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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墟方才的惊恐忧惧骤然消失了。

他很精准地拉住了宁锦的手。

眼睛十分清澈。

映着窗外最后一缕夕光,亮得出奇。

他口齿无比清晰地再喊了一遍:“娘子。”

“轰!”

宁锦的耳后根和脸颊立刻像是火烧云一般烧了起来。

“松开我!”

宁锦立刻甩掉了他的手,像是受惊似的后退两步。

宋诺想也不想地挡在了她的跟前。

顾沉墟才抓到她的手,哪里愿意松开?

他想也不想地就追上前,看见挡在自己的面前的宋诺,像是野兽一样哈气。

这是个好人。

但是都是男人,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什么兄妹相称,全部都是隐藏自己拙劣心思的小手段罢了。

他疯疯癫癫,有这样野兽一般的情态并不罕见。

但是这一回露出来的眼神,只是一瞬间,狠厉又嗜血。

宋诺的后背冒出来一股冰冷的凉意。

先前顾沉墟对他大吼大叫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并不觉得畏惧。

但是方才这一瞬,他仿佛被猛兽盯上,下一刻就要冲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他真的想杀他。

想到这里,宋诺反而将宁锦往外推:“他不对劲,你先出去,我拿绳子将他绑起来。”

他不能让宁锦落入危险。

这恰好符合宁锦的想法,她不能再在这里留下去了。

她转过身,牵着宁小狼:“咱们先回去,让舅舅给他治病。”

顾沉墟忽然开口:“别走。”

他的声音里写满了哀求:“娘子,不要走,求求你,我,我……”

宁锦哪里见过顾沉墟这副模样。

一株美人蛇,此刻露出了所有的弱点,简直美得让人心醉。

但是宁锦非常冰冷地审视着顾沉墟。

她咬了咬唇,顾沉墟在她离开之后,成亲了是不是?

不对,应该叫广纳后宫。

皇帝拥有三宫六院,不是最寻常的事情吗?

何必对着她这里喊娘子?

宁锦直接扭过头。

“不!”

似乎从胸腔深处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宁锦心一颤。

她回头,就发现方才还很乖巧的顾沉墟,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宁锦扑了过来:“别走!别走!”

他完全没把宋诺放在眼里。

明明是在扮演疯子,但是看见宁锦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顾沉墟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他当时是很平静地看着宁锦离开的,但实际上心中痛的几乎滴血。

宁锦直接拉着宁小狼转身离开!

“不!”

那一声嘶吼仿佛从被碾碎的胸腔里挤出来,带着血沫和绝望的碎渣。

顾沉墟眼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崩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内炸开。

剧痛与混乱撕扯着他的神智,可那股要将宁锦留下的执念却如疯长的藤蔓,死死绞住了他每一寸理智。

他猛地推开试图阻拦的宋诺,力气大得惊人。

宋诺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在旁边的矮柜上,药箱“哐当”一声翻倒在地,里面的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顾沉墟看也没看。

“别走!不准走!”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身形却快如鬼魅,几步就扑到了门口。

宁锦正拉着宁小狼跨出门槛,背后风声骤起。

她下意识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顾沉墟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得可怕,不再是方才那茫然懵懂的模样,也不是昔日那深沉内敛的摄政王。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近乎兽类的偏执与癫狂。

他眼眶赤红,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她,仿佛她是他在无边黑暗里抓住的唯一浮木,一旦松手便是万劫不复。

“宁锦……宁锦……”他嘶哑地重复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滚烫的血腥气。

“你不许走……我不准……不准你再离开我!”

他认出她来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不是要去抓她的手腕,而是直接朝着她的肩膀、她的腰身,似乎想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她拖回来,锁在身边。

宁锦被他眼中那股毁灭一切的疯狂吓得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她见过顾沉墟许多样子,冷静的,深沉的,算计的,偶尔流露出些许温和的,甚至是不久前那孩童般无助的……

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刻这般,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理智全无,只剩下一股要将她也一同拖入深渊的执念。

宁小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呆呆地仰头看着那个面目狰狞扑过来的高大男人,小脸煞白。

就在顾沉墟的手即将触碰到宁锦衣角的那一刹那——

“坏人!不许欺负我娘亲!”

哭腔却异常尖利的童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小小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猛地从宁锦身后窜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一头撞在顾沉墟腿上,随即张开嘴,狠狠咬住了他伸向宁锦的那只手腕!

“唔!”顾沉墟闷哼一声,动作骤然顿住。

宁小狼咬得极狠,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孩童细密却尖锐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几乎立刻,一股温热带着铁锈味的液体就弥漫在宁小狼的口腔。

顾沉墟身体剧烈一颤,低下头,赤红的眼睛对上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同样泛着水光的黑眸。

那孩子像只护崽的小狼,死死咬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小小的身体因为用力而绷得紧紧的,甚至在微微发抖,可那咬合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顾沉墟看着手腕上挂着的这个小不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恐惧,还有那不顾一切的保护欲。

宁锦吓坏了:“小狼!”

顾沉墟不会发疯,杀了宁小狼吧?!

