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进VIp病房时,沈文琅正半跪在床边,给高途揉着脚踝。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驱散孕晚期的酸胀。高途靠在软垫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下颌线绷得紧,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连揉脚的动作都透着股小心翼翼的珍视,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蜜糖,甜得发涨。
“小途途,”沈文琅抬头,吻落在他的膝盖上,声音比晨光还软,“还酸吗?要不要换个姿势?”
高途摇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不酸了,你陪我躺会儿。”
沈文琅顺势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孕肚,把人圈进怀里。香薰机的鼠尾草气息混着清晨的凉意,在两人之间漫开。他低头,鼻尖蹭过高途的发顶,忽然轻笑出声:“刚才花咏发消息,说盛少游把母婴舱的恒温系统调成了芒果味,说是‘给小宝贝的第一份惊喜’。”
高途被逗笑,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那花爸爸肯定又要吐槽‘幼稚’,然后偷偷往里面塞幽兰花香囊。”话音刚落,肚子里传来轻轻的胎动,像是在应和“妈妈说得对”。
沈文琅的吻突然落下来,贴着他的唇角厮磨:“我们的小星星都懂花爸爸的口是心非了。”他的手轻轻托着高途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带着点清晨的慵懒,又藏着按捺不住的亲昵,舌尖缠着他的,把所有未说的温柔都揉了进去。
高途的呼吸渐渐乱了,指尖攥紧他的衬衫。直到胎动变得明显,他才轻轻推开沈文琅,脸颊泛着红晕:“别闹,等下他们该来了。”
“来了才好,”沈文琅舔了舔他的唇角,眼底带着狡黠的笑,“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会疼人的Alpha。”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被推开。花咏倚在门框上,黑色衬衫的领口松垮地敞着,左眼下的泪痣在光里泛着冷光,手里把玩着个银质打火机:“沈总大清早就在病房里‘用功’?看来高秘书昨晚没休息好,是有原因的。”
盛少游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白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桃花眼弯着笑:“刚路过护士站,听见她们说‘沈总把高秘书的手咬红了’——要不要我让实验室送点消肿药膏?”
高途的脸瞬间烧得通红,往沈文琅怀里缩了缩。沈文琅却把他搂得更紧,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语气里带着炫耀:“我们小途途皮肤嫩,碰一下就红,不像某些人,跟Enigma谈恋爱,亲得再狠也只有信息素暴动的份。”
“沈文琅你找死。”花咏抬脚就往床边踹,却被盛少游笑着拦住。
“好了,别吓着高途。”盛少游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后露出里面的芒果燕窝,“给小宝贝的‘能量补给’,盛家特制的,加了安神的成分。”他舀了一勺递到高途嘴边,“尝尝?小星星刚才在梦里踢了三下,估计是饿了。”
高途刚要张嘴,就被沈文琅截胡。男人含住勺子,顺势吻住高途的唇,把燕窝渡了过去。芒果的甜混着两人的呼吸,在唇齿间漫开,缠得黏糊糊的。分开时,沈文琅舔了舔唇角,挑眉看向花咏:“我们小途途害羞,我帮他尝。”
花咏的脸黑得像锅底:“沈文琅,你要不要脸?”
“给我们家小兔子亲,有什么不要脸的?”沈文琅低头,又在高途唇角啄了一下,“对吧,小途途?”
高途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轻轻掐了把他的腰,心里却甜得发颤——他喜欢沈文琅这样直白的偏爱,喜欢他把所有温柔都捧到自己面前的样子,像把整个世界的糖都塞进了他手里。
盛少游笑着打圆场:“好了,说正事。产科主任刚才来查过房,说高途的各项指标都很好,小星星的胎位也正,随时可以准备生产。”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这是新生儿护理团队的名单,都是国际顶尖的专家,你们看看有没有要调整的。”
沈文琅接过文件,却没看,只是低头吻了吻高途的额头:“你觉得呢,小途途?”
“你定就好。”高途的指尖缠着他的红绳,声音软得像棉花,“我相信你。”
这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沈文琅的心像被温水泡软的,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忽然俯身,狠狠吻住高途的唇。这次的吻比刚才更用力,带着点激动,又藏着难以言喻的珍视,仿佛要把这个瞬间永远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花咏翻了个白眼,拉着盛少游往窗边退:“行行行,我们回避,给沈总留足‘秀恩爱’的时间。”
盛少游却笑着指向高途的孕肚:“别亲了,小宝贝在抗议呢。”
两人低头,看见孕肚上鼓起个大大的包,像是小星星在捶打“爸爸太过分”。高途笑着摸了摸肚子,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他刚才在心里想‘爸爸又抢妈妈的吃的,等我出来,要把芒果干全藏起来,只给妈妈吃’。”
“我们的小星星还是个护妈狂魔。”沈文琅低笑,在那处凸起上印下一个轻吻,“不过爸爸不抢了,都给你和妈妈留着,好不好?”
