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坦桑尼亚的基卢瓦村,总被午后的热浪裹着。红土路上的牛车慢悠悠碾过,车斗里堆着刚砍的原木——这是村民们唯一的收入来源,一根成年芒果木卖给镇上的商人,只能换两袋玉米粉,够全家吃三天。老木匠卡鲁蹲在自家茅草屋前,手里攥着磨得发亮的祖传刨子,看着孙子姆巴抱着块裂了缝的木盆哭,浑浊的眼里满是无奈:“裂了就没法装水了,明天再去砍棵小树,做个新的吧。”
“卡鲁大叔!村口来了夏国的车队!说要教我们做木头活!”村里的年轻人姆贝基光着脚跑过来,汗水顺着黝黑的脸颊往下淌,手里还攥着一张画着木碗、木凳的纸。卡鲁愣了愣,放下刨子站起身——他听过邻村的人说,夏国的人会用木头做出能卖高价的东西,可他活了七十岁,只信“老刨子、老手艺”,外来的技法,能比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管用?
村口的空地上,三辆印着“段氏木工坊”金色字样的卡车停在芒果树下。段文博跳下车,身上的浅蓝色工装服沾了些旅途的尘土,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目光扫过周围围拢的村民——孩子们赤脚站在红土里,妇女们抱着陶罐好奇地张望,男人们则盯着卡车后斗里的木工工具,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期待。
“我是段文博,来自夏国段氏木工坊。”段文博让翻译把话传下去,同时示意队员打开卡车后斗,“我们带来了工具和技术,想教大家把身边的木头,做成能装水、能种地、还能卖好价钱的东西。”
队员们搬下的工具让村民们发出一阵低呼:亮银色的定制锯子、带着防滑纹的木刨、大小不一的凿子,还有几台小型电动打磨机——基卢瓦村的人这辈子只见过手工锯和木刨,从没见过能“嗡嗡响着磨木头”的机器。卡鲁走上前,伸手碰了碰一台打磨机的砂轮,指尖传来细微的粗糙感,他皱着眉问:“这东西能比我的老刨子好用?我们的芒果木太硬,还容易裂,你们的工具能搞定?”
段文博笑了,从卡车里抱出一块处理好的芒果木——这是出发前,他用爷爷明杰传下来的“空间木材工艺”预处理过的,既保留了芒果木的纹理,又解决了开裂问题。“卡鲁大叔,您看这块木头。”他拿起一把凿子,手腕轻转,不到十分钟,一块普通的木头上就出现了一圈圈螺旋状的花纹,像极了基卢瓦村常见的芒果纹,“我们不仅有好用的工具,还有处理木材的法子,能让芒果木不裂,还能做出好看的花纹。”
姆巴突然跑过来,指着那块带花纹的木头,用生硬的中文说:“叔叔,能做……不裂的木盆吗?我家的木盆总裂。”段文博蹲下身,摸了摸姆巴的头,笑着点头:“当然能,我们现在就做。”
队员们很快在空地上搭起临时工作台,卡鲁和几个年轻村民凑在旁边看。段文博先把一块新鲜芒果木放进一个银色的箱子里——这是“段氏木工坊”的定制木材处理箱,里面装着用空间灵泉水调配的防裂剂,能快速渗透木材纤维。“这箱子能让木头‘喝饱水’,以后就不会裂了。”他一边解释,一边拿出卷尺量尺寸,“木盆要做深一点,才能多装水,边缘要磨圆,免得划伤手。”
半小时后,处理好的木材取了出来。段文博启动电动锯子,“嗡嗡”声里,木屑像金色的蝴蝶般落下,很快就锯出了木盆的雏形。接着他用木刨反复打磨边缘,原本粗糙的木头渐渐变得光滑,再用小凿子在盆壁上刻出简单的芒果叶花纹——既不影响使用,又多了几分灵气。
当一个完整的木盆放在地上时,姆巴眼睛都亮了。他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木盆,往里面倒了些水,果然没有漏水,盆壁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不漏水!真的不漏水!”姆巴欢呼着跑向妈妈,村民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能不能做木犁、木桶、木凳。
卡鲁站在人群后,看着那个不漏水的木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老刨子,心里的疑惑渐渐散了。他走上前,把刨子递给段文博:“这是我爷爷传给我的,用了五十年,磨木头很顺,但做不出你那样的花纹,也没法让木头不裂。你能教我吗?我想给村里的人做不裂的木盆。”