可顾沉墟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那股毁天灭地的疯狂,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短暂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没有甩开宁小狼,甚至没有试图抽回手,只是僵直地站着,任由那孩子咬着,任由鲜血流淌。

他眼中的赤红慢慢褪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近乎茫然的空洞,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

不是为了腕上的伤。

宋诺挣扎着站起身。

他眼神一厉,顾不得许多,手腕一翻,指间已多了细如牛毛的银针。

银针精准地刺入顾沉墟颈后和耳后三处要穴,直没入根。

顾沉墟身体猛然一震,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攫住。

他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气音,目光似乎还想搜寻宁锦的身影,然而眼中的神采却迅速涣散、黯淡下去。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轰然向前栽倒。

“小心!”宋诺低喝一声,抢上前半步,用身体作为缓冲,勉强接住了顾沉墟沉重的身躯。

避免他直接砸在地上,也隔开了他与近在咫尺的宁锦母子。

顾沉墟双目紧闭,已然陷入昏迷。

只是即便失去意识,他的眉心依旧紧紧拧着,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宁锦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踉跄着扑过去,一把将宁小狼紧紧搂进怀里,颤抖的手去摸他的脸,他的嘴:“小狼,小狼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让娘亲看看……”

宁小狼小脸依旧白着,嘴唇上还沾着属于顾沉墟的血迹,他自己似乎也吓坏了,呆呆地任由宁锦检查。

直到感受到娘亲怀抱的温暖和剧烈的心跳,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亲……他、他好吓人。”

“小狼害怕……呜……”

“不怕不怕,娘亲在,娘亲在……”

宁锦的声音也在抖,她用力抱紧宁小狼,一遍遍抚摸他的后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倒在地上的顾沉墟。

以及他那只无力垂落、鲜血淋漓的手腕。

伤口很深,皮肉翻卷,几乎可见白骨。

鲜红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涌,迅速染红了他半幅衣袖,也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宋诺将昏迷的顾沉墟放平,迅速查看他的脉搏和呼吸,确认只是被强制昏睡过去,暂无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

他立刻从翻倒的药箱里找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先动作麻利地替顾沉墟止血包扎。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

“小狼没事,只是吓着了。”宋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安抚的意味。

“安宁,你先带小狼去洗漱,哄他睡下,这里交给我。”

宁锦点点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

她只是更紧地搂了搂宁小狼,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抱着还在小声抽噎的宁小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让她窒息的杂物房。

*

堂屋里点起了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一隅黑暗。

宁锦打了温水,用软布蘸湿,一点点,极其轻柔地擦拭宁小狼脸上的泪痕,还有唇上沾染的血迹。

那血已经半干,颜色暗红,在她指尖下化开,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宁小狼很乖,不哭也不闹了,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锦。

等宁锦擦干净他的脸和手,又替他脱下外衫,换上带着皂角清香的柔软里衣时,他才小声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

“娘亲,那个人……是坏人,对不对?”

宁锦的手微微一顿。

她垂下眼,避开儿子清澈的视线,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

“他……生病了。”宁锦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病得很厉害,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是故意要吓小狼的。”

这话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是……可是他流了好多血……”宁小狼缩了缩脖子,似乎又想起了那满口的血腥味和顾沉墟疯狂的样子,小脸上露出恐惧,“他会不会死?”

“不会。”宁锦回答得很快,带着一种斩钉截铁,“舅舅医术很好,会治好他的外伤。”

“那他病好了,还会那样吗?”宁小狼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不确定的害怕。

“还会那样巴拉娘亲吗?”

宁小狼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把他赶走吧!”

宁锦拍着他的手停住了。

夜色从窗外漫进来,屋子里静得能听到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还有远处不知名虫子的鸣叫。

过了许久,久到宁小狼以为娘亲不会回答了,眼皮开始沉重地往下耷拉时,他才听到宁锦很轻很轻的声音。

“等他稍微好一点,我们就送他走。”

“我们就算是做好人好事了。”

宁小狼似乎安心了些,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小手从被沿伸出来,抓住了宁锦的一根手指,嘟囔道:“娘亲也要离他远一点。”

宁锦低低地“嗯”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接着是宋诺压低的声音:“安宁?”

宁锦轻轻抽回手,替宁小狼掖好被角,又静静地看了他安睡的容颜片刻,才起身,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堂屋里,宋诺正坐在桌边,就着油灯微弱的光,清洗着几根沾了血的银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他怎么样了?”宁锦走到桌边,声音有些哑。

“外伤已经包扎好了,血止住了。”

“我给他施了针,用了点安神的药,能让他睡得沉一些,大概能安静到明天晌午。”

宋诺将银针擦干,仔细收好,看向宁锦:“安宁,你呢?”

宁锦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我没事,只是小狼吓着了。”

宋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油灯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晃晃悠悠,显得有些扭曲。

“安宁,”他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无比,“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

宁锦心下猛地一跳。

她诧异地看向宋诺:“你,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说?”

这个反应。

宋诺的目光非常温和:“因为我了解你,安宁,你的反应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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