胎动突然变得轻柔,像是在说“这还差不多”。
上午的阳光渐渐暖起来,透过落地窗洒在病房里,给白色的床单镀上了层金边。沈文琅靠在床头,高途枕着他的腿,两人一起看着育儿手册。花咏和盛少游坐在沙发上,一个翻着财经杂志,一个处理着邮件,偶尔抬眼看看床上的两人,眼底都带着笑意。
“你看这个,”高途指着手册上的婴儿床图片,“这个星星形状的好可爱,我们给小星星买这个好不好?”
“好。”沈文琅的指尖在他手背画着星星,“再买个配套的星空投影仪,晚上给他讲故事的时候开着,像在芒果云里一样。”他低头,吻落在高途的发顶,“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就把儿童房重新装修,全按你喜欢的来。”
“会不会太麻烦?”
“给我们小途途和小星星弄的,怎么会麻烦?”沈文琅捏了捏他的脸颊,“再说了,赚钱不就是给你们花的吗?不然我当这个总裁给谁当?”
高途被他逗笑,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那……再买个迷你香薰机?给小星星调他喜欢的味道。”
“买,”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眼睑上,“买十个,每天换着用。”
花咏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沈文琅,你能不能收敛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小王子建城堡。”
“我们家小星星就是小王子。”沈文琅挑眉,“不像某些人,连给小宝贝买个安抚玩具都要纠结是幽兰花还是紫罗兰。”
“总比某些人,把芒果干当主食喂孩子强。”花咏毫不示弱地回怼。
盛少游笑着按住花咏的手,对高途说:“别理他们,跟小孩子吵架一样。”他看向沈文琅,“对了,盛家的私人花园已经准备好了,等高途出了月子,我们带小星星去野餐,我让厨房准备他喜欢的芒果慕斯。”
“算你有点良心。”沈文琅哼了声,低头又在高途唇上亲了亲,“听见没,小途途?我们以后带着小星星去野餐,躺在草地上晒太阳,闻着花香,吃着芒果甜品……”
高途的心里像被灌满了阳光,暖融融的。他看着沈文琅认真的侧脸,看着花咏和盛少游斗嘴的样子,忽然觉得,等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原来可以这么幸福——有爱人的亲吻,有朋友的陪伴,有对未来的满满期待,像把所有的甜都揉进了时光里。
中午的阳光最暖,病房里弥漫着芒果燕窝的甜和鼠尾草的香。沈文琅正低头给高途喂饭,花咏和盛少游在旁边看着,偶尔插句嘴挖苦几句,却没人真的觉得厌烦。高途的孕肚轻轻起伏着,里面的小星星偶尔踢踢腿,像是在为这热闹的场景欢呼。
“你看,”高途突然开口,指尖划过沈文琅的手背,“他刚才在梦里笑了,说‘爸爸们真好,妈妈真好,我好喜欢这里’。”
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低头吻住高途的唇,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我们也喜欢你,小星星。”
这个吻很长,带着阳光的暖,带着芒果的甜,带着彼此汹涌的爱意,在病房里漫开。花咏和盛少游识趣地别过脸,却都忍不住弯了唇角——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藏着掖着的,而是像这样,大方地捧出来,晒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爱他。
下午的病房安静了些。花咏和盛少游还有工作要处理,临走前,花咏把个幽兰花香囊放在床头柜上,别扭地说:“给……给小星星的,安神。”盛少游则留下了个芒果形状的音乐盒,笑着说:“摇一下会唱《小星星》。”
他们走后,沈文琅把高途搂进怀里,轻轻摇着音乐盒。清脆的旋律在病房里回荡,伴着香薰机的雾霭,缠得温柔又绵长。
“小途途,”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颈窝,“还有一天。”
“嗯。”高途往他怀里缩了缩,“我有点紧张。”
“别怕,”沈文琅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孕肚,“我一直在。”他低头,吻住高途的唇,一遍又一遍,像是在给他注入勇气,“我会握着你的手,陪着你,看着我们的小星星来到这个世界上。”
高途的眼眶有点热,回吻着他,把所有的不安都藏进这个吻里。他知道,有沈文琅在,有那么多人爱着他们,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都不会害怕。
夕阳西下时,病房被染成了橘红色。沈文琅抱着高途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晚霞。男人的吻时不时落在他的发间、唇角,情话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却没一句觉得多余。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小星星梦里的芒果云?”
“像。”
“等他出来,我们告诉他,那是爸爸们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好。”
“小途途,我爱你。”
“我也爱你。”
肚子里的小星星轻轻踢了踢,像是在说“我也爱你们”。
病房里的香薰还在弥漫,音乐盒的旋律还在回荡,吻痕还在彼此的皮肤上发烫。一切都在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小生命的到来,等待着把这份甜蜜,延续到更远的时光里。