段文博接过刨子,指尖能感受到木质的温润,这是老工具独有的质感。“卡鲁大叔,您的刨子是好东西,我们可以把老手艺和新技术结合起来。”他把刨子还给卡鲁,“明天我们就开培训班,教大家处理木材、设计样式,不仅能做日常用的东西,还能做好看的小摆件,卖给来旅游的人,能换更多玉米粉。”
第二天一早,基卢瓦村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段文博把村民分成两组:一组学“木材处理”,跟着队员学习用防裂剂浸泡木材,分辨木材的纹理;另一组学“实用木艺”,从最简单的木勺、木盆做起。卡鲁学得最认真,他原本就有木工基础,很快就掌握了防裂处理的技巧,做出的第一个木犁,不仅木纹清晰,还比以前的木犁更结实,牛拉着都省力。
“文博先生,你看这个木勺,能刻上我们村的图腾吗?”年轻姑娘娜吉玛拿着自己做的木勺问。段文博凑过去,看到她在木勺柄上画了个简单的太阳图案——这是基卢瓦村的图腾,象征着丰收。“当然可以,”他拿起一支细凿子,“我们可以把图腾刻得更精致,游客看到有特色的东西,会愿意多付钱。”
午后的阳光透过芒果树的缝隙,洒在工作台上。刨木声、打磨声、村民们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基卢瓦村从未有过的热闹。孩子们围在旁边,捡着地上的木刨花,有的还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刨子刨着小块木头;妇女们则把做好的木碗、木勺摆在一起,比谁做的更漂亮。
一周后,基卢瓦村的第一个“段氏木艺小站”建了起来。茅草屋顶下,摆着村民们做的成品:带着太阳图腾的木勺、防裂的芒果木盆、刻着花纹的木凳,还有几个做成芒果形状的小木盒——这些都是段文博设计的文创产品,专门卖给镇上的旅游商店。
镇上的商人哈桑来收木头时,看到这些木艺品,眼睛都直了。他拿起一个芒果木盒,摸了摸光滑的表面,又看了看盒盖上的花纹:“卡鲁,这个木盒多少钱?我愿意用五袋玉米粉换一个,比收原木划算多了!”
卡鲁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以前卖一根原木才换两袋玉米粉,现在一个小木盒就能换五袋!他转头看向段文博,眼里满是感激:“文博先生,是你们让我们的木头变值钱了!”
段文博笑着摇头:“不是我们,是你们自己的手艺。我们只是教了点技术,真正让木头变值钱的,是你们的用心。”他从包里拿出一本《木艺基础手册》,上面有详细的步骤图,还有用当地语言标注的说明,“这是给你们的,以后就算我们走了,你们也能继续做木艺品,还能教更多人。”
离开基卢瓦村的前一天,卡鲁把段文博拉到自己家,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是一把比他祖传刨子更旧的小凿子,木柄上刻着模糊的花纹。“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现在送给你。”卡鲁握着段文博的手,“以后你再来基卢瓦村,我们的木艺小站,永远欢迎你。”
段文博接过凿子,指尖能感受到木柄上的温度,那是几代人的传承。他看着窗外,娜吉玛正带着几个妇女做木盒,姆巴则在教更小的孩子用小刨子,红土路上,几个村民正扛着木艺品往镇上走——基卢瓦村的木艺新生,才刚刚开始。
车队驶离基卢瓦村时,村民们站在村口的芒果树下挥手,手里举着做好的木艺品,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满是笑容。段文博从车窗里探出头,手里举着卡鲁送的小凿子,用力挥手。车窗外的红土路渐渐远去,可他仿佛还能听到刨木声、笑声,还有孩子们喊着“文博叔叔再见”的声音。
他拿出手机,给爷爷明杰发了条消息,附上几张基卢瓦村木艺小站的照片:“爷爷,我们在基卢瓦村教村民做木艺,他们现在能用芒果木做出不裂的盆和好看的盒子,收入比以前多了好几倍。您说的‘木艺能让日子变好’,我做到了。”
很快,爷爷的回复传了过来:“好小子,记住,木艺不仅是手艺,更是能暖人心的东西。把咱们段家的手艺传出去,让更多人过好日子,这才是最值钱的。”
段文博看着消息,笑了。车窗外的热浪依旧,可他心里却满是清凉——这就是木艺援外的意义,不是送多少东西,而是教会别人一门手艺,让他们能用自己的双手,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就像爷爷说的,木火传情,手艺暖心,这才是段氏木工坊真正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