师苦笑。
何雨柱盯着那三个参数，眼睛却慢慢亮了起来。
“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钱老头这是把压箱底的难题都扔出来了啊。
这个垂直S机动，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二十年前‘长剑-10’初期论证时被否决的方案之一，因为当时计算资源不够，解不了实时控制方程。”
“那咱们现在……”
“现在？”何雨柱坐回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现在咱们有‘烛龙’超算，有我重写过的控制内核。他们以为这是死题？我偏要解给他们看！”
代码一行行浮现。
何雨柱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他的思维速度甚至超越了打字速度，往往屏幕上才显示出一段代码，他已经构思完了后面十步的逻辑。
“常规解法肯定不行……需要引入非线性预测控制……把姿态动力学方程和气动加热模型耦合计算……对了，还得考虑弹体结构谐振频率，这个S机动搞不好会把弹体震散架……”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调出结构强度分析界面，手指在三维模型上快速点击，增加虚拟加强筋、调整材料分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凌晨四点，距离发射准备只剩两小时。
何雨柱终于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按下回车。
超算开始全速运转，大屏幕上，导弹的虚拟弹道开始生成——在漫天干扰中，它如游龙般穿梭，在末端突然一个轻盈的跃起、旋转、再俯冲，划出一道完美的垂直S弧线，精准命中目标点。
“成了！”赵明德欢呼。
但何雨柱盯着屏幕，眉头突然一皱：“不对。”
“怎么了？”
“这个机动产生的瞬间过载是29.8G。”何雨柱调出数据，“弹体强度够，但弹头内部的导引头精密光学元件……撑不住。会在机动完成前就震碎。”
众人心里一凉。
“那怎么办？现在重新设计减震系统来不及了！”
何雨柱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决定。
“不改减震系统。”他调出导引头的控制代码，“改导引头的‘工作时序’。”
“什么意思？”
“让导引头在机动前0.05秒暂时休眠，关闭所有精密传感器。等机动完成、过载下降后再瞬间唤醒。”
何雨柱快速修改着参数，“这0.05秒的盲区，用上一秒的惯性导航数据外推，配合弹体表面的分布式压力传感器进行辅助修正——误差可以控制在0.3米内，够用了。”
“这……这能行吗？”所有人都觉得这想法太疯狂。
“不行也得行。”何雨柱看了看表，“离天亮还有一个半小时。立刻把修改方案下发到总装车间，现场改装！”
当黎明来临时，发射场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审查组专家们穿着军大衣，在观摩席上正襟危坐。郭院士拿着望远镜，脸色严肃。
何雨柱在发射控制台前，对着话筒：“倒计时十分钟准备。”
就在这时，保密部门负责人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何雨柱眼神一凛：“果然来了……位置？”
“东南方向110公里，山谷里，一个临时搭建的电子战阵地。
监测到强烈的信号扫描，和上次的制式很像，但强度大了至少四倍。他们还动用了至少三颗低轨侦察卫星进行实时跟踪。”
“四倍？还挺舍得下本钱。”何雨柱冷笑，“‘猎杀者2.0’准备好了吗？”
“已装载，处于静默状态。”
“好。”何雨柱看向大屏幕，“今天，咱们就给钱老他们，演一出好戏。”
“倒计时一分钟！”
“五十秒！”
“三十秒！”
发射场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风声。
郭院士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助手低声说：“这么恶劣的电磁环境，还加了三倍干扰……我看他们怎么收场。年轻人，太气盛。”
“十、九、八……三、二、一！”
“点火！！”
烈焰再次腾空！
导弹升空后仅仅二十秒，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干扰波纹。雷达信号开始剧烈抖动。
“干扰强度已达预设峰值！还在上升！”
“检测到多个频段的注入信号！对方同时使用了至少四种不同病毒！”
审查组那边传来低低的惊呼。这种强度的电子攻击，远超一般试验标准。
何雨柱却气定神闲：“启动‘猎杀者2.0’。放他们进来。”
控制员按下按钮。
屏幕上，代表导弹飞行轨迹的绿线突然出现了一个剧烈的抖动，然后——消失了！
雷达屏幕上，信号中断！
“什么？”郭院士猛地站起来，“失联了？”
观摩席一片哗然。
但何雨柱这边的人，却一个个面带神秘微笑。
敌方电子战阵地。
指挥官看着一片雪花的屏幕，兴奋地挥舞拳头：“成功了！我们接管了导弹控制权！现在，让它掉头，打回他们自己的发射场！”
操作员快速输入指令。
然而下一秒，他们自己的控制台屏幕突然疯狂闪烁！
“警告！系统遭到入侵！”
“有东西在反向灌数据！我们的防火墙被……被撕碎了！”
“不！它在格式化我们的硬盘！所有数据——啊！它在往互联网上传我们的操作日志！”
指挥官面如死灰：“中计了……快切断电源！快！”
但已经晚了。
屏幕上跳出一行醒目的大字，还是炫彩动画效果：
“谢谢你们的病毒，味道不错。附赠一份‘国际快递’，不用谢。——来自612基地的问候”
与此同时，发射场那边。
消失的导弹信号重新出现！它不仅没失控，还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惊艳的、近乎垂直的S型机动，然后释放出比上一次多一倍的诱饵弹！
漫天都是目标！
郭院士张大了嘴，老花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扶。
导弹以刁钻的角度俯冲，精准命中二百公里外的靶心——一个只有三米见方的水泥墩。
精度显示：0.21米。
死寂。
然后是爆炸般的掌声和欢呼！
赵明德冲过来，狠狠抱住何雨柱：“又成了！小何！你他娘真是个天才！”
何雨柱笑着推开他，走到还没回过神的钱院士面前。
“郭老，您要的理论推演。”他递上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报告，“这是刚才那枚导弹，在S机动过程中，实时解算的个关键参数的变化曲线。全部由弹载计算机记录，一秒没差。”
郭院士颤抖着手接过报告，只看了几页，眼睛就瞪大了。
那些曲线，那些数据，那些精妙到毫巅的控制时序……
这根本不是蒙的。
这是一套成熟到可怕的技术体系。
老人抬起头，看着何雨柱年轻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我错了。”他说，声音有些沙哑，“科学……确实有时候会跑在理论前面。你们……走了一条没人走过的路，而且走通了。”
何雨柱收起笑容，郑重地敬了个军礼：“谢谢郭老理解。这条路还很长，我们需要您这样的前辈，帮我们把理论根基打牢。”
郭院士怔了怔，缓缓还礼。
他看向远处那缕还未散尽的烟尘，喃喃自语：
“这个时代……真的变了。”
“而改变它的人，就在我眼前。”
何雨柱转过身，看向东南方向那片山谷，嘴角微扬。
“第二份‘国际快递’，应该已经到账了吧？”
“下次再来，记得带点新花样。”
“老套路，玩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