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定义现实的战争 (the war of defining Reality)
地点： 猎户座旋臂，第72号星区，“曙光”残军最后防线 时间： 地球跃迁抵达后 0秒
嗡————————
空间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玻璃，瞬间破碎。 一颗蔚蓝与机械交织的行星，带着长达数万公里的蓝色尾焰，蛮横地挤进了这片绝望的战场。
“这里是流浪地球。” “我是亚瑟·卡特。” “我来接管战场。”
广播信号瞬间覆盖了整个星系。 但在战场的中心，那些正在围攻盟军基地的**“东西”**，并没有停下。
那是一群无法形容的怪物。 它们像是一团团灰白色的橡皮泥，被随意捏成了人形、兽形、战舰形。 它们没有五官，没有纹理，甚至没有固定的体积。 当盟军的激光炮打在它们身上时，光束直接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因为在它们的**认知（概念）里，“被击中”**这个定义已经被抹除了。
【救命！我们的武器失效了！】 【它们根本不存在！但它们在吃我们！】 通讯频道里，一只仅剩半个身子的硅基岩石人正在惨叫。它的身体正在像橡皮擦下的铅笔画一样，一点点变得模糊、消失。
“这是**‘无面者军团’（the Faceless Legion）**。” 亚瑟站在地球的控制塔里，俯瞰着战场。 他的左眼冷静如冰，右眼的红光疯狂跳动，解析着战场上的信息流。
“它们不是生物。” “它们是**‘语义空白’。” “虚无君王抹去了它们作为‘物质’的属性。它们现在处于一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唯心状态。”
“物理攻击对它们无效，因为它们不承认物理法则。”
“既然不承认……” 亚瑟走到主控台前，双手按在了那个连接着行星龙骨（引力波放大器）的键盘上。
“……那我就强迫你们承认。”
亚瑟转头看向身后的团队。 “铁臂，启动**‘全频段引力波广播’。” “苏珊，把所有的行星发动机功率开到最大，给我提供能量。” “两面神，加载《物理学大辞典》**。”
【指令确认。正在加载底层逻辑库……】 【牛顿力学……加载完毕。】 【热力学……加载完毕。】 【量子力学……加载完毕。】
“很好。” 亚瑟戴上脑波头盔。 薛定谔跳到了他的肩头，瞳孔变成了竖线，作为**“终极观测者”**辅助定位。
“现在，上课。”
亚瑟的手指重重敲下回车键。
轰！！！ 流浪地球的赤道上，那一万座行星发动机同时喷射出耀眼的蓝光。 但这股能量并没有用来推进。 它被注入了地核的龙骨。 龙骨震动，向着整个战场发射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
【定义：物质。】 亚瑟的声音如同神谕，在每一个原子的间隙中炸响。 【凡是有质量的，必受引力束缚。】 【凡是有温度的，必受热力学制约。】 【凡是存在的，必可被观测。】
“给我……显形！”
金色波纹扫过战场。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灰白色、模糊不清的“无面者”，突然开始剧烈颤抖。 它们那光滑的表面开始出现裂纹。 它们那虚无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 因为亚瑟用引力波，强行赋予了它们**“质量”**这个概念。
滋滋滋—— 一旦有了质量，它们就跌落回了三维世界。 它们不再是不可名状的概念，它们变成了……丑陋的肉块。
“你看，现在你们是物质了。” 亚瑟冷笑一声。
“既然是物质，就会受伤。”
亚瑟再次挥手。 “开火！”
突突突突突突—————— 流浪地球的近防炮、盟军残存的战舰、以及数百万架“食尸鬼”无人机，同时开火。 这一次，激光不再穿透。 噗！噗！噗！ 光束打在那些显形的怪物身上，烧穿了它们的皮肉，蒸发了它们的体液。 导弹在怪群中爆炸，掀起血肉的巨浪。
“啊啊啊啊啊——！！！” 无面者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它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这个概念。 它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不再是无敌的幽灵，而是待宰的猪羊。
【这是……什么力量？】 盟军的幸存者们看呆了。 【这就是……言出法随吗？】
“不。” 亚瑟看着那些在炮火中灰飞烟灭的怪物。 “这是客观实在性。”
“无论你们怎么玩弄概念，无论你们怎么唯心。” “在这个宇宙里……” 亚瑟指了指头顶的星空： “……物理学，永远是唯一的真神。”
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失去了“虚无”护盾的无面者军团，在人类工业化的火力面前不堪一击。 短短十分钟，战场被清空。 只剩下满太空漂浮的烂肉和残骸。
“赢了……” 苏珊瘫坐在地上，看着屏幕上重新亮起的绿色信号灯。
“还没有。” 亚瑟并没有放松。 他抬头看向战场的尽头。 在那里，有一团白色的迷雾正在缓缓退去。 那是虚无君王的意志。 它在观察。它在评估这个新对手。
【有趣的……变量。】 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你强行定义了现实。但你能定义……无吗？】
白雾消散。 但在消散之前，它留下了一个坐标。
“它在邀请我们。” 亚瑟看着那个坐标。 那是银河系的中心。 曾经的“神之摇篮”，现在已经被虚无君王占据，变成了**“虚无王座”**。
“那就走吧。” 亚瑟解开领口，露出了那个已经黯淡的模因纹身。 “去告诉它。”
“有，永远比无更强大。”
【第一百九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